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天的默不作声,便让梅素婉笑了起来,她就说,那女人一天到晚穿套白色衣裙在人前晃荡指定不怀好意,还真是让她猜对了!人家那是来引起初恋的回忆啊,嗯,看起来效果不错,至少这男人的情绪被她带走了。
拍拍手从床上跳了下来,翻箱倒柜,随后抱了一包衣服走进了浴室,再出来,已经换了轻便的衣服。
看着她目不斜视向外走去,晏寒天忙道,“你要去哪?”
“哦,我心情不好,去见见你那个初恋……白衣仙子……”话落,梅素婉推开门走了出去。
晏寒天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倒在了床上,也顾不上脖子的疼,只是叹着,“女人啊……”
要听的是她,听完了心里不舒服的还是她,唉!
梅素婉出来,刚好石仁进了院子,见到她便缩了缩脖子。
“属下见过王妃。”
“舍得回来了?”
石仁还以为是那天骗她的事让她生气,小意的笑着,“王妃,那天是属下不对,可不也是知道您挂念着王爷才那般那般……”
“嗯,去陌痕边上跪着,有什么心得体会,你问问陌痕,或者问问老嬷嬷也行,想通了,再起来,明早我听答案……”
梅素婉直接带着碧瑶闪人。
石仁满脸不可置信,可看着那个膝盖下还一堆小石子的陌痕,还是走了过去,中蹲他面前,来了句,“兄弟,你哪得罪王妃了?”
陌痕未理他,脑子里有个东西在打结,他得快点解开。
石仁比陌痕要滑头,凑到王嬷嬷的身边,“嬷嬷,出了什么事?这不是新婚吗?”
老嬷嬷满脸泪痕,那自责,那悔恨,那对不起她主子的嘱托,让她脸逞死灰,只想一死了之。
这时金钗银钗从屋中走出来,对着她传答屋内某爷的话,“嬷嬷,王爷说,若您再跪下去,那么明儿起,您就离开王府,回乡养老吧。”
王嬷嬷呜呜的哭着,顿时便坐到了地上,“王爷,你怎么可以这般的狠心,王爷啊,我的王爷啊……”
老嬷嬷是王若熙的乳母,更是从小将晏寒天带到大的老嬷嬷,与晏寒天的感情,虽不是祖孙却也更胜祖孙情义。
金钗银钗陪着老嬷嬷,待她不哭了,才扶了起来送回了房间。
石仁咽了口水,凑到门边,伸手捅捅小童庆丰,“爷的屋子里啥时候多了丫头?”
庆丰瘪着嘴,“王妃的陪嫁。”
石仁哦了一下,拉他到了一边,“你跟我说说,这好好的大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老嬷嬷与你陌大哥怎么都被罚了?”
小童挠挠头,他真的不知道。昨夜不是不是他当值,“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王爷受伤了,而且很重,王妃极为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听到受伤两字,石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脸色灰白,几乎是瞬间就将陌痕给提了起来,“你是怎么保护爷的?竟然让爷受伤?”
陌痕推开他,什么都没有说,又跪了下去。
石仁眯了眯眼睛,前两次主子成亲,也被老王妃叫了过去,有一次是他陪着的,难道昨夜又去了?“去老侯妃那里了?”
陌痕送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想了想道了句,“爷被穿了琵琶骨。”
石仁听了这话一屁股坐下,张着嘴满脸不可置信。
可,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什么,只是太快,快的他竟然没有抓住!
“这可怎么可能?”
陌痕没理他,若不是他先前将王爷从全院背回来,他也很难相信!
石仁的心扑通扑通的要跳出胸口,脸色也渐渐的变的白了,看着陌痕,“你,睡没睡着?”
他记得,每次陪王爷去见老侯妃他都会极困,睡的极沉极沉……
陌痕抿着唇,却答了一句,“老侯妃不见了。”
石仁猛的闭了闭眼睛,他们都太过相信王爷,所以这几年那几天的不同,王爷只是简单的说说便翻了过去,难怪王妃说让他跪着……
再也没有言语,石仁老实的跪了下去,而陌痕也似乎在同一时间想清楚了什么,双拳紧紧的捏着,跪的笔直。
……
出了擎王府,梅素婉与碧瑶便去了大宅,摇身一变就成了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手中一只短笛,潇潇洒洒地走在大街上。
“主子,奴婢笑不出来怎么办?”看着梅素婉脸上挂着沈傲君那招牌笑容,碧瑶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做到。
“没什么,这土地上,没了谁照样还是日升日落……”梅素婉冷漠的说了一句。
可碧瑶却知道,她的心里比她还要难受!
主子看似无情,可主子对每一个手下都最为真心,主子长说,此时累些苦些,却可以让你们保命,每次出任务,主子还会叮嘱一句,量力而行,保命要紧!
顿时碧瑶眼圈又红了,这样的主子,瞬间措失三个兄弟,她的心又怎么可能好受?更不要说,连王爷也受了那么重的伤!
而梅素婉,迈着潇洒的步子,就这么走进了妙舞天下。更被柳姨亲自迎到了楼上的专用房间。
……
房间里,丫头们送上酒水之后便逃了下去,梅素婉喝了杯酒,看着一楼舞池中,摇摆身姿的舞女还有眼里一片寒芒。
摇着酒轻轻地道,“袭人,你准备好了吗?”
袭人回道,“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一举打响名头。”
梅素婉回头,看着脸然并不是很好,而且眼中明显带了悲伤的神色,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这么多年,你所学的一切,难道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好吗?”
听着梅素婉那森冷的言语,袭人哆嗦了一下。
可,她的心真的好疼,东来说失了三个兄弟的时候,她的心真的真的好疼。
“若是做不到,今晚便不用去表演了……”
梅素婉接下来的话,让袭人瞬间跪了下去,“请主子放心,袭人一定不负主子的期望……”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另外,收起你眼中的哀戚,哪怕只有一丝,我不介意今晚便将你竞价卖出去!”
基地里,女孩子本就少,每一个能通过训练再出来做事,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她可不想,这些丫头太过感情用事,担不起交给她的担子!
袭人郑重点头,才退了出去。
柳姨一直未说话,在袭人退出后,才道,“主子,袭人一是年轻二是还有待磨练,请主子再给她一点时间,奴婢相信,袭人定不会输给绯烟。”
梅素婉抚身在窗边的围栏上,目光如红外线一般向四处扫射,最后收回视线关了窗子道,“柳姨,我知她小,我也知她有待磨练,可,命等不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兄弟了。”
柳姨顿时上前,伸手将她揽到了怀中。
柳姨,十年前在江湖中有个让人听了发毛的名字,
梅素婉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可却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不能哭,她也不能弱,她要做出一个表率,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不失主心骨!
好一会,梅素婉才离开她的怀抱,淡淡的道了一句,“谢谢!”
柳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福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楼下锣鼓响起,今夜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柳妈,快些将你的宝贝女儿带出来吧,别让咱等了……”
楼下,男人们已将柳姨团团围住。
“哎哟,我说各位大爷,这吉时可是很快就到了,大爷再等等啊,来来,今晚袭人的第一支舞免费……随后哪位大爷的价高,袭人便可以单独为其再舞一曲……”
柳姨脸上挂着职业笑容,不得罪这个,也不得罪那个。
“柳妈,那个,这妙舞天下都换了台柱子了,那个,可否能告诉我们一下,这袭人,她……啊,那个那个卖不?”
男人,磨拳擦掌,一脸**之色。
柳姨一脸为难之色,“王大爷,这台柱子是换了,可咱这规矩却没有换,您知道的,咱妙舞天下之所以一直这般的红火一是各位大爷们的捧场,二也就在这个原因上!当然了,姑娘们自己愿意,奴家可不会拦着,所以,各位大爷若是想得到袭人的青睐,可要加把劲啊……”
“啧啧啧,绯烟那小妖精就只终情于沈公子一人,你们说,这袭人今晚第一次蹬台,据柳妈说,那可是把她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上哪得几回何的,不知,那位沈公子会不会又来抢人……”
“别说,那沈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也不知道,倒是向来出手大方,而且身上了得,听说有位爷想强上绯烟,听说就被那位公子给废了……”
“啧啧,咱啊,就祈祷别再碰上那煞神了,祈祷今晚沈公子不在京中……”
“对对,这是正点,他只要不在,咱们努力努力,就一个小姑娘,那还不手到擒来……”
楼下一众男人抱成了一团,楼下梅素婉抿着嘴角的笑,笑话,她人也是别人可以染指的!
就在这时,鞭炮声响轰鸣,很快舞台上的灯光便变了样子,乐声也随之响起。
柳姨腰姿款款的走了上来,“各位爷,让你们久等了,奴家在这里先谢谢各位爷的莅临,再谢谢各位爷对我家袭人青睐,接下来,就请袭人,为各位爷舞上一曲!”
柳姨话落,乐音便渐渐响起,柔和之音,听在耳中那样的安祥,更不要说一阵烟雾缭绕中,白衣飘飘的仙子从天缓缓而降,长长的水袖如空中云朵一般荡漾在她的身边。
是那样的飘逸,那样的仙姿罩绝。
待她双足着地,乐音抖的一变仙音变狂魔,拨高又急又快,鼓音又脆又响,一袭白衣的袭人,竟瞬间撕掉身上的薄裙,黑色抹胸加黑色热裤顿时从天使变魔鬼,舞肢也更为妖娆,更不要说,她脸上白衣飘飘时是那柔和之笑,此时已一片冷漠,如地狱来的使者,勾着你的魂,牵着你的魄,让你一眼都不能眨,专注的看着台上那一抹白黑相间的身影。
不知何时,乐音又慢慢的变了,烟雾缭绕中白色衣裙从空飘落瞬间罩在袭人那诱人的胴体之上,她身子一璇,长袖飞舞,慢慢腾空,如来时来般渐渐的消息在众人的眼中。
“啪啪啪……”突来的掌声,让一楼的众人集体回神,随后掌声如雷,轰鸣之声不绝与耳。
“好!”
“好好好!!”
……
叫好之声不绝与耳,紧随而至的便是下注之音。
“各位大爷,各位大爷……请静一静……”柳姨嘴角的笑都快抻到耳朵了,站在舞台上,直摆着手,“大爷们,袭人姑娘决定再为大家舞一曲,只是想见袭人第三支舞的,大家现在就开始下注,底价一百两银子,五十两加一次,待这支舞蹈结束,价高者得!”
柳姨话音才落下,这爷们们可就热情起来了,一百两银子似乎只是一个数字,待袭人一身红色紧身小皮裙亮相的时候,已经叫到了五千两。
袭人双眼化着浓浓的烟熏彩妆,手中一根小皮鞭,脚踏两名赤着上身头戴野兽面具的男子,小皮鞭一挥,啪啪声响,瞬间叫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女王范顿时显现!
二楼,梅素婉的眼中这才真正的露出了笑意,这丫头还不错。
一舞狂野美女与野兽的表演,让男人们看的热血沸腾,转眼,第三支舞蹈的叫价便到了一万两。
就在舞曲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道痞气十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三万两。”
一楼二楼的看客们,顿时看来,便见遥着短笛翩翩潇洒的沈公子,就这么叫出了一个高价!
众男人的热情一下子便被他给灭了个干净!
这瘟神,怎么又来了?
“五万两!”
突然,在梅素婉的对面,淡淡的飘出了另一个声音,但,显然是被刻意压低的。
梅素婉目光微闪,抬头看去,只见窗子上印了两个身影,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没有开窗,她根本读不出来!
没多久,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捏着一络银票向下去走。
显然,他们是觉得袭人已经被他们买走了!。
“五万一百两!”梅素婉眯着眼睛,加一百两出来。
碧瑶一趔趄,主子咱能出息一点吗?
“六万两!”
“六万一百两!”
“七万两!”
“七万一百两!”
“八万两!”
“八万一……”
“沈公子……”突然,对面的窗子打开,哪怕只是露出南坤一个身影,可梅素婉却笑了,好吧,来了只肥羊!
“在下南坤,在此晏请一位贵客,可否求个人情,这支舞卖给我们?”
“……百两!”梅素婉的话还是叫了出来。
看着南坤那如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梅素婉暗暗一笑。
南坤喜好**,今晚在这,那只能说明,他背后那位正是当朝太子燕涵予,所以,他们才关着窗子,不敢见人!
“十万两!”南坤咬咬牙,直接叫到了十万。
梅素婉手中短笛一下一下敲在另一手中,而一楼的众位爷都咽了口水看着这两位对绝,不过此时,大家都在猜测,这沈公子会不会再加一百两出来的时候,梅素婉说话了。
“好吧,看在南世子如此喜爱袭人姑娘的份上,在下就赠其所好,不加了!”
听到她的话,南坤一口血憋在了心头,何着十万两,还成她卖自己一人情了!
紧着嗓子,双手抱拳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