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在考场上奋笔疾书的那只手,现在转悠着一把蝴蝶刀。这种刀用来炫技装X的时候多,真正杀人还是用狗腿子三棱刺之类的更合适。
然而作为一个昨天还奋斗在中考考场上的“孩子”,邹月卿有自己的坚持。大概就是对正常学生生活的向往吧,用的最好的武器就是孩子们爱玩的蝴蝶刀。指尖轻轻一拨,如同死神张开翅膀,露出其中尖利的死亡镰刀。
面前的住宅楼看着普通,实际上一方面里面只住了一家人,另一方面它使用了市面上相当先进的保全系统。
毕竟比起真正的大鳄,还差了历史和眼光。三组保安交替巡逻,步子却极轻,以邹月卿的耳力听上去也不大。反而是走动时腿间皮带与枪套摩擦的声音,瞬间暴露了每个人的位置。
看来平时并不配枪。这是收到风声了?
整栋楼只有三楼中间开着灯,偶尔从窗缝漏出几声及其夸张的欢笑吵闹声。食物的香气混入夏夜的清爽,无端多了几分腻歪。邹月卿一动不动趴在房顶,只有前夜剩下的零食袋被风吹的哗哗响。远处酒店的探照灯早被弄坏,三楼的灯光便分外明显了。即使隔着一个大花园,也清清楚楚。
夜深了。
汽车在这个时候是最少的,三楼的大灯被夜灯代替,昏暗了许多。
邹月卿伸伸腰腿,猫一样弓背蹿出去。
计算着保安视觉死角一路晃进去,贴着路灯旁一株植物不动。戴上眼镜后一根根红外线在黑夜中触目惊心,早有准备的女孩儿只3分钟便穿过,这次贴在四楼卫生间下,因为只有卫生间有一个小小的突出的阳台,用来给猫洗澡。
用某个小公子的话说,我的猫要是不听话,尤其敢在我伺候它的时候扑腾,那就从窗户扔出去,自生自灭吧。结果这句话被老头子知道,居然大加赞赏,还特意给猫在卫生间弄了个小阳台,用来洗澡晒太阳。
也是因为这个,四楼卫生间阳台并没有护栏。
邹月卿没有直接钻进去。太过明显的漏洞几乎就是陷阱,既然这家人已经收到风声,这阳台不该是这样。往上扔了三粒纽扣大小的东西,借着云影和树荫,女孩像条寻找最佳出击角度的蛇,爬上顶楼。
就在女孩儿落地同时,四楼阳台响起尖利警报声。
整栋楼的灯同时全部打开,保安们大声踏着步子一波波冲过去,只有三个人沿着楼梯上到顶。
邹月卿缩在天梯一侧阴影里。第二个上来的人回头拉了最后一个一把,那第三个人站直了的瞬间邹月卿展腰蹬腿,黑色低调的刀刃如黑夜里死神扇动的翅膀,平平一划同时经过两条大动脉。第一个上来的人刚刚惊恐张嘴到一半,翅膀又颤抖一下。
三人全部倒地,无声无息。
邹月卿30秒穿上其中一个的衣服,随手抹掉领子内侧一点血迹便下去了。
之后的事情变得很简单。跑进那个公子哥儿的房间,随便忽悠那里的保安几句赢得一个贴身机会,得手之后破窗而出,只留下地上一套带血的保安服。
正好云层遮住月亮,某个吸血鬼又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出现抱着女孩儿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一楼的慌乱尖叫愤怒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