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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嫉妒发酵

12月12日,周日

昨天晚上回家就直接躺在床上了,心里难过。他陆续找了几个同学出去谈话,我当然愿意被他叫出去和他说话,但对此我并不奢求,我只道希望很小,好像自从我写完那篇总结后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看淡了这一切,管他呢,随他去吧,上课也不想理他。

可是他又伤透了我的心,最后一个被他叫出去的是那个女生,我气得半死不活的,然后一个晚自习都没有看进去一道题。周日我一天没去,上午我听到他和妈妈的电话,后来从同学那得知他周日那天早上根本就没到班里来。我纳闷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后来在手机里发现了他的两条短信:

“以后晚上出去让她必须来我这要请假条。”

“我会做好老师的本职工作的。”

什么意思?我只是中午偷偷回去过,又没逃过晚自习。

12月15日,周三

外面飘起大雪刮起大风,下午我没去画画,因为要月考了嘛。下午有他的班会,我经常看着他,他用电脑课件讲安全知识,还讲他自己的一些经历。他曾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给他钱亲自送他去目的地。直到再次碰到同一人使用同一手段,他才知道自己的善良和爱心被别人利用了。他很善良,很优秀。真的很喜欢他,觉得他很可爱。

虽然他轮廓有些模糊,我也没戴眼镜,但还是觉得他很帅,朦朦胧胧的感觉,有那么两秒钟他盯着我呢。其实我坐中间第三排左外面,应该算正对着他,他要讲总归是要侧一个角度面向整个班,而沿着那个角度第一个就是我呢。我居然还很淡定地盯着他看,那两秒钟我们的对视,感觉很微妙,他也一定这么觉得,不然怎么解释他一边讲东西一边嘴角浅浅的笑意,然后他又去看别的地方了,这次可是他先逃开的。

我不会躲闪,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他喜欢在不经意的时候抿起上下嘴唇,露出一点点红舌头,样子有点腼腆害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可爱。他说那句口头禅“对不对呀”时的样子和发出的声调都好可爱,很独特,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得像他这样可爱。

12月22日,周三

昨天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班长脚疼,就没集合,站在很远的地方。做完热身后解散,班长过来了说他要找几个人去分一下生物卷子,然后就自己找了几个女生,我自是明白没有资格去的,就站在原地有些悲伤,她说让我也去,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马上要见到他,要听到他说话了,心里很开心。还有一个一班的女生,高一的时候是这个班的,后来选了文科就被分出去了。经常看到她和这个班原来的同学在一起,而且她很可爱很萌,很天真,皮肤很白,身材娇小,而且学习很好。期中她在文科年级前几名,叫李X。

当我满怀期待和一群说说笑笑的女生来到他门口时,他却不在。班长打头先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我拉着她的手还不好意思过去,等出来迎接她的那个人出来露面时,我才知道他并不在。然后我们去了一个会议室,桌上面摆着卷子,我们就开始分了。没见到他是有些失望,不过能做和他有关的事我也很开心,说不定他一会就来了呢。

我的卷子竟然被我自己分到了,70分,忘了满分80还是90,我很开心,因为她们大多在六十多分,然后那个我很讨厌的女生的卷子50分。隐约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很开心,他进来了,我在整理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上午他穿的还是一件夹克,下午就换了羽绒服,因为晚上要看露天电影有些冷吧。他让我们多穿些衣服,前两次我都听了他的话,可转天一来发现他自己还是穿那么少,就这次我没听他的,他自己倒换了。他还问李X怎么在这,那女生也上体育课,他就对她说:“那谢谢你呀!”没一会儿就走了,也许根本就没看到我吧。

今天上午课间操,太阳很好,我站在第一个位置,背对太阳,穿着藏蓝色的加绒卫衣,理了理衣服、帽子,让它周正一些,免得被他看到了。然后裤腿有些翘,我又懒得弯腰,因为大家都已经站好准备做操了,我就用脚蹬了几下地,边蹬边向左看,只一眼我就看到了他,当时好像他也看到了我。他正在向这边走来,而我在看到了他之后立刻红起了脸,停止了跺脚,转过了脸。四目相视的感觉像是触电。

自从那总结交上去之后,他就再没和我说过话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个糟糕复杂的我把他吓到了,然后他不知道要怎样也并不想来理会我,免得我又神经失控。

昨天周二,上午最后一节是生物,他没讲课,把试卷选择题答案写在了黑板上,让我们对一下,把分数写在卷子上,我没算也没写,只是判了一下。他经过我身边时停下来看了一会我的卷子,我很高兴也很幸运能被他的目光所倾注,很久他没有这样了。记得我坐前面第二排时,也是在外侧,他一次哪怕是一秒也没有在我身边停下来过,我曾多少次期待着他的年轻的足音能够为我而停留。

12月25日,周六,圣诞节,大雪之后

妈妈送饭还没来,我就直接在校门口等她。我穿着红色的外套,戴着红色的围巾。居然有种感觉他会来。看见妈妈之后我向后看了一眼,他就在后面向这里走来,一定早就看见我了。我回头时他并没有看我,专心走他的路,我立即把头转过来,恨不得躲到墙角去。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他在上面,从出来的一瞬间早就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12月26日,周日

最近这几天都很平静地度过了,中午他现在都懒得来了,早上他也来得很晚,基本上跑步前不要想再见上他一面了,也更别想听他说“跑呀!”。前一阵子他来得出奇的早,女生只有一两个在,等到该我们跑的时候,他站在一旁说“跑呀……跑呀!”深怕我们跑早或跑晚了一步。每次听到他说这些时,我跑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异常温暖光明,当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他温暖的话语无疑成为了我继续前进的动力。

12月27日,周一

不记得是哪一天早上跑步了,我急急忙忙地从家里直接奔向操场,因为怕迟到所以外套什么的都还没穿好,到了休闲广场,我正因专注地系袖口的扣子而慢吞吞地走的时候,似乎有心电感应似的,觉得从我左侧走过去的那个人是他。早上其实很黑,想看清脸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就凭着他从我身边走过的那种感觉,没有脚步声,很轻很柔,我先感觉是他再抬头确定的,当时专注于扣扣子的我只是余光里出现了他。望着黑夜中熟悉的轮廓,我确定就是他。他走路很快又没有声音,没想到我竟迷恋他到这种程度,一见倾心还居然有心电感应。

有一天中午虽然有太阳,不过风很大,温度也不高。我那时坐中间第三排左外侧。午休他探班之后,我从窗子里隐约看到几个老师在远处草坪上晒太阳聊天。我立刻戴上了眼镜,仔细一看原来他也在,两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笑不露齿,样子很帅,酷酷的。

前几天看了一篇文章,说暗恋是一种自毁,自己真正爱上的不是那个所谓仰慕崇拜的对象,而是那种暗恋的感觉。我爱上的只是一种感觉?我想了很久,决定不要再自毁下去了。

今天晚读时他进来说要讲课,理由是生物课进度比别的班慢了很多。羽绒服的拉链未拉上,一瞧就是刚刚又打球去了。前一阵他的头发是立起来的,后来头发长了就向左偏分了。我感觉我们对视过很多次,但距离太远,而且我一感觉他看我,我的眼神就变得飘忽不定,要不立即看别人,要不立刻飞走毫无目标,要不马上低头,所以没法确定。这种躲闪的眼光会不会被他察觉?我应该多看他一会儿的。

刚刚还觉得自毁呢,现在只因为他几个若有若无的眼神就心甘情愿地被俘获。倘若他真的把我捉去就好了。要是每天都只有生物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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