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显现出了无奈,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云逸风。很久,她有些清冷的声音才出声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吧,我反正除了工作都是呆在宅院里,或者说对于我来讲在哪都一样。”
“简,让我守护你吧。”风非尘注视着简半响,语气认真的说道。
简愣了愣,疑惑的抬眸与风非尘对视。
风非尘很快就收回了他刚才一瞬间显现出的深情款款的眼神,目光平静淡然的说道:“简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总是一个人,而我刚好是闲人一个,且应该也可算得上是你目前唯一的一个知心朋友吧,所以我想呆在你身边,或者说时常出现在你身边,仅此而已可以吗?”
简把头低了下去,看着火光沉默了良久,语气平淡似真似假的随意问道,“你不觉得我很神秘吗?也许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身世呢?”
风非尘闻言轻笑出声,“你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就坐在我眼前,何来神秘,至于秘密和身世,谁都有过去,谁都有无奈,但无论简有着怎样的过去,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你都是实实在在的简,不是吗?”
简沉吟的说道:“如果我是杀人犯,或者土匪,再或者是朝庭重犯的女儿之类的,你也不介意和我成为朋友吗?”
风非尘浅笑着坚定的说道:“无论你身世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简。”
简听后抬眸静静的注视着风非尘,心道:好朋友简?莫耶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她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她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她不敢再看那令她熟悉的眼神,也不想再听那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风非尘见状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情不自禁的从她身后拥住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紧紧地抱着,因为她真的很迷惑了,他在她的头上声音有些沙哑的低沉说道:“简,你又想起梦中的他了?”
简不禁身子颤了颤,暗想:梦中的他?原来他把自己跟他说过的话理解为是自己心底的梦。她笑了笑,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应他的拥抱,双臂垂直的竖着,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紧闭双眼,泪水不听使唤的在眼睛里打转,嘴唇微微张开,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她心底呼唤的那句话,“莫耶哥,我想你,很想很想。”
风非尘听见了,他感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着,他知道她口中的莫耶不是他,但他仍感到很是心疼,他还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无助、伤悲、痛苦,甚至还有绝望。
突然他松开了她,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捧住了她的头,让她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他凝视着她,深情而温柔的唤道:“简。”
简眼中的泪水顿时落了下来,她在心中呐喊道:莫耶哥,转世的你,灵魂真的记起我了吗?
风非尘俯身下来,吻掉了她眼角边的泪水,注视着她,非常温柔的低声道:“简,把我当做是你梦中的莫耶哥吧。”
她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发现眼前的他竟是如此的俊美非凡,与她脑海里风非尘俊朗的面容完全不像,她淡然清醒的笑了下,推开他,“风公子,谢谢你的安慰,谢谢你没把我当疯子,更谢谢你不介意我的来历不明还把我当好朋友。”
风非尘备感失落的想着:她的眼里心里当真是只有梦中的他,她竟然丝毫未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情意,还当自己是在安慰她,不过神情淡如水的她,且为人处事都很冷静淡漠理智的她为何会频频面对自己失控?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她梦中的他有相似或相近之处。
想到这他苦笑了下,叹想:简,或许我应该可以把这理解为另一种荣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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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城连日来春雨稀哩哗啦下个不停,这春季潮湿的天气和外面阵阵刺骨的寒风不竟让人感到似比冬季还要寒冷。直到今日晨时,这场绵绵春雨总算停了下来。城郊王家村村民王二憨夫妇见状,忙挑上担子到后山上菜园地里去摘菜到集市上去卖。
突然,王二憨妻子惊吓的大喊一声‘啊’。…………
“下官参见范将军,耿将军。”秋澈宇对突然出现的范伯南和耿克豪恭敬的行礼道。
俊朗的范伯南一身便服的走到几具尸首面前,略微打量下虽初次见面,但还算有些了解的拥有‘铁面’称号的秋澈宇,语气温和但不失大将风范的说道:“秋大人免礼。”
耿克豪扫视了眼他身后的师爷及捕快们,“怎么不见州府的验尸官。”
秋澈宇恭敬的应道:“简姑娘是步行,所以可能还会有一会儿才能赶到。”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简步伐轻快地走了过来。
耿克豪看着即将到来的清冷身影,笑了笑,“步行?想不到简姑娘的体力似乎是胜过普通男子。”
简刚到,扫了眼周围的环境,见其用绳索把案发现场给围了起来,便朝身旁一身正义高大威猛的李捕头看了眼。
李捕头自上次东州城南华街深井命案过后对简是特别的崇敬,他憨厚的笑道:“简姑娘,是否这样做就不会破坏案发现场。”
正在做验尸准备的简听后,朝李捕头微笑了下,认真的应道:“是的,这样既可以避免充满好奇的围观众人过于近距离见到此等场面产生的恐慌心理,也更利于我们工作人员从现场搜索到凶手留有的痕迹和线索。”
耿克豪走了过来,“简姑娘。”
已带上口罩的简礼貌的朝耿克豪点了下头,心中有些纳闷的想着:怎么他一个将军来这命案现场干什么?
耿克豪面色沉重的说道:“请简姑娘定要仔细查验,找出他们的死亡原因,好让我尽快找出凶手。”
简听后疑惑了下,随即把目光移向前方几具尸体,顿时明了,原来死者中有两名身上穿着军装,想来可能会是他的部下。
“将军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她全副武装后,开始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检验着尸首,这时耿克豪看她对着自己的副将尸首皱了下眉头,忙问道:“简姑娘,是否他的身上没有致命伤。”
“耿将军认识死者?”
耿克豪面色难过的应道:“他是我的副将。”
简冷静的说道:“这么说身为副将的他,武功定不弱,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他生前应该跟人博斗过,而且他全身筋脉尽断。”
她剪开了死者的衣衫,顿时死者的凶前露出了一个血掌印,“想来让他全身筋脉尽断的原因是这一掌。”
“躲命血杀掌。”范伯南惊讶的出声道。
耿克豪的表情也是难以置信。
“躲命血杀掌?我不懂武艺,但我可以断定这一掌并不足以伤及到他的性命,他真正的死因是被人强制性灌入了毒酒。因此,他是中毒而亡。”简冷静的说道。
范伯南蹲了下来,细看了死者身上的掌印,“这掌力大概只有三成,以康南的武功不可能会致命,看来简姑娘判断的没错。”他看向简,“简姑娘可看出他中的什么毒。”
简抬眸看了看范伯南,冷声道:“想必公子已经知晓了吧。”
范伯南愣了愣,坦诚的说道:“简姑娘,在下范伯南,我的确是有点眉目,但却是不敢肯定,还请简姑娘明示。”
简犹豫了下,“范大将军猜的没错,从他中毒的迹象来看,他的确是被人强制性灌入了鸩毒酒。”
她之所以有犹豫,是因为这“鸩毒”只有皇宫才有的毒药,据史记记载在五百年前各国皇帝就下令民间禁用此毒,应该说即使是在皇宫也极少会用到这种无药可解且速能够让人致命的毒药。
“简姑娘可以肯定吗?”范伯南冷静的问道。
简认真的点了下头。
范伯南走到另外三具尸体旁看了看他们,认真的问道,“刚简姑娘说,这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已超过三个时辰,且他们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像是一刀致命,而是死后被移尸至此,你也可以确定吗?”
他停顿了下,看向简,真诚的补充道:“简姑娘,范某并非是怀疑你的判断,只是想再次确认下。”
简暗想:看来这个副将的身份可能特殊,她沉着的回应道:“范大将军,根据我的经验和专业知识,从他们的刀口方向、深处以及血液,我可以肯定他们是被人先打晕后,再给闷死的。而从尸体的姿势及周边环境,并不难看出这是人为的假象,所以此处并非他们三人案发第一现场。”她把目光转向小明,“小明,把你记录下的我检验过程给范大将军过目。”
范伯南露出一个笑容,“简姑娘,不用了,对于你的验尸手法和精通我佩服至极。还有你的观察能力,倘若不仔细察看,这个人为的案发第一现场其实非常难以察觉到,毕竟这里对于康副将来说又是案发第一现场。特别是那三名死者的刀伤,恐怕没有几个验尸官能够看出非致命点,且还是死后插入的。简姑娘,你果不愧被百姓们称为奇女子。”
简听后深感意外的皱了下眉头,心道:奇女子?自己出名了?自己只是在尽职尽责的做事罢了,工作而已,难道就因为自己脑子里存有的知识比这个时代先进很多!?虽然在这个古时代硬件方面很多都没有,但自己对于那一世所学的理论知识却是记忆犹新,所以难免……。唉!她无奈的轻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