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桃被扔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整整一夜,未有人理会她,那种极至的寂静,让她越来越恐惧,缩在墙角,整整一夜。
天方将亮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却见一男子,被碧瑶推了进来。
听到门声,绿桃吓的心惊胆颤,头都不敢抬,深深的埋进了双腿间。
“桃……桃……”
声音不高,又含着极度的惊恐,那男人抓着绿桃的胳膊,再也没有松开手。
绿桃抬头,眼里是一片不敢置信,“我不是让你跑吗?”
那男人缩缩肩膀,“我我我跑了,可这些人,这些人……”
“绿桃,这世上有句话,你可听过?”碧瑶如地狱的般阴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吓的绿桃,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中,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那话是这样说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你这小小的计量……哼!”话落,将绿桃从那男人怀里一把揪了出来,往那床铺上一甩,随后揪住那男人,手中的匕首,便压在他脖间的血管上。
“绿桃,只要我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小命,也就与这个花花世界说再见了!”
绿桃“哇哇”大叫,随后跪在床上,“我说,我什么都说。”
“说,别让我们主子等的不耐,你即便是想说,我们也不想听了。”
绿桃咽着口水,“我们遇到那男人的时候,他就只剩一口气了,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求我们帮他送信,可,可我们怕死,应下了,就就将信给烧了……”
碧瑶那叫一个恨,可是耽误了多少事,这对可恶的贱人!
手中的匕首扬起,刀柄狠狠的敲在那男人的脑袋上,那男人叫都没叫一声,滑到在地,晕死过去。
“啊……”
绿桃破音长叫,吓飞了三魂六魄。
碧瑶上前抓过绿桃,“带我们去他死的地方。”
陈凌一句话都没有,毕竟这三四天来,他们几乎是将南唐关翻遍了,却也没有找到沈公子要找的男人!
虽然不明白沈公子找人的原因,却还是对身后两个暗卫打了眼色,要他们看住这男人,便跟在碧瑶的身后快速离开。
绿桃带着碧瑶与陈凌来的地方是一处山崖。
“是这里?”碧瑶揪着绿桃,看到那崖边挂着几条变暗的血迹。
绿桃拼命点头,“大侠,就是这里,这里过去就是南唐了……那日我与勇哥在此寻欢……”
看到碧瑶凌厉的眼神,绿桃忙道,“那男人浑身是血……将东西与一封信交与我们,又给了银子,让我们快走,只求我们将信放出去……可可,我们怕死,也没敢跑,就缩在草丛里,然后,然后……看到,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握着大刀……他们,他们将马三逼落了悬崖……大侠,求你放了我们吧,我知道的都说了……”
碧瑶伸手将绿桃敲晕,却从衣下拿出一个包裹,左右看看,将目光锁在一颗大树上,随后从包中拿出了一卷银色闪亮的东西,将一端缠在树上,对着陈凌道,“陈头,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话落,便向岸下跃去。
陈凌看着碧瑶就这么跳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看着那抻的比直,又极细极细的银色线状物,目中便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看着碧瑶身形越来越小,而这极细的绳,却未有断裂的印象,摸着下巴,眼睛就转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碧瑶自崖下上来,更是快速的将那“细绳”给收了起来。
脸色并不是很好,拎起早已经醒过来的绿桃,与陈凌便回了南唐关内。
……
“主子,那悬崖极深,壁斗光滑,不说三哥已是身受重伤,就是好人也很难上来。”
绿桃眼里带着深深的哀伤,三哥用命也想将信送出来,可那两个可恶的,拿了钱,却还将信给烧了。
梅素婉手指敲在桌面上,那绿桃谎话连篇,这些话中,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说是她弟,结果害她们多浪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发现,什么她弟,却是她的野男人……
他们到底是怎么拿到三哥的信物的?
起身,去了隔避房间。
绿桃与那男人正抱在一起,显然是吓的不轻。
“绿桃,我只问你,你的话可都是真的?”
梅素婉的语气极平淡,让人听不出她是喜是怒。
绿桃二人吓的直点头,“公子,若有半句谎言,我们必被天打雷劈!”
“那好,这里有一粒毒丸,你们自己选吧。”
言外之意就是二人只能活一个!
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手拿过那药丸。
“怎么,不想死?”
梅素婉风凉凉的问了一句。
“没关系,你们不选的话……白石,将药丸,喂那男人服下!”
碧瑶还未动,那男人就急忙摆手,连滚带爬的过来,“不不不,公子,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能死。”
“你的意思是,绿桃死了……”
绿桃瞪大眼睛,“勇哥,你,你……”
“那就绿桃死!”梅素婉说完了话,碧瑶就捏开了绿桃的嘴。
那绿桃拼死扭着,牙齿咬的紧紧的,更是眼泪滑滑流,使劲摇头。
看着那男人,眼里是一片恨意。
梅素婉对碧瑶打个眼神,碧瑶便放开了她。
“李大勇,我为了你,你却让我死!那你就别怪我……唔唔……咳咳咳……”
不想,绿桃话还没有说完,那叫李大勇的男人,竟夺过碧瑶手里的药丸,就塞进了绿桃的嘴里,绿桃一时不查,被迫咽了下去。
“你你你个狼心狗肺的……我跟你拼了……”绿桃心道这下是活不成了,跳起来,就扑了上去,“你想我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疯婆子……”那男人一时不擦就被绿桃抓破了脸。
可绿桃的力气却极大,恁他怎么也甩不掉。
碧瑶上前,伸手将绿桃抓了回来,拖着就往外走。
推开一房间,就将绿桃扔了进去。
“瞧瞧你这德行,为了一个男人值吗?”
“唉,可怜你为他着想,他却想你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话……”
绿桃似乎一下子想清楚了什么,一把跪了下来,抱住碧瑶的腿,两眼瞪的大大的看着她。
也不用碧瑶问,她便什么都说了。
遇上马三也确是如她所说,是她与那李大勇偷欢。
只是,却不是在悬崖上。
是在张家的老宅!
李大勇是这南唐关里的混混,虽然上有老下有小,可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这南唐关里像仙女一样的小寡妇肖青婉!
自打去年张家老夫人也死了之后,这李大勇几次前去调戏肖青婉,都被肖青婉打了出来。
不想几个月前,那女人竟然只留下一个看门的老头,回了京城。
这李大勇的心里就多了一层遗憾。
所以,挑着时间就带了绿桃钻进了张府,钻进肖青婉的闺房,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苟且之事。
那天两人正到情浓之时,却不想肖青婉那床铺下传来了声音,吓的二人急忙就钻进了肖青婉的衣柜里。
从门缝中,二人惊的目瞪口呆,因为那床下爬上来一个血人!
而紧随血人之后的,是几个黑衣人!
血人自是打不过黑衣人,就被黑衣人给灭了。
黑衣人将那血人包一包,扛着就着夜色,就离开了张家老宅。
衣柜里的二人,绿桃是吓掉了半条命,可那李大勇却是个贪财的。
他在那血人的耷拉下来的手指上看到了一枚班指,他说,那人身上定有不少的银子。
于是这二人竟跟了出去,一路便跟到了悬崖之上。
就见那几个黑衣人将那男人给扔了下去。
李大勇那叫一个悔啊,在黑衣人离开后,还跑到岸边去看了看,结果,他差点没掉下去。
只因那血人,竟然没死,还抓住了他的腿!
再后来,也就如绿桃所说了,马三拿银子求二人送信,只是他已是体力不支,最后落到了岸下。
而那信,也确实是被烧了,李大勇说,留着是个祸害,至于班指,留下可以再弄点银子出来……
碧瑶拍拍绿桃,“早说,又何必被下毒……”
绿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侠,求你,给我解药吧,我虽身在青楼,可我不想死……”
碧瑶道,“可怜的姑娘,欺骗我们家主人,这么死,对你来说,已算得上是仁慈了!乖,睡吧!”
浓浓的恐惧加沉重的眼皮,绿桃不想睡啊不想睡,却终是敌不过药性,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
张家老宅?
梅素婉点头,是了,马三之前的信息,并没有张家老宅的,看来,肖青婉与之鬼混的人,身份上并不简!
那绿桃已被赎了身,倒是可以一用,只是那李大勇,竟敢不救下马三……
陈凌不用梅素婉吩咐,便转身出去。
“你干嘛?”碧瑶问道。
陈凌道,“我将那男人,扔到南唐去。”
没有阻拦,李大勇就这么消失于南唐关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被陈凌扔到了南唐,又有谁知道呢?
是夜,梅素婉一身简便行装,叫过了陈凌,“你带两人,再探那悬崖,切记,让大家注意自身的安全。”
碧瑶抿着唇,丢给他两个包裹。
面对一本正经的梅素婉与碧瑶,陈凌有些不适应。
可当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双眼顿时睁的老大,“白老弟,这……”
这不是他白日里下到崖下用的那个“细绳”吗?
“只有这两个,精心些用!你们将两卷接到一起,应该可以下到崖下了。”
碧瑶知道白日里,这男人对她的钢丝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这会她与主子要去探那张家老宅,自是不能分身去悬崖,让人家帮忙,自然就不能吝啬了!
梅素婉点头,“尽量帮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一根骨头,也要找到!”
陈凌应下,“请公子放心。”
便转身带人走了出去。
梅素婉与碧瑶也出了客栈,留下其余的兄弟们,一个是看住那还在睡着的绿桃,另一个,也是打着掩护。
梅素婉与碧瑶一轻便的进了张家老宅,还真如绿桃所说,只有一个看门的下人生活在这里。
两人并未直接进入内院,确是四处查看起来。
不放过任何一间屋子,主仆二人在大宅中走了一圈。
阴暗的屋子,每一间都极为正常,可却也透着不正常。
只有一个看门老头的大宅子,每间屋子里竟没有一丝灰尘,这说得过吗?
要知道肖青婉已经离开几个月了。
此时主仆二人就站在肖青婉的屋内,看着地板上没有任何血迹,又平整干净的床铺,与那绿桃所说,简直是截然相反。
却在这时,点点细微的声响从床下传来。
梅素婉与碧瑶,当下便闪身退到了门外。
绿桃与李大勇二人可以在衣柜中躲藏,那绝对是一种侥幸!
若在躲进去,便只是死路一条!
躲到屋外,二人倒挂与屋檐之下,透过窗缝向内看去。
果然,那床铺微动,不久铺在上面的被褥被揭开,几个黑衣人跃了上来。
只是,可惜,个个黑袍加身,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主人说,京里那第一绝世公子不会无故到此,让各处兄弟多留意些。”
“是。只是,听说那小子,来了关里就赎了一个妓子出去,要不要查查……”
“那公子一掷千金为妓子的事,也没少干过,不用理会。上头说了,要咱们看住那小子就行,别坏了主人的大事!”
几人的对话,声音虽小,却没有逃开梅素婉二人的耳朵。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便见那几人已将被褥整理好,走了出来。
“头,你说,上头让咱们找那擎王妃,又是为了什么?”
“管那些做什么,让你找就找,记住了,少问便能活命!”
话落几条黑影便向四处散去。
梅素婉与碧瑶挂在屋檐下一动未动,却见离开的黑影,又折了回来,在院子里四处看着,在确定无疑后,这才转身离开。
“够小心的了!”梅素婉嘟嚷一句,随后落了下来,看了一眼屋子,便抬脚跟了出去。
出了张家老宅,却发现那黑影已不见了踪迹,心道,好快的身法。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向那唯一的青楼走去。
这青楼不只是一个消遣的地方,还是一个消息来源地!
“哎哟公子,可想死奴家了……”却是那粉桃,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这两日,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还是将这俊的不想穿裤子的男人给盼来了。
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攀住了梅素婉的胳膊。
更用胸前的柔软,努力的蹭着,以期望,如绿桃一般,被他看上,赎了出去。
从此只服侍他一人!
梅素婉挑起粉桃的下巴,“来来,让本公子香一个,看看姑娘到底有多想本公子……”
痞里痞气,却让粉桃心儿颤颤,“公子,你摸摸,奴家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这粉桃,今儿可是大胆又着急了,就这么抓了梅素婉的手,往她胸口放去。
梅素婉瞬间捏住了她那柔软的小手,嘴角微挑,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情场老手。
伏在粉桃的耳边,流气的道,“这么猴急?”
那粉桃,伸出粉拳想拍向梅素婉的胸口,却被梅素婉半路截住,粉桃一脸娇羞“死相!”
身后,碧瑶一阵恶寒,小主子啊,闭上眼睛啊,乖啊,没看到你娘那不正经的样子,绝对没看到!
梅素婉拥着粉桃就进了包间,身后却还跟了一串姑娘。
那老鸨李妈妈,紧随其后就走了进来,四十几岁的年级,风韵不减的身姿。
“哟哟哟,都围在这做甚,还不给老娘下去伺候客人……”
前夜里有人拿了一百两银子,她脑袋一热,就这么将绿桃给卖了。可不想这回头一想,好像就卖低了价,她那个悔啊,心道,这肥羊再来,她一定不会放过!
哪里想到,才悔过,这位就又来了。
“公子啊,不知咱家粉桃,您可还满意?”李妈妈在这南唐关讨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着,可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是下意识的咽了口水,俊啊,真俊!
绿桃那小浪蹄子,运气还真好……
李妈妈那双想将梅素婉生吞活剥的眼睛,看的梅素婉嘴角直抽。
“妈妈……”粉桃娇嗔着叫了一下。
李妈妈回神,便坐了过来,“公子……”
却见梅素婉懒洋洋的拿出一打银票,放到了桌上。
那粉桃满眼不敢置信,“公子今儿可是来赎奴家的?”
梅素婉但笑不语,李妈妈双眼盯着那银票,直咽口水。
李妈妈艰难的收回目光,看向梅素婉,眼里带了一片研究之色。
她纵横欢场几十年,对于天上掉馅饼这种事,看的很清楚,这么大的诱惑这公子想要的,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她若想要银子,便一定要付出些什么,而若想要命的话,就……
李妈妈悄悄起身,一点一点向后退去,“公子慢用……”
“妈妈,何必急着走呢?”梅素婉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嘴角的笑容,让李妈妈生生打了个哆嗦!
突然明白过来,他找的不是姑娘,而是自己!!!
梅素婉忽然坐正了身子,看着这个老鸨,双眼便透出的一丝阴寒之光!
“妈妈可是觉得这银子有些少?”
随着话音落下,桌面上,又多了一打银票!
李妈妈咽着口水,理智在财与命之间纠结着。
看着梅素婉那张俊颜便想到几天来听到的事,难道这位便是那京中有名的绝世公子,沈傲君?
那若是他,他到这来做甚?
可,听说此人手段极其凶狠,为人亦正亦邪,他高兴了,天上的星星也可以摘下来送你,他不高兴,你就是拿下月亮,也难逃他的手掌,送你入了那阿鼻地狱……
李妈妈忽的起身,将屋子里的几个姑娘给赶了出去,“去去去,都下去招呼客人去,当老娘没事养着你们玩吗,去去……”
哪怕就是那粉桃,也被她赶走了!
将门“咣”的关上,折回桌边。
小意的坐下,“公子,可是人称第一绝世公子的沈傲君?”
梅素婉忽的挑眉,“妈妈眼色过人啊!”
李妈妈猛咽口水,这可就是承认了?
“妈妈既然识出本公子,那么想必也知道,本公子的为人……”
“知道知道……”李妈妈点头如捣蒜,只叹自己贪财,遇上这么一位灾星!
“那么……本公子与妈妈做笔买卖如何?”
梅素婉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付身对她低语一句。
李妈妈继续点头,“公子您说!”
梅素婉对她的识相,相当满意!
回手将桌上那两打银票拿起来,放到了她的怀中,“本公子买下你这楼里的所有姑娘,也――包括你在内!”
“咚”的一声,那李妈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碧瑶上前扶起她,“妈妈不用怕,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可舍不得您伤着。”
碧瑶不说话还好,这一说,那李妈妈浑身哆嗦起来,“公子,有事请您吩咐,只是,您要买下我这半老的婆子,当真没有必要……”
这李妈妈也不傻,京城中的一个公子,跑这边关买下一个青楼,要做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能在这边关生活这么久,没有些眼力是不可能的!
而她不与一些人结交,也不可能,在这边关经营起一个青楼!
如果这公子只要她这个楼,她大可拿着这么多的银子,卷铺盖走人,无忧无虑的过着她的后半生,可他却连她也要买,那她的小命……
梅素婉本没有买下这楼的意思,可当这老鸨猜出她的身份,她忽然想,若是在边关也有自己的连络点,做起事来,岂不是更容易?
再说,她再次走进来,身后那些眼睛又怎么可能离开?
也一定会想破脑袋,要知道她进来做了什么?
别人她不相信,只有成为自己的人,她才会放心!
只是,这女人,倒也精明,百般推脱,无外乎是不想趟她这浑水!
可惜,自己还就看上了她!
即在泥沼之中,又何必再走出去!
想到此,对碧瑶打个眼色,碧瑶便捏了一粒药丸,捏开李妈妈的嘴,就塞了进去,一掌拍向她的后心,那药丸“咕咚”一声,就被她吞了下去。
李妈妈身子一软,再次跌倒在地上,“公子,你这是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妈妈说哪里话,本公子只是觉得妈妈是个人才,本公子向来爱惜人才,怎么会要了你的命?唔,对了,刚刚喂你服下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只是没有本公子的解药,你也不过就是身上奇痒无比,慢慢抓成一个血葫芦,因失血过多而死……而以!”
李妈妈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垂头丧气到,“公子想要知道什么?”
“妈妈这可是同意将自己卖与本公子了?”
梅素婉嘴角挑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李妈妈无耐的点头,“我虽是个下贱的人,可我也没有活够!”
碧瑶轻笑,扶起她,“妈妈不用怕,与公子相处久了,我相信,即便不用药,你也会真心为公子的……”
李妈妈耸开她,将银票一张一张捡起来,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可不能再丢了!
梅素婉低低的笑着,忽然就想起当年的柳姨!
唔,这李妈妈与柳姨倒是有得一拼了!
倒了酒,放到桌上,“妈妈,坐!”
李妈妈将银票放好,也没在客气,坐下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公子要知道的,老婆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梅素婉打来眼色,碧瑶又摸了一粒药丸,放到了桌上,“妈妈,这是解药!”
李妈妈当真是一愣,一没签下协议,二她也没有说什么,这便给了解药?
捏在手里,心底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梅素婉笑笑,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幽深的夜色,轻言道,“其实,妈妈并没有中毒,不过是一粒糖豆而以!”
李妈妈顿时便是一僵。
梅素婉又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本公子,会相信自己的手下,不会背叛自己!你与我在一起呆了这么久,您上头两侧的人,会没有一丝怀疑吗?即便你说什么都未与本公子说,你说他们会信吗?”
李妈妈摇头,他们怎么会相信?
本就是多疑的人!!
只是,看着手中的药丸,却很难想象,这,其实就是一粒糖果!
“李妈妈,沈某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若您,当真不愿意与沈某做这买卖,沈某,马上离开!再不会来唠叨您!”
李妈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位当真是把人心看的透透的,也把握的透透的。她虽一字未说,可若不依着他,在这边关,相信他走后,这里,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公子,蒙您不弃,李英花从此供您差遣!”
梅素婉就喜欢这种人,可以瞬间下定自己的决心!
对碧瑶打个眼色,碧瑶转身出去。
亲自扶起李妈妈,梅素婉道,“妈妈不必紧张,做我沈傲君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的命令,忠心于我,再一个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李英花听着这最后一条,瞪大眼睛看着他,哪有主子要奴才保命的?
碧瑶去而复还,拿着笔墨纸张走回来,坐到一旁开始写协议。
两万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虽然这李妈妈最后也成了主子的人,但,银子却仍就是她个人的!
当协议写好,双方签字画押,这怡红院转眼间便成了她梅素婉的了!
这便是事实,李妈妈心底再不舒服,可看着大把的银子,那口气,倒是散了不少!
看着梅素婉的侧脸,忽然就发现自己还真是生不起他的气!
也罢,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哥,她也算是没白活!
叫姑娘们重新上了酒菜,李妈妈举杯,认下了梅素婉这个主子。
酒,碧瑶给挡了,李妈妈虽不明白,碧瑶却笑的贼兮兮的,“妈妈,以后你便知道了!”
梅素婉摇头,这才开口问出肖青婉的事。
果然,这李妈妈知道的,比绿桃倒听途说的要多很多。
“公子,那张家的媳妇可不简单,听张府中原来的张管家说,这女人,看着平平常常,可那心却极狠,杀鸡剁兔是常有的事……而且她的房间是个禁忌,除了她身边那个叫醉娥的丫头,谁也不能进去,曾经有个丫头偷进了她的房,据说当时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可第二天,那丫头就莫名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面这一条,马三哥的信中提过,没有打断李妈妈的话,只是点了头,让她继续说。
李妈妈抿了抿唇,上前凑近了一步,“张管家还说,她的房间之所以不许旁人进入,是因为她养了男人……因为有次张管家酒后起了歹念,想摸进她的屋子,却听到了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而且这男人还不是大燕的,是南唐的……”
梅素婉挑唇,“你知道的倒挺细的,那张管家,想来,也没命了吧?”
李妈妈脸色微囧,倒是叹气点了头,“那死鬼……奴婢想,多半是招了她的毒手了……”
“你知道这些是多久前的事……”
“三年前。后来张府里也就没有管家了,张老夫人的身子不好,那小寡妇便一手接管张家,只是张家的奴才也渐渐的少了,到最后,也就剩下两个做饭的婆子,四个粗史奴才,至于丫头,就她身边一个,老夫人身边一个……那女人特别会做面上的工夫,没人不说她孝顺的,可奴婢却知道,那女人阴险着呢,若不是她做了手脚,张家老爷也不会死的那么快,老夫人也不会到最后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偏瘫?
这个马三哥没有提到。不过也是,以肖青婉的手段,自不会传出这类的话才对。
“南唐那边,你知道她与什么人来往?”
李妈妈道,“应该是南疆圣女……只是,又有些奇怪,圣女峰上从来没有男人,可与她接触的,却全是男人……”
“南疆圣女……”
梅素婉低喃一下,想到圣女主废太子而立七皇子,那唐浩铭又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便对李妈妈道,“我先回去,你也想相要如何应该两边的人吧,有事,到客栈去找我……”
李妈妈点头,将她与碧瑶从后门放了出去。
“主子,她的话可信吗?”
梅素婉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碧瑶便没在说话。
回客栈后,已是下半夜,陈凌几人也陆续回来了。
“可有线索?”梅素婉急忙问道。
陈凌摇头,“公子下面一片漆黑,属下几人又不敢点火,只摸黑小范围的寻了下,却什么都没有,只是,脚下的草,有些奇怪,很软……”
“很软的草?”梅素婉眉头不仅锁了起来,那悬崖太高,下方长些奇怪的植物倒也不希奇,可还没听说有草是软的?难道是长年累积?
“是!属下还取了些,您看……”陈凌将草往上一送,梅素婉却瞬间瞪大眼睛,快速的捏住他的腕,一抖,那几根绿极的草便落到了地上,再看陈凌的手,已青黑一片!
而那青草,却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哪里是什么草,却是几条刚刚浮化的青蛇!
“有毒……”陈凌大惊,这嘴里,就被梅素婉快速的塞了粒解毒丹进来。
手中小刀片翻飞,便将他的手指滑破,滴落的全是黑色。
“让小二烧些热水,再着人去买些解毒的药材回来,泡澡。不知这是什么蛇,要快些除去体内的毒才行!!”梅素婉快速说着,却将他的手臂给缠的紧紧的!
再回头去看另外两个暗卫,那脸色已逞酱紫!
什么都没有多说,拿了药给他们服下,同样放血!
其它人不用吩咐,倒是有规律的忙起来。
待到天将放亮的时候,陈凌三人的毒才算清了。
放血放的多了,身子倒是虚的不成样子。
命几个暗卫下去弄些补血的饭菜送,梅素当婉才有时间回了房。
“主子,你睡会吧……”碧瑶看着她脸带疲色,心疼的说道。
梅素婉点头,她现在的身子与以往不一样,自不能去硬撑,对碧瑶道,“我睡会,那几条蛇,看好了,别跑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主子放心,奴婢刚要了个坛子,这就将它们装起来……”
扶着梅素婉上床,看她睡下,才转身出来。
看着在桌上不住爬着的几条小蛇,碧瑶将它们引到坛子里,心道,青绿的表皮看着极可爱,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毒!
这到底是什么蛇呢?
……
梅素婉睡了一个时辰便起来了。
碧瑶端了吃食进来,看着她吃完,便道,“主子,东来来了消息,京中因王爷与沈公子那断袖之情,而引起了轩然大波,听说擎王府的气压很低,王爷脸黑了好几天了……”
话落,碧瑶还瞅了瞅她主子的屁股,估计回京后,主子会被打的下不来床!
梅素婉瞪她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哦,东来还说,有人与肖青婉联系了,看描述与咱们昨晚看到的一样,黑袍罩身,除了一个身形能看到,其它的什么也看不清!另外,向飞与丁健被王爷要了过去……”
梅素婉抿着唇,那男人倒会捡便宜!
不过,看来势必要去南唐走一圈了!但在此之前,那悬崖也该下去探探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的从窗外射进无数飞镖。
“叮叮当当……”
碧瑶护着梅素婉,手中匕首,竟然变成了一把另类的锏,“噼噼啪啪”就将飞镖拦于身前。
飞镖落下,几条黑影闪了进来,出手狠辣,直取梅素婉与碧瑶的要害。
碧瑶栖身而上,缠住了几人!
与此同时,隔壁也传来了打抖之声。
梅素婉看着他们的武器皆为弯刀,脑中闪过德福楼中,肖青婉身后的男人!
暗卫这时也破门而入,一时打的几个黑衣人有些措手不极。
不得不说,晏寒天的暗卫,身手还都可以!
转眼间,四个黑衣人便死了三个。
“留个活口!”梅素婉阴寒的说道。
话落,那黑衣人便被打折了双腿,跪倒在地上。
“咔嚓!”
突然来的声音,让暗卫四人怔了一下,却见碧瑶竟将那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而那黑袍下的男人,更是满脸惊恐,挥刀横向自己的脖子。
碧瑶嘴角含着一丝冷意,一脚便将那刀给踢飞了。
抬脚,将他狠狠的踹在地上,“有的时候,求死,比求生还要难!”
听着这如地狱幽灵的声音,那男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却在这时,门打开,身体还没有恢复的陈凌带着余下五名暗卫走了进来。
“公子……”
梅素婉摇头,看了看他们,“有受伤的吗?”
陈凌摇头,“只是轻微的擦伤,不打紧!”
梅素婉点头未在说话。
众人便看向了那活抓的男人。
碧瑶捡起地上的一支飞镖,便将那人提了起来,上下看了看,“南唐的人?”
那人一脸死灰,一动不动。
碧瑶捏着被她卸掉的下巴,手中的飞镖,便伸了进去。
一勾一挑,一粒黑色的药粒便从他嘴里滑了出来。
双手毫不迟疑,一推一送,将那男人的下巴就给接了上去。
那男人的额头顿时泛起层层冷汗!
一旁的陈凌几人看的直咋舌,这公子的手下,到底什么来路,这动作干脆得落,一把好手啊!!!
看着碧瑶,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级,心道,若是到了王爷的手下,那前途必不可限量!
“说吧,为何来刺杀我们公子?”
那人却冷呲一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骨头够硬啊!”
“咔嚓!”
碧瑶话音才落,那男人的胳膊就被碧瑶生生的抻下来。
“呵!就这些能耐吗?”那人嘴还挺硬,直接挑衅起来。
碧瑶抿着唇点着头,“行,你是硬骨头,我倒要看看,把你身上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卸了,看你还怎么硬!”
话落,碧瑶手快的便将那人的胳膊腿上有骨头一节一节的卸掉。
即便是那男人惨痛求饶,碧瑶也没有停下,“不是硬吗,你倒是继续硬下去啊!”
那男人除了上身还能直立,四肢如面条一般,晃晃悠悠……
陈凌带着的十名暗卫,早已是看直了双眼,苍白了脸。
还是头一回看到不见血的,就将人的四肢卸成这模样的!
刚刚他说什么,二百零六块骨头!
何着,这小子卸骨头也不是头一回啊,连人身上有几块都数的这么清楚?
再看那男人,已经疼的晕死过去。
“看来倒是条硬汉,别逼他了,将那几条小蛇拿来,送他上路!”
梅素婉说完,转身走出去,这屋子里的血腥味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碧瑶将坛子拿过来,用泼水将那男人泼醒,看着他一双惊恐的眸子,顿时露出一脸的坏笑。
“你不说就不说吧,我这就送你回家!”话落,就将坛子里绿色的小青蛇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男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那小青蛇不住的扭着身体,却瞬间睁大了双眼,“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啊――!蛇皇!”
可惜,四肢被卸软如面条,恁他多想将那几条小蛇扫到地上,却都是徒劳!
碧瑶一怔,蛇皇?
什么东西?
看着他惊惧的模样,便将小蛇收了回来,看着他,“若是不想被它们亲上,便将来刺杀的原因和主谋说了吧!”
那男人摇头,可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坛子!
碧瑶将坛子往前一送,那男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吧!”
“我才不杀你,让你的蛇皇亲你吧……”
“啊――是圣皇大人派我们来杀沈公子的!”
“圣皇大人?”碧瑶眯了眯眼睛,对陈凌打个眼色,便又道“他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下层的教民,除了接受命令,其它的真的不知道。”
见他说的倒也不假,碧瑶也没在多问,对刘虎道,“给他个痛快吧!”便向外走去。
却在门口与陈凌差一点撞头,“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碧瑶一愣,“你说什么?”
陈凌脸色极不好看,“公子不见了,那绿桃晕死过去,身边留下了公子的笛子,可公子却没了踪影……”
碧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冲到了对面的屋子,果然,绿桃晕着。
“公子……”
空荡荡的客栈里,一点回声都不有!
调虎离山计?
碧瑶此时已不知要如何做想,脑袋里一片浆糊!
小姐不见了,什么人能劫了小姐?
小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若是万一……
不敢再去想,碧瑶撒腿冲出了客栈,毫无目的满大街跑着。
客栈里,陈凌相对来说还理智一些,急忙吩咐下去,十人分成五队,向四周寻去。
然而到了天明,也未找到梅素婉的一丝踪迹!
碧瑶快急哭了,抖着手将写好的信,发了出去。
客栈门口,陈凌十人也回来了。
陈凌摇头,“如人间蒸发一般,难道有什么密道……”
碧瑶倏的拍了下脑袋,张家老宅!!!
“跟我走!”
雾气腾腾的清晨,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而碧瑶带着陈凌十人,却是快速的偷进了张家老宅。
熟门熟路的进到肖青婉的房间。
看着陈凌道,“这是一条密道,通往哪里,我与公子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与刘大哥二人进去。陈大哥,你带着大家在在城里找找,另外,这宅子邪乎着,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你们也别总过来,免得露出马脚,若是我没有回来,我们的人来了,麻烦你将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们,更主要的是,悬崖下,还是要再去寻一次!”
陈凌摇头,“我跟你一起下去,刘虎留下……”
“陈大哥,这个时候就别挣了,你现在的体能跟本不行,不说能不能帮到我,却怕你还会托了我的后腿!”碧瑶的话说的直白,也一点没留情面,
说完了话,便研究起那床,四处寻着,终于是在墙边寻到一处微小的凸起。
轻轻一按,细微的声音响传来,那床板便轻轻的两侧滑去,露出下面一条漆黑的通道!
……
再说梅素婉,因为屋子里的血腥味让她极度不舒服,出了房间,便去了对面。
推开门就看到绿桃倒在了地上,刚觉得不对,一把利器就抵在了她的颈间。
梅素婉一动未动,那人也极有耐心,握上她的胳膊,推着她,便向屋内走去。
“沈公子武功是高,可这世上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不信可以试试……”
听着那不男不女极尖锐的声音,梅素婉的眉头皱的死紧。
却更知道,这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而此时的自己,却又处于极度劣势之下,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
伴着这极难听的笑声,那人将梅素婉的笛子扔到了地上。
打了声口哨,一个黑袍人便出现在屋子里,那人对身后劫持者极为恭敬,不知得了什么信息,便上前将梅素婉绑了起来,之后二人挟着她,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二人并没有必着她,进了张家老宅,便从密道下去,一路疾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从地下出来。
看着眼前的山坳,梅素婉忽的一笑,“没想到,从张家到南唐,竟只用一个时辰的时间。”
“公子倒是聪明,竟能猜得出,这便是老夫的境地!”
“拜见圣皇大人!”
忽然涌现出十几个黑袍人,齐齐的跪了下去。
“一群饭桶!留你们何用?”话落,这男人黑袍下一双骨瘦如柴的手,便大力一扫,面前那十几人,被他齐齐扫到山壁上,伴着落石,十几人,一息间毙命在他的掌下!
这掌力,梅素婉佩服!
估计就是雷霆那疯子,也不见得能做到!
足见这人的内力有多强大!
“咯咯咯……”
这被称做圣皇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让人听的想吐,即便是梅素婉,也觉得胸口血气上涌。
蓦然的惊觉不对,瞬间散了身上凝聚的内力,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小子内力不错!”圣皇大人拍拍梅素婉的肩膀,“老夫忽然间不想杀你了,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药人……”
这话似乎又是自言自语一般,抬脚继续走了进去。
而梅素婉,额头瞬间现出冷汗,只觉得自己的这肩膀要断了一般,心底更涌上一层小心意意。
不知道碧瑶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乱了阵脚?也不知道碧瑶能不能想到,去张家老宅?
只是,最好是等天亮后再去,这样,至少她们进来的时候,会安全许多!
想到此,向前的步子微微用力,泥泞的山路中,便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记号!
……
京城
晏寒天在整理梅素婉的训练方式,便听到门口传来庆丰的声音。
“肖侧妃,王爷在忙,请你不要为难奴才……”
“王爷在忙,王爷在忙,这都什么时辰了,却不劝着王爷休息,养着你们就这样伺候王爷的吗?”
不是肖青婉又是谁?
这半个多月以来,她忍着不来寻他,可他当真没有去雅园一次!
王府中的院子,她比谁都要熟悉,终于还是忍不住,提着食盒来了书房。
可却被拦了下来。
庆丰一脸为难,“肖侧妃,没有王爷的吩咐,谁都不可以善闯书房的,请您自重!”
“大胆!”肖青婉脸色微红,这该死的奴才竟然叫她自重?
“谁给你的胆子敢顶撞本妃?来人,将这该死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青枝青叶一哆嗦,哪里敢动手,却见被肖青婉接到王府的醉娥,大步上前,一脚就踢在了庆丰的腿腕处,只是,庆丰虽没有练过,却因为先前金钗四人的体能训练,好奇的陪了几天,这会,到是灵活的躲开了。
“够了!”却在这时,晏寒天的声音冷冷的从屋内传出。
肖青婉脸上一喜,忙道,“寒天,是我……”
“石仁,将不相干的人打出去,在本王书房前,也敢撒野,本王瞧她是活腻了!”
冷漠的话,听的肖青婉咬住了下唇。
而石仁便从书房内走出来,毫不迟疑的将那醉娥当先打飞出去。
“你……”
肖青婉脸色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而石仁对她原来一点点的好感,也在她利用王静怡套他的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寒天,晏寒天,这还是你吗?就算你不成认我是你的女人,可却抹不去,皇上赐婚的事实,晏寒天,你躲我一时,你还能躲我一辈子吗?晏寒天……我不过只是爱你,难道爱你有错吗?你是想逼死我吗?”
肖青碗跌坐在地上,顿时便哭成了一个泪人。
书记内的晏寒天捏紧了拳头,眉头皱的紧紧的,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哭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打,他一个大男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好说不好听啊!
赶,腿长她身上,赶一回来一回!
骂,他晏寒天长这么大,还真不会骂人!
忽然想起他媳妇,若是那女人在,一定早打发了她,唉!
蓦然长喘一口气,十七天没有看到她了。
却在这时,晏寒天忽的挑起了眉头,伸手捂住了胸口,刚刚一闪而逝的窒息,让他有种撕心裂肺,抽空力气的感觉!
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只觉有种莫名的惊慌感。
随手拿起上次陈凌送回来的消息,看着上面写着她一切安好,心底的惊慌却未减反增。
晏寒天再也坐不住了,难道是素素出事了?
额头蓦然浮现一丝冷汗,这感觉,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再加上门外肖青婉吵闹的声音,更是令他心慌失措。
轮椅一抓,连人带椅,转瞬间便出现在亭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