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渡,此时天刚微微亮。撑船的艄公揉了揉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了眼前。
“客官,您是去天虞岛,还是要去绝雁关?”戴着蓑笠的艄公满脸微笑,客气的问面前的玄衣男子。
并不英俊的玄衣人随意甩出一吊钱,便登上了船。
“这一趟我包了。”他说,“目标:天虞岛。开船。”
“好咯。”艄公接过了钱,笑得咧开了嘴,弯腰便去解缆绳。
“等一下,大叔,等等,等……”身着白色狐裘的男子一路跑来,脸红却气不喘,很快就跑到了艄公面前。
“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吗?人没满怎么就可以走了?”他说的时候脸上全是不满。
玄衣人仔细盯着他看:此人四方脸,双目不怒自威;虎背熊腰,却一身白衣胜雪,掩盖了内在的那股霸气。
“收起爪牙的老虎便是一只猫了。”玄衣人说。
白衣人向他看去,只觉得这人眉如刀,面如霜,双眼有如初春的雪,很好的掩饰了目光深处的那丝桀骜不驯。
“安声静气的野狼便是一条犬了。”白衣人说。
“客官,这位客人已经把这一条船承包了,您等下一趟吧?”艄公指着玄衣人对他说。
“无妨,这位兄台您请上来吧,这一趟我请了。”玄衣人说。
“多谢。”白衣人一个箭步便跳上了船,与玄衣人一起站在了船头。
玄衣人冷冷的说,“开船吧。”
“客官坐稳,启程咯!”
山向后退,船往前走;一叶孤舟,两个渡客。
艄公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撑着船;船头的两人背对着他,似在欣赏清晨如露珠般的山水。
“我叫夜鹰!”玄衣人突然说道。
“原来是夜兄,幸会!”白衣人一拱手,“真巧,我的名字里也有个‘夜’字,我叫夜蝠。”
夜鹰轻笑,说:“夜兄,莫非你也是要去天虞岛?”
“可不是嘛?正要去那里呢,真巧啊。”夜蝠乐呵呵的说。
“真巧!”夜鹰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夜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坛子酒,揭开盖子,大喝了一口。
“痛快,一点都不觉得冷了。”他放下酒坛,双手捧给了夜鹰,“兄弟,喝几口暖暖身吧?”
夜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过,仰头,喝了起来。
“咳咳……”他很快就放下坛子,咳嗽起来,脸上红了一片。
“看来兄弟不能喝酒啊,是我唐突了。”夜蝠接过他手中的酒坛,重新封好,“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他扬手,酒坛便向江水落去。
夜鹰伸手,稳稳的托住酒坛,“兄弟的酒不能不喝。”他说,打开盖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就冲你这份义气,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夜蝠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一坛子酒,开封,对着夜鹰举起,“来,好兄弟,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