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本能的知道不能让老爷和夫人如此下去,可她一丫鬟,虽然甚得夫人恩宠,留在身边,但这事关到老爷和夫人夫妻之间感情的事情,她也是说不上话,插不上手的。
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的秋月,好半天后忍不住跺了跺脚,罢了,为免夫人更不高兴,她就不去专门找老爷过去陪夫人了,免得适得其反。
相信老爷听到别的奴婢去回报了夫人出了房间,却没有叫人去通知他的话,也该知道夫人的意思的。
秋月自认聪明的以为她猜中了宁雨烟的意思。
却不知道在宁雨烟的心里,其实是早就原谅了林中行的。
那‘你说呢’三个字,其实便是最好不过的暗示,若是秋月原封不动的把这几个字和她的反应告诉林中行的话,以林中行的聪明,自然立即就能明白,那是宁雨烟在给他台阶下
可惜,秋月没有去转达,甚至,秋月连派人去告诉一声也没有。
她以为下面的丫鬟奴婢自然会去说的。
却忘记了自从宁雨烟做了当家主母,掌家以来,府中的奴婢守规矩的多了,也深深地明白,主子不曾吩咐的事情,不能乱做的道理。
似这等夫人余怒未消的事情,她们未经夫人许可,哪个敢到老爷面前去嚼舌根?
在这府中,老爷是如何的宠夫人,他们又不是没有看见!
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就一个人也没有去和林中行报告这件事情。
且说,宁雨烟真的去了西院,亲自找来了木棒,挑起那些羊皮看了看,可能是因为是盛冬的时候浸泡的关系,石灰水也有结冻的时候,羊皮里面的油脂和胶质的溶解程度,并不如她的意。
宁雨烟只看了几眼,就有些不尽如意的摇了摇头,“青书,时候还是不到,看情况,只能再浸泡一段日子了!”
“是,夫人!”
青书并不懂得判断羊皮有浸好的标准,只是他听宁雨烟这么说,那肯定是不会有错的,便只管点头称是就是了。
宁雨烟看过羊皮的浸泡程度后,又在西院的广场上闲逛了一圈,青书满心不解,却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眼看着一晃便小半个时辰都过了,宁雨烟却还在无意识的踱步,青书有些着急了,“夫人,接下来,我们是要回流云小筑,还是?”
宁雨烟听到青书的声音,仿佛顿然清醒一般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她来的方向,还是没有她想见到的人,不由心里有些失望。
毕竟她以为有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中行过来找她了。
但是她哪里料到秋月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告诉林中行她出了房间,且还来了这里的事情。
本来在她身边是有几个‘羽’的人在暗中照应的,但是却被她写了纸条,暗中派了出去探察那几个山南客商的来历和目的,同时也去确定并查找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他们林家。
那些‘羽’被训练出来,就是只效忠林家的当家主子和主母的,而林中行当初为了更加照应周全宁雨烟,曾经对‘羽’有过命令,就是当主子和主母的命令有相冲的时候,就让他们以主母的命令为先。
只不过这个情况,林中行也没有跟宁雨烟说而已。
这样的约定,只有林中行自己和‘羽’的成员才心知肚明。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宁雨烟派他们去调查事情,且纸上写明了不许让林中行知道,‘羽’自然是遵命的不会去告诉林中行他们出任务去了。
因此在林中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以为会一直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保护着宁雨烟的‘羽’们,其实早就一个都不在宁雨烟身边了。
然后展夕和迎风在那天她和林中行冷战开始,就不再出现在宁雨烟面前,一来怕她看到他们更不高兴,二来也是林中行的意思,把他们调回去了,想着有‘羽’的菁英在暗中保护她,是不该有什么安全问题的。
这所有的种种,交织在了一起,就成了一个天大的阴差阳错。
所以此刻的宁雨烟身边,竟然除了一个青书之外,再无旁人了。
这等情形,别说林中行不会想到,宁雨烟她自己也是决计没想到的。
所以当宁雨烟听到青书的询问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行现在可能还在为家里商号的事情焦头烂额呢,所以一时间无暇来找她了。
好在她也已经消气了,并不是还真盼望着他过来哄,只是这林家的生意危机的事情却迫在眉睫,不能不解决了。
思忖了一小会儿后,便道,“不,我们出府,进城,去翡翠楼!”
“去翡翠楼?”
青书愣了,不明白夫人陡然要去翡翠楼做什么。
“青书,你跟我学习算术之道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应当也能独当一面了吧,如今林家的生意遭遇了大难,光靠中行一个人实在是太累了,他不想**心,我总不能真的半分都不管,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