秋天深夜的伦敦街头更深露重,被像货物一样扔到大街上的左晨辉蜷着身子坐在行李箱上暗骂自己交友不慎,最后不得不哭丧着脸狼狈的爬起来打车去了酒店。
左大少从小奢靡惯了,自然什么都要选择最好的。他入住的这间酒店年代久远,中世纪巴洛克建筑风格,内部装潢富丽奢华。
房间里颇有情调的摆着一张带有浅色帘幔的大圆床,可惜没人和他一起滚一遭,试试床垫是软是硬。
左晨辉头天夜里被那两个壮硕的黑人保安吓得不轻,趴在大圆床上一睁眼已是天亮。
浴室里水声渐歇,高大的男人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大喇喇的拉开白色雕花的餐桌旁的椅子坐下,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苏打水。
桌上摆着传统而地道的英式早餐,烤面包片、咸肉、香肠、煎蛋,佐以煎蘑菇和西红柿,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左晨辉吃过了早餐,端了杯红茶站在窗边。
此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窗外是缓缓流过的泰晤士河,以及远处被雾色缠绕的大本钟。
街上那些双层巴士像是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小火柴盒,慢慢悠悠的转过街角,驶向远方。
刚才左晨辉从浴室里出来后上半身不着一缕,只在下面围了条白色浴巾,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腿以及一整个看了就让人喷鼻血的背。
他头发上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水滴顺着身体滑落,从脖子经过他坚实的胸肌和八块紧致的腹肌,流到更下面更深的地方去了。
自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和夏榆柏、杨栗亭三个人热衷与健身,暗自攀比看谁的肌肉线条更为好看。
左晨辉虽不及夏榆柏高,不及杨栗亭长相俊美,但那一双又直又长的大长腿和让无数女性同胞喷鼻血的胸肌腹肌让他和另外二人站在一起毫不逊色。
从前陆清浅曾在左晨辉看球赛时窝在他怀里用指甲轻轻挠他的背,一边挠一边问:“你这宽肩窄腰的身材和这些恰到好处的肌肉到底是怎么练的?”
当时左晨辉被她挠得心里直痒痒,早就无心看球赛了。
他干脆关了电视将怀里作乱的小狐狸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边深一下浅一下的吻她,一边笑着说:“做多了身材自然就好了,所以我保持完美身材还得你多配合。”
陆清浅手抵着他胸口痴痴的笑,摇着头说:“别吹牛,我不信。”
左晨辉撩立即在她纤瘦的腰上一握,说:“这是锻炼的握力。”
陆清浅被他大力一捏,身体下意识的一抖。
他温热的唇已经凑了上来,灵巧的舌头像一把沾了水的软毛刷子,在她脖颈之间轻轻的刷,痒得她不自觉卷曲了手指。
左晨辉抬头笑着看她已经绯红的一张小脸,说:“这是练的面部肌肉。”
陆清浅才开口骂了句“混蛋”就觉得腰上一紧,左晨辉打横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床上一抛,说:这练的是手臂肌肉。”
陆清浅哭笑不得,觉得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还特别不长眼的打了个死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羊入虎口。
左晨辉毫不犹豫的欺身上来,不依不饶的吻陆清浅颤抖的眼皮,坏笑着问:“乖,你还想知道哪里的肌肉锻炼方法?我通通演示给你看,嗯?”
本应该是午夜相拥看球的温情画面,硬生生被掰成了一部有血有肉有荤无素的午夜私密禁/忌片。
那场球赛最后经典的点球大战,早已淹没在陆清浅小猫似的叫喊声和左晨辉的奸计得逞的喘息声之中了。
左晨辉这次本来是决定放下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伦敦散心的,可是就不知怎么回事,他睁眼闭眼都能想起那只眉眼弯弯的小狐狸,仿佛她真是在他心里下了蛊一般。
或许这就是他们说的,一旦你心里装了这么个人,就等于被她套牢了,她主宰着你的哭,你的笑,存在于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而左晨辉并不知道把他套牢的那个人,其实从认识他那一刻起,就目的不单纯。
其实,陆清浅觉得左晨曦来时代首府跟她摊牌来的很是时候,如果不是左晨曦亲自上门来赶人,她可能还要受夏真的威胁继续待在左晨辉身边。
实际上,她和陈皓的故事她只跟左晨辉讲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对于而言左晨辉实在不公平。
那年初夏,夏真飞回国,在C城找到了失踪近两年的陆清浅,直接把她带回LA.关了禁闭,收掉手机,掐断网线,断绝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陆清浅年纪小,满心满脑子都是突然失踪的陈皓,她哭着求夏真:“妈妈,你就让我去找他吧,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多么艰难才能遇见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我不想就这样错过他。”
夏真抱着臂,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哭得满眼通红的女儿,语气冷然的说:“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你?浅浅,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本不该被感情束缚的。”
大概在夏真眼里,她当年就是因为对穷困的画家动了真感情才让自己本该一番顺遂的人生变得苦不堪言,不得不依附一个有一个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