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便是力敌不过,总还能智取,明修不了栈道,难道还不能暗渡陈仓?”
“只是如今情况不同了,烟儿落在他们的手中,我便想不受掣肘都不行了,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些暗地里苦心经营下的产业,你们就都各自走吧!”
“什么?叔叔,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雨烟?”林风焦急的冲上前。
而林弦也惊讶的同时失口喊道,“什么?有人来跟叔叔你说宁雨烟在他们手中吗?”
林弦的脸色不由变得很难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雨烟如今根本就在他的手里,怎么就又会有人冒出来说宁雨烟在他们的手中了呢?
分明是故意欺林中行忧急过了头,所以冒名勒索林中行。
而林中行苦寻不到宁雨烟,显然就真的相信了宁雨烟是落到了那伙陷害设计林家的人的手里去了。
偏生他又不好站出来说宁雨烟根本就在他自己的手里这样的话,所以明明该他掌握先机的情况,此刻看来反倒成了被动了。
也许也是时候给林中行写封信,告诉他宁雨烟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免得他太过忧急慌乱之下,把大好的林家产业就这么白白的拱手送给了根本不相干的人。
而林风和林中行他们也许是太着急了,居然没有发现林弦的异状,更没有发现这个平日里总是婶婶长,婶婶短的人,如今竟然开口就是直呼宁雨烟的名字的。
果然,怪只怪当局者迷!
林中行沉默的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又摇头,“那帮人虽然不承认烟儿在他们的手中,只不过如今已经离烟儿失踪七天之久了,若是旁的有动机的人绑了她的话,是不可能这么久的时间也不来勒索的!”
“所以左思右想,除了如今在林家背后捣鬼的人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如今只盼烟儿还安好的活着,但是半点消息也无,不免让我无法往乐观的方面去想。”
“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不管怎样,我总是要留在这里等她回来的,那丫头,看着是个淡定勇敢的人,其实心里也脆弱的很,现在若还活着,指不定心里如何的害怕,我光是想到她如今不知过着怎样委屈的日子,心里就如刀扎一般的疼痛!”
“两位嫂子,这么多年,中行若有照应不周,令两位嫂子倍感委屈之处,也请两位嫂子见谅,今日一别,往后也不知可有再相见之日,两位兄长早故,这些年也苦了嫂子们了。
林中行用这般温润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句的说着宛如交代后事般的话,已经完全让所有的人出乎意料了。
再到此刻听着他这般感伤的话,秦秋叶和云爱柳更是辛酸的眼泪都被他说的流出来了。
“老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可千万别这般说,夫人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老爷,倒是您自个儿,要保重身体,若是夫人回来,见您这般,她不得心疼死?”
云爱柳虽是个当妾的,但是当年却也是享受过自家夫君的殷勤软语的,如今看到林中行这般情深意重的样子,不免感怀起她的当年来了,心里柔软的一处也就越发悲悯了起来。
此时此刻自然也就再提不起嫉妒和憎恨宁雨烟的心念来了。
“是啊,三弟,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嫂子,那我这个当嫂子就托大责你一声了,你这算是做什么,交代身后事了吗?把我们的未来都给安排好了,然后你自个儿呢?什么也不给你自己想想,你还真是——把这些个盒子都收好,我们不要,我们也不走!”
“是啊,叔叔,我们不走,既然如今知道雨烟在什么人的手里,叔叔,我这就和展先生他们去想方设法营救雨烟,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丧气话了!”
林风听闻林中行说出宁雨烟有可能在什么人手里的话之后,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出去寻了,此刻哪里还能容林中行安排他们的后路?
林弦自然也不甘落后的支持起了林风,“叔叔,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没走到最后一步,您何必现在就弱了气势,没了信心?更何况您不也没肯定江,呃,婶婶她的下落到底是不是在那些人之手吗?”
“风儿,弦儿,你们不懂!罢了,总之,我心意已决,今天晚上,你们就找机会,乔装改扮了偷偷离开吧,风儿你自己身负武功,我就不派人护送你们了,你带着你母亲走的远些,若是可能,有生之年都不要回翡翠城来,出了这里,就改名换姓的重新过日子吧!”
“至于弦儿和二嫂,我会让展夕暗地里送你们出城,早年二哥在江南有处宅子,当时购置下来的时候,似乎就是用的二嫂你的名字吧!”
“你们离开了翡翠城,可以先去江南落户安家,小心安置下来,那个宅子已经二十多年不用了,应当是没人知道底细了,以后不论听到关于林家的任何风声,都不要回来看了,去吧!”
“叔叔(老爷)——”
四人同时喊道。
林中行却只是挥了挥手,“我有些乏了,想要一个人眯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回去收拾收拾,天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