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上完早操，全校的人推推搡搡的向着个班走。陈攸知道他们吃冰淇淋，非要找萧雨再请她。
“楚歌。”有人站在楚歌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漂亮，这是楚歌对这个女生的第一印象。
是个妖娆的有些过分的女生。烫染成大波浪的栗色长发扎在脑后，显得女生的脸庞更加小巧，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她把校服衬衫塞进裤子，挽起一层裤边露出脚踝显得身材高挑纤瘦。比楚歌整整高出一个脑袋。
楚歌第一次觉得土气的校服可以这么好看。
“楚歌，你不认识我了吗？”女生有些失望“我可是一直记得你啊。”
这种亲昵感让楚歌不太适应，她实在不记得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
女生试图唤起她的记忆：“四方胡同，捉迷藏，你都忘了？”
四方胡同是她奶奶以前住的地方，小时候去看望奶奶确实和街坊的一些孩子玩过，不过自从奶奶去世以后，她就再没去过那里。眼前这个漂亮女生应该是小时候众玩楚歌皱了一下眉，过了这么长时间能想起来才怪：“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在四方胡同玩，可是，我真的忘了你叫什么了。”
女生笑着对她说：“我是陈艾可，这次别忘了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陈艾可？楚歌的记忆被一下子打开，儿时的记忆如洪水一般从思维中涌出。她尽然是陈艾可。
安辰央看着陈艾可离开的背影感叹：“美女，我要是男生就爱上她了。”
夏黛看着有些怔怔的楚歌，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二楚，刚才那个美女你认识？”
楚歌说：“很早以前就认识。”
陈艾可和楚歌成了同桌，两个人自然成了不错的朋友。夏黛说她们这种关系叫旧情复燃，楚歌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陈艾可调笑说夏黛吃醋了。
才一个星期，陈艾可收到的情书就有五六封，她看到署名后，全都一封不看扔进垃圾桶，送来巧克力等吃的东西，她也全给夏黛和安辰央她们。
午休时，楚歌在看一本诗集。一个外国有名的诗人歌颂爱情。
楚歌写了一张纸条，传给正在偷偷听歌的陈艾可。
陈艾可按了几下圆珠笔，刷刷的写下几个字。
楚歌看完后，把诗集放入书包。
纸上有两句话。一个是楚歌的问题: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怎么一个都不喜欢。陈可得回答是，长得太丑。
不是什么没有找到对的人，感觉不对，这种虚伪的回答。陈艾可的回答一针见血。所谓一见钟情，第一眼看到的还不是脸吗。
正午的暖阳带着催眠的魔力，楚歌昏昏欲睡，她把脸埋在放在课桌上的臂弯里，进入了浅浅的睡眠。
嘈杂的声音把楚歌从黑暗中拉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陈艾可的桌子靠着走廊，嬉笑怒骂声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
她听到窗户被迅速拉开的声音，她抬头想窗户的方向看。
来人看到她的动作，飞似的跑开。楚歌只看到校篮球队的队服一角，还有仓促间留在陈艾可桌子上的粉色信封。
水杯里的柠檬水早就变凉，微微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尖爬向神经。
楚歌的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嘲讽的轻笑。
“浪费时间。”
陈艾可拿着冰镇红茶走进教室，她冲楚歌打了声招呼。她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
“这是第几封了？真是烦啊。”陈艾可拿起信封，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感到困扰。
其实，很愉悦吧。楚歌知道陈艾可内心深处的得意。虽然嘴上说很不耐烦，但是如果真的没有这些情书，陈艾可才会陷入焦虑吧。楚歌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四周女生隐藏在不屑之下的嫉妒。像陈艾可这样的女生，希望找到一个所谓能配得上她的男生，对她的态度她跟本不在乎。陈艾可是享受那些女生的嫉妒。
她和那些女生一样。虚荣心啊。楚歌没有说破，因为她并不反感，这是人的正常情绪。
陈艾可没找到名字：“这信封看起来不错呢。”她打开信封，楚歌没注意到她看到内容时的不自然。
“楚歌，我喜欢你……”陈艾可大声念出书信上的字。
楚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刚才，在念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