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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楼,前门永远是繁华的地方,门口的两个站着的的女郎,穿着暴露,轻衣细纱,在这三月的晚上,并不显得寒冷。
她们看着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一个穿着绿纱的女郎说:“哎,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陈公子好长时间没有来看人家了。”
另一个穿红纱的说:“你个骚狐狸就知道想男人。”
“去,我不是想男人,我是想男人的钱。”绿纱女子不屑一顾的说:“男人有什么好想的,一个个的都是猴急的样子,等到真正办事的时候,却比兔子还快。”
“哟,还说不是想男人?”另一个哈哈笑着说:“怎么,你们家的陈公子也是那样快?”
“……你想多了,还做不做生意?”另一个脸蛋红了一下,说:“快点招揽客人了。”
两个女郎说完了嘻嘻的笑了一下,回复了刚才的声音:“大爷,过来啊……”
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有句话说的很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值得幻想。
风月楼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在家里面看管了老婆的黄花脸,到这里来寻找一下刺激。诚然,有很多的人是为了寻找一下刺激。有一部分人,或者说,少之又少的人是为了别的事情来到这里,就像吴思群。
吴思群一身儒装打扮,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儒雅之气,街上的行人走过,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上他一眼。这样一位翩翩儒生,真是好似天上下来的文曲星。
的确,吴思群就是文曲星下凡,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这位美男子就是当今的新科状元,皇上亲点,御笔亲封。
朝堂上,三跪九叩,位列大臣身后,这就是新科状元的好处。当真是风光无限,光宗耀祖。
但是,又有谁知道这位美男子的痛苦?
天渐渐转凉,吴思群抬头看了看风月楼,上面灯火通明,传来了嬉笑怒骂声,他的思绪一下子凝结在了三年前。
风月楼门前的两个女郎一看眼前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立马靠过来,一对****靠过来:“哎呦,公子,您来了,上去坐坐,让我们姐妹好好的伺候伺候您。”
吴思群皱着眉头说:“两位姑娘,稍等稍等,我问你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公子,到我房间去,人家任你问。”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挑逗,身体上更是过分的靠近。
“不用了,我问一下,楚楚……楚楚姑娘在吗?”
两女一听,声音颇为失望:“又是找楚楚姑娘的,真是的,人家哪一点比不上她?”
就在这时候,老鸨子出来了,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里面招呼客人的,但是听到外面的声音,还是过来看一看的比较好。
“哟,这位公子,您开了,进来吧。”
吴思群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不用了,不用了妈妈,我只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一下,楚楚姑娘在吗?”
楚楚姑娘现在有点不高兴,原因是因为眼前的人。面前的这位公子,是大名鼎鼎东城墨家的二公子,叫墨家金。
这个家伙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会,整个一个纨绔子弟的代表,在这杭州城中,只要一提起墨家金,人们就会想起当年的正月十五花灯会,一掷千金为红颜的败家形象。
本来楚楚姑娘是不愿意见这位墨家金的,无奈妈妈在她眼前一个劲的晃悠,说什么这位墨家公子是我们的财神爷,你可不要得罪了他。楚楚姑娘断然回绝,妈妈一看没有办法,只能跪下来,声泪俱下的说:“我不是人啊,你可知道我收了他的银两,这一次要是楚楚你不去见他,我就会被带到官府的……”
“妈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楚楚皱着眉头,心里面满是悲伤。
多少次了,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一招,看来是自己心太软,不然为什么她每一次都会得逞?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妈妈连忙站起来,脸上的笑容笑开花。楚楚姑娘不知道墨家金给了妈妈多少钱,但是能让这个经常看惯了钱的人笑成这幅模样,那数目一定不菲了。
墨家金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能和“败家子”三个字连到一起。他今天穿着一身竹叶绿的长衫,看上去很神采奕奕的。
要是真不熟悉他的人,还真会认为这是一位谦谦君子。谁承想……却是败家小人。
“楚楚姑娘的《晚月曲》弹奏的当真如天音下凡,让人回味无穷,绕梁三日啊。”
“承蒙墨公子夸奖,楚楚不敢当。”心里面虽然厌恶的要死,但是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就是风尘的女子,陪着笑脸,心中苦涩。
“当得,当得,怎么当不得。”楚楚的笑容勾起了墨家金的色心,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楚楚的手:“美妙的旋律,当然是有一双美妙无比的双手,让我看看你的手。”
楚楚厌恶的抽出手掌:“墨公子,请您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的。”
“哈哈。”墨家金笑的很狂妄:“对不起了,楚楚姑娘,刚才是我被你的魅力所迷倒,有些情不自禁,望请原谅。哈哈。人家都说楚楚姑娘有四绝,琴棋书画每一项都是冠绝群芳,我倒是觉得他们还少说了一点。”
“墨公子说笑了,那些都是别人对我的谬赞,不可当真。”墨家金道歉了,楚楚也不便发怒,只好神色恢复了常态:“不知道墨公子对小女子的高见是什么?”
墨家金看了看楚楚的胸脯说:“那就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