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威满心欢笑,欣喜万分,就在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太监出声道:“启禀皇上,老王爷和老王妃已到门口。”
“快快有请。”双威回应道。
老王爷?老王妃?顾卿云眼珠子一转,莫不是我的外公和外婆?
果然,得到准许的二老,难掩激动的径直走向安静坐着的顾卿云。
“皇叔祖。”双威最先言语,且站了起来迎上二老。
二位老人顾不得礼节,只是含泪的盯着顾卿云看。
“外孙女顾卿云拜见外祖父外祖母。”顾卿云眼眶湿润的跪在二老面前。
“孩子,起来吧,让外祖母好好看看。”老王妃鼻子酸酸,慈爱笑着,拉起顾卿云。
双威伸出手来,挽扶着老王爷的手臂,亲切的笑道:“皇叔祖,我是威儿,您老坐下说话吧。”
“皇上,老臣失礼了。”老王爷作势要给双威行礼。
双威见状,忙制止道:“皇叔祖,您老这是要侄孙折寿呀。”
老王爷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十年不见,威儿真的是长大很多了。”忽然,他表情沉重,微微叹息一声,“想不到那一次我与你父皇相见,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双威面露难过之色,“父皇一直体弱多病,临终前他还叮嘱威儿定要去探望您二老,无奈威儿登基之时,尚且年幼,时至今日都未能去灵山看望您二老。”
“威儿乃一国之君,事务繁忙,日夜操劳,就不必记挂于我二老了。”老王爷道。
双威寒喧几句就离开了,不过他临走之时,说他已在宫中为二老和顾卿云设宴,明日申时让人来接。
夜间,已经和顾卿云聊了几个时辰的二位老人,对她充满了疼爱和关怀。“云儿,关于你娘亲和你的事,你王婆婆早已祥尽的告诉于我了,我苦命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外公和外婆的面前。”顾卿云笑容灿烂的道。
“云儿,这威儿虽说没有明确让你进朝为官,但怕是不会死心,你的打算是什么?”老王爷神情严肃的道。
“外公想云儿怎么做?”顾卿云认真的问道。
老王爷看了看顾卿云,若有所思的轻叹了声,“你外公虽早已不过问朝事,但也清楚这月母国而今的局势,确实让人充满担忧,急需贤良人才,云儿这‘第一女先生’的才学,天下皆知。且你身上也是有着这月母国的皇室血液,威儿自当是不会错失良机。”
“外公毕竟是皇室成员,自是不想我朝日渐衰退败落,当然希望贤能人士助威儿一臂这力。然而,于私,我只是一位即将入土的老人,且不过问世事,隐居几十年,自是想你这个外孙女过着平凡快乐的日子就好。”
“云儿懂外公的意思了。”顾卿云恭敬的给老王爷行了个躬身礼,“您老放心,云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
次日,月母国皇宫宫宴上,虽然双威对外宣称,今日的宴会只是皇室家宴,但在京中的文武百官,无一缺席,且众人之中,时常有人交头接耳,对顾卿云祖孙二人是议论纷纷。特别是在双威有意无意说出顾卿云就襄州事件,给出的建议过后。
“皇上,顾姑娘的才智名扬天下,像顾姑娘这样的贤能人才,如能为我朝所用,必有大作为。且她系佑我朝的柳门后世,而今柳门之事已水落石出,这一代的‘凤女出世’已在国师的卜卦上重现,而今佑我朝的凤女就在眼前,臣请奏皇上即刻给顾姑娘封官授爵,为朝庭效力。”御史大人上奏道。
接着殿中许多大小官史纷纷附和道。
顾卿云沉静的坐在哪里,淡然自若的品着手中的茶。
双威望了眼顾卿云,面露为难之色,“众爱卿都平身吧。你们所言确句句属实,然而,顾姑娘不仅有着一半的越国血统,且我皇叔祖二老年事已高,膝下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外孙女,她曾和朕说过‘百善孝为先’。”
“于公,朕当然希望她能为朝庭效力,但于私,她是朕皇叔祖唯一的至亲,朕自是希望她在二老有生之年,好好的侍奉在其身边,陪伴二老,照顾二老,让二老安享晚年。因此,恐怕不能如众大臣所愿了。”
众大臣闻言纷纷交头接耳,有遗憾,有不解。
忽然,有一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淡淡的望了眼顾卿云,“皇上,顾姑娘慈乌反哺,承欢膝下老王爷和老王妃,报答亲恩,不远千里来到我月母国,实属难得。微臣觉得不论顾姑娘是否效力于朝庭,皇上都应该给其一个封号,毕竟她的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我国皇室的。”
‘哈哈哈’双威一阵笑声,“令爱卿所言极是,是朕疏忽了。不知令爱卿可有好的建议?”
“顾姑娘算得上是皇上的表姐,微臣觉得‘襄卿郡主’这个封号很适合顾姑娘,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令子轩今年二十有五,身形强健,将门之后,武功了得,虽长相英俊,年龄不小,但却尚未婚配,其父大将军逝世一年有余,三个月前他才被双威任命为月母国的大将军,统领全军。私下里,他与双威系同门师兄弟的关系。
他话音刚落,不由得扫了眼和他面对面坐着的顾卿云,正好迎上了她审视的目光。
“好,好,好!”双威满脸堆笑,一连说出三个好字,“令爱卿建议甚好,即刻起,顾姑娘便是我朝的‘襄卿郡主’。”
“谢皇上隆恩。”顾卿云感到无可奈何的走到殿堂中央,行谢恩大礼。
接着便是众人朝顾卿云见礼。
宴会过后,顾卿云被双威请到御书房。
“参见皇上。”就在顾卿云准备跪下之时,双威又是一副狐狸模样制止了她的行为,“表姐,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用不着这些虚礼。”
顾卿云眉头微皱的看着双威。
“表姐莫要气恼了。”双威感到有些歉意的移开目光,“这位是我的大师兄——令子轩。”
顾卿云给了令子轩一个礼貌的微笑,并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对了,他是我朝的大将军。”
目光精锐,身形修长,长相不算俊美,但很清秀,且偏瘦,是大将军?这么年轻?以双威的老狐狸,定上独具慧眼,又是他的大师兄,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顾卿云落落大方的走到凳上坐了下来,从容不迫的拿起旁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这皇家的茶叶,果然不同凡响,是初茶吧。”
“知道表姐好茶,我已给你备了一份。”双威笑道。
顾卿云用余光瞄了眼,又和她是面对面坐着的令子轩,看向双威,“说吧,什么事?”
“子轩,我表姐是个很有趣的人吧!”双威看向沉默不语,一脸淡然的令子轩。
令子轩闻言,忽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我虽与顾姑娘是初识,但早已知晓她是个天下无双的女子!”
面对两个男子审视的目光,顾卿云神态从容淡定,落落大方,面带微笑,“二位如果打量够了,就说正事吧。”
哈哈哈……双威忍不住笑了,“我知表姐是个直肠子,却不知表姐还是个急性子。”
顾卿云感到有些尴尬,冷不丁的道出一句,“我不喜欢皇宫。”
她的这句话,令二人顿时愣了愣,随即明了的对视一眼,双威认真的道:“表姐,我保证在这月母国皇宫,无一人能够敢对你不敬。你可自由出入,且不用向任何人行礼,包括对我这个皇上表弟。”
顾卿云很是感动的笑了笑,“谢谢你,双威。其实是我自己的性子问题,加上我一直生活在民间,自是对繁冗礼节,金碧辉煌的皇宫有所忌惮。”
和蔼亲切,聪慧,内敛,还有她眼中的平等和尊重,冷静淡然,果不其然,天下无双!‘调通民利’!倘若有她的协助,定是能助双威改变现状,复兴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