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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世人多憔悴,谁人解惑心中疑。
眼见为实耳为虚,诧异伊人脑中惑。
小桥流水残破屋,绿柳暗淡无颜色。
残阳落日心迷惘,恰似流水伴忧愁。
赵欢欢站在小桥上,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她心里面纳闷,那些人真的是小娥的家人嘛,怎么和想象中的相差那么多,一个个的都凶神恶煞的,好像是乞丐。小娥的父母是乞丐?
想到这里她断然摇了摇头,小娥的举止相貌根本不可能是乞丐的孩子。另外一点,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好像自己得罪过他们似得。她承认,推小孩子是自己的不对,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况自己真的被吓到了。出了这一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
真是好奇怪,在赵府里面人人都很喜欢她,每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已到了外面,这赵府大院以外世界的人们,怎么脾气这样坏?
赵欢欢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沉思在这个问题里面,眉头轻皱的下了小桥。却不想,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个中年妇女。
“对……对不起……啊……”赵欢欢连忙点头道歉,这外面的人脾气不好,自己可不想在感受那样的眼神。等她抬起头一看,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这……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刚才那种看自己的眼神。
好奇中充满了疑惑,疑惑中出现了不屑,不屑中出现了鄙夷,鄙夷中带有凶恶。啊,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奇怪,小村里的消息本来就传得很快,因此小娥家里来了个娇客的事,很快就引来一大群好奇的村民。尤其是,当听说这位娇客是小娥的主子,赵富贵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就更应该过来了。
这些村民,另外对这位外来客特别注意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大部分或多或少的都受到过赵富贵的“照顾”,今天赵富贵的女儿过来了,应该轮到村民来“照顾”赵大小姐了。
“你们大家……好。”看样子是不怎么友好,赵欢欢对着一双双鄙夷的眼睛,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刚才听老段家的人说,村里面来了一位娇小姐,就是你?”被撞的那名妇女看着她问,赵欢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就是赵府大小姐赵富贵的女儿?”那名妇女没有等待她回答,接着问,只不过脸上的神色很差,一双眼睛仇怨地瞪视着赵欢欢。
“是的,我是她的女儿赵欢欢。”听到提起自己的爹爹,赵欢欢甜美的一笑:“大娘认得家父?”
“哈哈,认得,当然认得,在这杭州城里面,有谁不认得赵富贵赵老爷。”妇人讽刺的说。“你爹爹的大名可是让我们都深深的记住呢。”
“是吗?原来爹爹这是这样有名气。我就说,我爹爹是一个好人。”赵欢欢天真的听不出妇人语言中的恶意,只感觉自己的爹爹竟然这样有名气,颇感光荣。
怪不得自己小时候的奶娘说爹爹在这座杭州城里面很有名气,自己当时小,还不怎么觉得有多么了不起。现在听到妇人的话,心下自豪。
真是的,刚才吓得自己有些不会说话了,原来是认识爹爹的人,害得自己这样紧张。
“好人?嗯?嗯哈哈,你爹爹确实是个好人……”妇人听到赵欢欢的话,一下子大笑起来,一双浑浊的双眸一瞬间布满了疯狂的光芒:“我怎么能不认得的你的好人爹爹,你爹爹可是害死我家相公的人,我……哈哈,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妇人说道这里,猛地向前一步,凶恶的目光瞪着惊骇万分的赵欢欢。
这个妇人的丈夫,两年前在赵府做工,一不小心得罪了赵富贵。谁想到赵富贵第二天二话不说的收回了田地,逼得他们一家人生活陷入了绝境,妇人的丈夫是个心眼小的人,什么事情都爱钻牛角尖,那一晚上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责的上吊了。
失去了田地,又失去了丈夫,这个妇人一夜之间成了神智恍惚的疯子。
只是这个疯子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赵富贵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害得自己家家破人亡。在这两年里面,只要一听到赵富贵这三个字,妇人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疯狂的状态。
赵欢欢被妇人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你胡说,你胡说。”爹爹怎么会害死她的丈夫,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纵然自己害怕这个妇人的疯子举动,但是倔强的性格让她鼓起勇气反驳:“你胡说,我可以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胡说诬陷我爹爹的话,我爹爹一定会叫县太爷把你关进大牢。”
对于这位从小就没有出过赵府大院的人来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威胁别人。另一点,娇生惯养的赵欢欢,素质根本不能和大街上的泼妇一样,什么样的骂人吗,名词都知道。她只知道当官的是管违法乱纪的事情,这妇人在这里信口开河的污蔑自己的爹爹,自己当然要抬出县太爷来。她心理只希望这个疯子听到后,会快快的离开这里。
没想到,赵欢欢的这句话却适得其反。
“呦呵,赵大小姐的本是真是不小,知道拿当官的来吓我们。”妇人讥笑着:“啊,也对,在这杭州城里面,谁不知道赵家和那个狗官的勾当?官商勾结,专门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赵欢欢明亮的眼睛,生气的看着这个妇人:“你……你就是胡说,我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我爹爹才不会和官府的人有勾当的。”
她的双拳紧紧的握住,心里面的恐惧已经渐渐的减弱,爹爹的人格和声誉受到污蔑,让她很生气。
“你这种人,县太爷都敢说,一定是坏人。我爹爹是好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想起爹爹对自己的态度,赵欢欢骄傲的仰起头。
“哈哈,你们听见了吗,赵家大小姐说赵富贵是好人?哈哈……”那妇人宛如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声音尖锐地狂笑起来,那声音凄厉的让人头皮发麻。周围的人听到后,也都笑着。赵欢欢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人世间的笑也是可怕的,令人恐惧的。
“你们……你们笑什么?”赵欢欢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或者说,现在的她已经是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