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终于说出你心底的话了?”
“往日里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都是为我好的人,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也说得出脱离父子关系这样的话,林中行,你还说你不无耻?”
林永成顿时大笑出声,那笑声中有多浓多重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得清楚明白。
迎风的脸色已经因为强忍怒气而胀的发紫了,真的若非是林中行如今半个身子拦在他身前,他就想要狠狠的教训林永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让他知道数典忘祖的下场是什么!
但是林中行却固执的挡在他身前,神色冷淡的看着林永成,目光中有可悲,也有惋惜,但是就是不再有被他的难听话所激怒的痕迹了。
他不为所动,形容平静的看着林永成道,“永成,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决定是我做下的,你若还想做林家的子孙的,今天你就跪在祠堂里好好的反省,直到我允许你起来为止。”
“若是你已经以我为耻,以做林家子孙为耻了,我话也撂得很明白,你可以天高海阔离开这里,以后愿意去哪里没人管得了你,但是一旦出了林家这个大门,就别想再依靠林家一分一毫的帮助。”
“两条路,要怎么走,你自己选择!”
林中行说完顿时就转身往外走去,再也不看身后的林永成一眼。
而林永成为了表示他的骨气和傲然,也顿时冷笑一声,“脱离父子关系,就脱离父子关系,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想,你有必要对整个林家的人说清楚我离开的原因吧,免得在我走后,你们还要把污名栽到我头上来!”
“我要所有的林家人都知道,我之所以不耻你们,不耻林家,是因为你和宁雨烟那个女人上床了!你有胆子把这样的事情给整个家族的人知道吗?”
“你敢向天下人宣布这样的丑事吗?你若敢的话,我二话不说,立即净身出户!从此也不在踏入翡翠城一步!”
林永成以为这是林中行的死穴。
但是林中行却站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神,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吗?你还有什么条件,一起提出来!”
“没有了,我就只要你站出来,对着全家人说,你是怎么和原本属于我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永远的和你脱离父子关系,否则的话,我非但不走,我还要你们这对寡廉鲜耻的人从此不得好过!”
林中行看着林永成已经完全扭曲了的脸和心性!
心中的失望和痛已然到了极点。
这就是他疼了,宠了,和弥补了多少年的儿子?
这就是他冀望了很多心血的原本的未来家族继承人?
林中行骤然觉得,人生的追求有时候真的很空落的,总是把希望赋予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完全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还想着如何让他伤的更深更痛的感觉,真的很绝望!
甚至此刻看着自己的儿子的嘴脸,他都觉得很陌生,宛如这个如今长的比他还要高的儿子,根本不是他的嫡亲血脉一般。
所谓的父子天性,他此刻是半分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从身体骨子里泛出来的冷。
永成他以为他没有承认他和烟儿在一起的勇气吗?
他以为这是能令自己身败名裂的一个借口和途径吗?
还是他以为只要自己当众说出口了他和烟儿的关系,他就会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和唾弃吗?
那好!
他会要永成知道,林中行这三个字代表的到底是什么的!
那远远不止是财富二字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原本也是要打算今日宣布他和烟儿的婚事的,他并没有想要偷偷摸摸的暗中与烟儿往来。
所以——
他说,“如你所愿,明天一早,我就会亲自召集所有的族人到祠堂汇聚,我会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亲口说出我要烟儿的话,只希望永成你有一天,时过境迁后,不会后悔!”
这一次说完,林中行真正的跨出祠堂的高檐门槛,远远的离开了。
而迎风也冷哼了一声的随后跟了上去,只留下有些怔愣的林永成孤单的一个人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午膳的时间,因为林中行的一再未回,而一再的推延时间,青书也几次想要到书房来敲门询问宁雨烟,是否要先吃饭。
但是看到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又没敢进去打扰,因为之前两次进去问的时候,雨烟小姐已经说了,要等老爷回来了,才会一起吃饭,还说让他们先去出,不用等他们,说她早饭吃的晚,本身就不饿。
只是话虽如此说,究竟是主子还没吃,他们做下人的哪了有先吃的道理?
青书已经询问了几个守院门的小厮,说是看到老爷坐了软胶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青书并不清楚林永成昨夜就被关进了祠堂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老爷去祠堂做什么,但是却也知道,祠堂并不是他可以随便去闯的地方,老爷既然去了祠堂,自然有老爷自己的事情,不经召唤,是不能轻易去打扰的。
也就唯有等待没有别的办法了。
时间于是就在青书的等待,和宁雨烟的认真分类统筹中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一直到了未时末(下午3点),终于看到老爷的轿子回来了,青书顿时欢喜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