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祈寄了大半仙力舞出折扇绕着男子,飞身过来打破屏障一把捞起我,未待转身,一股冷气便狠狠朝颜祈怀中的我逼来。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抱着我的手力道一紧,一声闷哼响起,有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到我脸上。
我怯怯地睁开了眼,颜祈的折扇带着血,身上的白衣也染出了朵朵妖异的红花。
颜祈全力打出了一道仙障,念诀召来了祥云。在刀刃劈上仙障时,他便已抱起我腾上了云。
男子在树下冷冷地收起了剑,月光缓缓变得清黑。
颜祈低头查看我的伤势,我便已经在他怀里甚没用的晕了过去。他用仙气将我环着飘在他身后,俯身压下了云。
刚落地,便见空轶用胳膊撑着下巴靠在桌前昏昏欲睡。祥云消散的风带着他未束的发轻扬。见颜祈苍白的脸便快步上前,“哥你怎的伤的如此?九州中谁还有这等法力?”他不可置信得嚷嚷着。
颜祈在诞下时他的母妃便逝世,他出生便已继承了他母妃毕生的仙力,在东荒便血战螣蛇,上万年来未曾败过。
颜祈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我缓缓托到空轶怀中,道:“这点伤不妨事,她受了惊吓,我既已收养她便要好好照顾她,你这便送她回房罢。明日我便施个法将天眼泉消匿了,近来挺不安生,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睡吧。”说罢便转身,自伤口蜿蜒的疼惹得他皱上眉,沉沉地关上了门。
自上次与螣蛇一族大战中,他并不是未伤。激战中因剑伤散了三魄,自上万年也未曾寻到。他熄了灯,在夜中用仙气将身上的戾气逼出来。
院子里徒留空轶将我抱着,月光打在竹叶上投下斑斑残影,他怀中的我紧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
他皱了皱眉,将我脸上的血迹抹掉。这般神色跟颜祈是极像的。
将我送回房中,拿被子将我裹成一团往床中间挪了挪。刚入秋不久便将我裹得这么厚实。
空轶帮我掖了掖被角,细细打量了一番,便挑灭了灯,轻轻退出了厢房。
退到院中。
隐匿诀一旦发起,便是要以血为引,倘若有天被打破,施诀者必然遭到反噬,入侵者也会随着血气找到施诀者。
唔。也是件麻烦事儿。空轶想了想。隐匿诀他便只施过一次,儿时贪玩,趁着颜祈在书房用功时他便偷溜出林子掏鸟蛋。不想刚下树便见一头猛虎吞着口水盯着他。此前刚从师傅那儿学来了隐匿诀,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便贸然施了出来。
看眼前的猛虎寻不见他的踪影团团转,便很是得意。却不巧歪打正着让老虎撞破了屏障。反噬惹得他大口大口得呕血,若不是颜祈及时将他救下,如今也不知是否存于世上。
收回思绪,便利落地在手腕划出一道血口子,伴着血缓缓落下,口中便开始念诀。
上古的咒语便从口中缓缓溢出。一颗颗血珠子织成一张网,罩在天眼泉的上方,随即便隐于夜色。
急急用桌子撑着险些倒下的身子,许久才缓了过来。随手扯下袍子上的锦布粗略得包扎了伤口。
天也快亮了,便快步回房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