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孤鸿和林夕一等众人正在大帐里休息。那个叫王清得的参军过来对众人说道:“诸位,熊大帅有请”。可能他看这一干人,老的老少的少,都是寻常人打扮,那个白发老老公公还是盲人,心里有些瞧不起,可这些人又是左大人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但心里也在嘀咕不知道大帅要召见这些人要干什么,他见林夕一等几个人还腰悬利刃,就让他们解下来,杜孤鸿知道这是官场的规矩,就让几个人解下佩剑。
一行人跟着王参军来到熊廷弼的大帐,大帅正坐在帅案后,左光斗坐在旁边。众人看那大帅时,果然威武,五十多岁的年纪,满面浓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左光斗见众人进了大帐,急忙站起身来。对熊廷弼到:“这两位是杜孤鸿杜老英雄贤伉俪。”老婆婆李横秋现在正负在杜孤鸿的肩头上。她伤势未愈,自己还不能行走。
大帅站起来向杜孤鸿老夫妇叉手失礼,熊廷弼虽然手握重兵,但他的官职要比左光斗要小,他见左光斗对这位老人如此客气,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有惊人的本事。杜孤鸿老夫妻俩见大帅这么谦恭,急忙还礼。
“本帅适才听左大人说道贵伉俪的的武功身手,心内钦佩不已,你们救了左大人,就等于救了大明朝廷,左大人乃朝廷栋梁,现在,虽然被排挤出京城,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官复原职的”。熊廷弼久居官场,自然说的是官场的话,但现在九千岁魏忠贤正如日中天,左光斗要官复原职,又谈何容易。
“廷弼兄言重了。小弟现在已是罪人,谈何官复原职,能在庭弼兄羽翼之下,苟延些时日,小弟也感激不尽。”左光斗见他如此说,急忙插话说。
“大帅不必客气,小小微功,何足挂齿”。杜孤鸿谦逊了一句,这时熊廷弼才看到杜孤鸿的眼盲了。
“杜老前辈,你的眼睛何时盲的”。熊廷弼问了一句,他似乎有点怀疑这个瞎老汉究竟有没有惊人的武功。
“说来话长,今天就不多说了吧”。杜孤鸿道。接着,左光斗又向熊廷弼引见了周阳和灵儿,林夕一改名叫周阳,现在这些人都知道他叫周阳了。林夕一和灵儿参见了大帅,熊廷弼自然是年少有为的夸赞了他们一番,高攀龙和顾宪成一直与熊廷弼交好。以前,二人未遇害时,熊廷弼进京时还经常到他们家里去,所以,高浮萍和顾玉箫认得熊廷弼,二人上前见过熊廷弼,熊廷弼一见故人之子,又想起惨死的高顾二人,心内不免伤痛不已。
“法儿,快来拜见熊大帅”。左光斗对着史可法道。史可法急忙过来给熊廷弼叩头,嘴里说道:“熊伯伯,侄儿史可法给你叩头了”。熊庭弼急忙让他起身,左光斗到:“日后法儿就留在庭弼兄身边,向庭弼兄学些带兵打仗之法,将来或许有些用处”。
“好,既然左兄如此说,就让史可法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是可塑之才,熊某定当倾囊相授”。熊廷弼道。
听熊廷弼如此一说,史可法又给他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
“大帅,你每天早上肾俞穴是不是酸痛难忍啊”。杜孤鸿插了一句。
“咦”听杜孤鸿如此说,熊廷弼不禁吃了一惊,确实是每天,五更之后,肾俞穴会酸痛一阵,但他知道,这是他练功所伤,就是他的贴身侍卫也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盲眼老人怎么会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
杜孤鸿见大帅迟疑了一阵,他虽然目不视物,但听风辨音,知道说中了熊廷弼的病症。
“是啊,老前辈,本帅的确每天早上五更之后,肾俞穴就会酸痛难忍,大帐里没有外人,熊廷弼也就不在忌讳这件事。
“如果我说的不错,大帅一定是少林派的俗家高手”杜孤鸿又到
“你怎么知道。”这次熊廷弼差点在帅案后站起来,“难道你是故人”。熊廷弼的武功确实是少林派的,但他不是在少林寺里学的。当年他的老父在一个风雪之夜救了一个贫病交加的老僧,老僧痊愈后,教了他几年的武功,老人只说是少林僧人,也没有说他的法号。更不能让他说是少林弟子,也就是老僧教他这几年的武功,让他受益终生。
“大帅,老夫不是你的故人,但你的功夫我以前修炼过”。杜孤鸿道。
“原来老前辈也是少林弟子”.熊廷弼道。
“我可不是什么少林弟子,就是在少林寺坐了几年烧饭的杂役而已,我每天到藏经阁里给各位大师送饭,在大师们吃饭的时候,我每天都看少林寺的练功心法,还好当时在小的时候,上过私塾。我就故意装作不认识字,故意看里面的武功招式,那些大师以为我看着那些画像好玩,都不管我。我就强记下一些,回来自己在慢慢的练习”。杜孤鸿说起少年时的这些事,大家都觉得好奇和新鲜。
“老前辈果然是有心之人,那我肾俞穴的酸痛与练功有关吗,老前辈怎么会知道我肾俞穴的酸痛呢”。熊廷弼禁不住好奇的问,大伙其实也想知道。
“大帅,我刚才听到你的说话之间,气息运行到肺俞穴时,似有所阻,这是大帅强于通关,气息阻滞所致”。杜孤鸿又道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杜孤鸿在熊廷弼的呼吸之间不仅听出了熊廷弼的武功门派,还听出了他急于练功求成伤了经脉的状况,众人大为折服。
熊廷弼自然对杜孤鸿佩服之至,多少年来,功夫愈深,而病痛折磨也就越来越深,他不想让手下人知道他有这种毛病,私下里也找过好多江湖名医看过,但毫无起色。
“不知道老前辈有什么好的补救方法吗”。熊庭弼问杜孤鸿。
“有,只要有高手用内力打通你的玄关就可,你的功力集结在肺腧穴周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所以你功力越深,酸痛感就越厉害,有高手用内力引导者你的内力冲开玄关。不但此病痊愈,功力也会略有所长”。杜孤鸿见他问的殷切,就给他指出了方法。
“老前辈,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庭弼打通玄关呢,老前辈如果能帮忙,庭弼感激不尽”。听到杜孤鸿如此说,熊廷弼也改了口吻,不在称本帅,而是以廷弼相称。
“我的功力还不够打开你的玄关,但我们这里有人能做得到”。杜孤鸿刚说完,众人的目光刷的都投向了老婆婆李横秋,因为他们知道这里除了杜孤鸿以外,就李横秋的年纪最老。
此时早有人给搬来软椅,让李横秋坐在上面。李横秋见大伙看着她,忙说道:“我也没有那样高的功力”。
“你当然没有”。杜孤鸿哈哈一笑,“只有周阳和灵儿联手才能打通大帅的玄关”。
听到杜孤鸿的话,林夕一和灵儿不由得一惊,他们从来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功力有多高,只觉得在打斗的时候随手发出的而已,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高手。
这些人之中就只有左光斗不会武功,他也不懂的内功不是招式,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他见过林夕一和灵儿恶战砀山六魔那伙黑衣人时显露的武功,他也相信杜孤鸿老人的话。
他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林夕一和灵儿面前,深施一礼道:“两位少侠,今天左光斗斗胆请你们给庭弼兄疗伤,庭弼兄日理万机,乃大明朝中流砥柱,对外抗击女真,蒙古等各种外患,对内,扫土匪,灭流寇,功劳巨大,你们能为他疗伤,确实是功德无量”。左光斗虽然说得是官场里的话,倒也言辞恳切。
熊廷弼也站起身来抱腕拱手道:“庭弼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两位少侠”。听杜孤鸿如此说,他心内自是激动不已,一直怕自己练功走火入魔,自己事小,然而国家所托之大,不能容他倒下去。”
“灵儿,阳儿”杜孤鸿道“既然左大人如此说,大帅又是国家栋梁,你们帮帮他”。
“我们就怕功力不够”.林夕一和灵儿觉得没有把握。
“不要紧,大帅体格壮实,你们只要联手用内力帮他一下就可了”杜孤鸿见他们犹豫,又鼓励他们一次。
“好,老前辈。我们听你的”灵儿和林夕一见杜孤鸿如此说,也就答应下来,他们也想借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功力到底像不像杜孤鸿所说的那样。
熊廷弼见两个人答应了,心里又怕他们反悔,立即吩咐人收拾好一间密室,他让王参军照顾好另外的人。他和林夕一灵儿杜孤鸿四人来到密室里。
杜孤鸿让熊廷弼垂手站立,林夕一站在他的背后,灵儿站在林夕一的身后,林夕一的掌心对着熊廷弼的肩井穴,灵儿的掌心也对着林夕一的肩井穴,二人就像平时练功一样,两人的内力合二为一。
熊廷弼几十年武功修为,内力又是纯正的少林正宗心法。此时林夕一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内力渐渐游出了他的身体,而一种浑厚的力量,犹如大河决口般呼啸而来,冲入他的奇经八脉,但随即他和灵儿的真气有反过头来吞噬刚才侵入他的身体里的那股内力。
熊廷弼的头上犹如蒸笼般的冒出腾腾的雾气。他觉得自己体内的所有内力都被一股犹如细线般的内力牵引着,他的内力无数次想挣脱这根细线的牵引,但无论他的内力怎样的发威,都不能够。而这股细线般的内力牵引着他的内力在他四肢百骸里游走,最后来到他的肺腧穴。而他的肺腧穴就像垒起了厚厚的堤坝,不让这些内力通过。但那根细线般的内力就像木匠用的钻头,巧妙的钻了过去,并引导着他的内力也都穿了过去,这时他就感觉的肺腧穴的堵塞处轰然倒塌,而内力的运行,却越来越通畅。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三人才停下来运功,林夕一和灵儿与平常练功一样。倒是熊廷弼一下子显得精神奕奕,比刚才脸色红润多了。
“大帅,玄关打通了,今后就不再受酸痛折磨了”。杜孤鸿道
“感谢老前辈和两位少侠,使庭弼得脱苦海”。熊廷弼对三个人感激难以言表。
四个人来到大帐,熊廷弼吩咐人大摆宴席,席间,熊廷弼让众人留在军营之中,杜孤鸿正要找地方让老婆婆李横秋疗伤,想想在这里也可,也就答应留下来,林夕一和灵儿觉得军营也不错,反正也没有地方去,正好大家在一起,可以照顾杜孤鸿和老婆婆,也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