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一怔，但腰被Z的胳膊扣住已经使不上力气，只能上身尽力向后仰——却被墙壁挡住了去处，已然是退无可退，只好把头偏向一侧，想避开正面Z的脸！不想，Z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另一手臂从他的后背探上去，用臂弯压住他的脊梁向上，那手刚好紧紧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固定在自己的眼前！
两个人同时都惊住了！谁都没有动，就那样被Z的双臂禁锢着，紧紧地连在一起。W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看着近在眼前的Z，那眼神中有气恼、有羞愤、有置疑，更有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慌乱！读懂这一切，Z其实很矛盾，不知道该放手，还是该放任……偏在此时，W的目光闪了一闪，眼脸半合，头微向后倾，本来推拒着Z身体的两只手缓缓放开，向后扶在自己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就象是把自己完全地交出去，任身体被Z紧紧扣压在怀里。
Z有些意外，但心却比他的意识更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他的脸慢慢贴近W，感觉到随着他的靠近，W的身体愈发僵硬，呼吸愈发急促……
可是，W明显在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反抗——他在强迫自己的身体忍耐Z的欺近，甚至当Z的呼吸已经直接覆盖到他额头的皮肤上，他都没有让自己的脸逃开……
Z用唇贴近他的眼睛，仿佛那唇想要感受他睫毛的力量，用叹息一样的声音问：“为什么要忍受我？”
W极力忍耐着心跳和Z用身体带给他的双重压力，尝试用清晰的声音回答：“因为我信任你。”
信任你的判断，信任你的决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
Z轻轻啄住了他两眼之间的位置——那是鼻上最深的凹陷，也是鼻梁挺立的起点，还是他墨玉般双目的两泓清澈之间最柔和、最温顺的所在。他啄住了，便轻轻地吸吮着不再放开，象是这样就可以透过那细腻的皮肤、精致的骨架、狭小的平滑，品尝到两泓清泉的灵气和那魅惑笑靥的精髓……
W何曾被人这样吻过？Z的唇温润了他的皮肤，更刺激到他的心跳，那颗心跳得几乎隔着身体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几乎完全屏住，他的声音甚至带着陌生的颤抖和软弱：“包正……你放开我。”
Z轻笑了一下，任唇沿着他笔挺的鼻梁向下滑，一边含糊地说：“叫我Z。”
感受到他的嘴唇在逐渐下滑，正接近自己的唇，甚至可以通过皮肤就感受到他逐渐接近的呼吸，以及那呼吸激起的、自己皮肤的颤栗……W虽然尽力抑制着，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那低沉而意外的哽咽一样的低鸣——其实应该算是半声，因为他马上就全力忍住了……但Z的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痛，因为这声音里有压抑着的焦灼紧张、不知是否会有的期待和不可预期的恐惧——尽管不愿意承认，Z知道W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令他愈加痛惜的是，尽管如此，W任Z的手臂那样紧地搂住他的腰，把他僵立的身体强硬地紧压在自己身上，他挺直着身体没有动，反而将自己的两只手张开，反过来死命地抵在身体两侧冰冷的墙壁上，象是强制自己放弃反抗，以免失控下那手会忍不住推开Z。
Z的心瞬间痛了起来，不忍心向下，不愿意在他没做好准备之前强迫他，便吻住了他高高的、英挺的鼻尖，用自己的鼻子轻轻地、亲昵地摩擦他冰冷的鼻梁，他似乎感受到W的呼吸里终于有了一丝轻松的气息，缓缓地、压抑着吐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不再僵硬的身体，反而在放松后微微地颤抖着，由着Z的手臂将他挽在臂弯、夹在Z的身体与墙壁之间，由着Z的手从颈部将他的脸固定在眼前、尽情地与他的鼻尖亲昵而放肆地摩擦，由着Z任性地将两人的呼吸空间压缩成一个人的空间，那般亲密、那般私密、那般隐密……
W的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距离——隔着两人的衣服和胸膛，Z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怦怦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那节奏和力度让Z的心既痛快、又害怕，有些得意，更有些感动……
Z在他的鼻尖上呢喃：“为什么心这么慌？”
W低声道：“不知道……”
Z轻笑：“真的不知道？”
W的呼吸一窒！
Z爱怜地在他的鼻尖上叹息：“傻瓜，你的心都知道——你会爱上我。”
W几乎半合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用力凝视着Z的眼睛，几乎下意识地猛然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Z开心地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楼里，藏都藏不住的笑容在夜幕中分外明亮。
回味刚刚的情形，他好象可以想见未来与W的相处，即便是他不太喜欢的事情，在外面他或许会很傲娇，但在家里他一定会容忍自己。想象着他青涩的样子，想到如果有一天可以让他在自己眼前，虽然极力克制着却不得不流露出又痛苦又快乐、又压抑又期待的神情，Z的心都幸福得哆嗦起来！快乐得要乐开了花！被午夜的风一激，他兴奋得好想能象袋鼠一样在楼顶平台上跳跃着来几套拳击，或者干脆到楼下跑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