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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的今天都是因为有你

2013年

上了大学,最开始新鲜感比较重,事情也比较多,忙这忙那。抹去了刘海,留起了长发。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盒费列罗的巧克力,只是当时在军训两个星期,教师节刚好在中间,可能真的比较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寄过去。2011年,2012年都送了,唯独上了大学那年的教师节没有送,我后来很后悔,所以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这样,至少我每年都送了礼物给他,没有间断过。军训之后,我一直在写信。后来几万字的信也写完了,就是没有寄出去,还是担心会被别人收到惹出麻烦。以下是从信中摘录的一部分:

你每天都在我的手机上冲着我微笑,那么迷人,那么可爱,我忍不住每天都会吻你。只有照片是属于我的,只有它肯陪着我,不像老师根本不理我了。老师坏……

我多么希望能和老师在一起,写下你的一切,画下你的一切,我会哄着老师,宠着老师,照顾老师。我会帮老师刮胡青,系领带,还会数清老师到底有多少个小雀斑,会在老师的怀里撒娇,会搂着老师的脖子说我爱你,我不要你走。我爱你,我不要你走。

我多么希望我比你的妻子更早认识你,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我会对着你唱情歌,会给你写情诗,会拉着老师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可现在我每天都在难过得流泪,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老师,不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不要让我一个人长大,陪着我,好不好?

老师舍得一次又一次让我心碎,可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心痛,老师却什么也不能为我改变。

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象自己和你牵手、拥抱和接吻,觉得自己的心和灵魂被完全交出,颤栗不已,甚至会无法呼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你早就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你嫌弃我般地竭力弃我而去,心好痛,我不能没有你。老师要是看见我天天思念你时泪流满面的样子,哭红的眼睛,老师也会心疼的。

接我的电话,好不好,我在电话里会乖乖的,不会乱说话,不会惹老师生气,我喜欢听你说话,我喜欢你的声线,你的一切都是那么迷人。老师,宝贝,我爱极了你。

老师以后不要再那么近地看女孩子的脸了,你那么那么迷人,眼神温柔又清澈,别人会忍不住喜欢你的,会情不自禁。老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吧,你肯来哄我是因为你知道你哄我有用,你总是说“你不是听老师的话吗”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这句话的确是我说的,只是没有记载,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了,要不是被你提起,我自己都忘了说过。一切都那么自然美好,只因为有你。有老师在的每个场景都是一幅画,在我的心里成了永恒,谢谢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程。

老师说过等我上了大学会继续鼓励我的,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做好朋友,我不想一直像现在这样,每天疯狂地想你,而你却拒我千里。我可以远远地爱你,当我来到你面前我们是好朋友,我愿意这样妥协,真的愿意,总比现在这样好。我将成为你所期望的全部,把碎裂的自己拼凑在一起,因为你一直保护我不让我破碎。即使我们没能共度一切,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因为我爱你。

谢谢你曾那么真诚地待我,让我觉得离不开你,仿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真心爱一个人,只会全心付出,对对方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冷静下来,我觉得自己只有静静爱你的资格,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求着你和我说话都是过分的要求。尽量克制自己的爱不至于太过泛滥打扰到你,做一些让你快乐的事。

一想你就心痛,然后流一堆眼泪,早上起来眼睛肿的像桃子。你是个可爱的折磨人的宝贝,越是让我难过我却越爱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令我如此着迷,占据了全部的心。这种被禁忌的爱真的让我的心很累,它再也不会被别人打动,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更没有地方放别人。

我永远是老师的学生,犯了错受到老师的教育和惩罚是应该的。一两年的冷漠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万分残酷的惩罚。因为我让老师生气难过受委屈了。你知道我的情感和理智是很矛盾的,明明知道不对,却还是做了。

教师节给你发短信,没有发出去,我很难过,又流眼泪了。到处去问别人你是不是换了号码,他们说没有,我就好了一点,至少我还有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不会找不到你。

宿舍的女生给男朋友打完电话,就有人起哄要介绍一下。她们都是被男生追的,问到我,我说我是单身,一次真正的恋爱也没有过。她们不信,我就把你供出来了,一厢情愿而已,我介绍的时候就称我们老师我们老师,心里满是自豪,还把你的照片给她们看了呢。有说帅的,有说恋父情结的,有说大叔控的。十二岁的差距,我觉得刚刚好,就算是差二十二岁,我也喜欢你,只要没大过我爸爸就行。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可是她们说觉得是你配不上我,可能她们介意年龄,我不介意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子。她们说女追男很吃亏的,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没有办法,在真爱来临的时候,什么条条框框都是浮云。我知道我爱你的方式不对,太热烈太主动了一些,体谅我这是初恋,我没有爱过,没有经验,都是因为你太可爱太迷人了,我真的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原谅我好不好?

老师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一呼一吸,对于我这样的女孩有多么强大而又致命的吸引力。你是一朵明亮温暖旺盛的火焰,是我飞蛾的尽头,我不愿也不会逃脱。周国平的一篇散文里写到“女子乍有了心上人,心情极缠绵曲折:思念中夹着怨嗔,急切中夹着羞怯,甜蜜中夹着苦恼。一般男子很难体察其中奥秘,因为缺乏细心,或者耐心。”,我觉得我就是这样,老师不是一般男子,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甚至利用这份痴心痴情来激励我学习,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刚爱上你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未成年的孩子,现在我长大成熟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师一个人可以让我丢掉自尊和高傲,除了老师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的一生最美的愿望就是,和你牵手、拥抱、接吻、相伴到老,照顾你,心疼你,为你献上我的一切,爱你一生。

自从你不肯理我之后,我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对你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你常常使我迷惑,让我不知道感怎样爱你。仿佛无论我怎样做,都无法令你满意。每天都会幻想和你待在一起两情相悦,每天都会因此而心痛。常常我走在路上,想起你,眼泪就来了,鼻子一酸,心也碎了。就真的真的想再也不联系了,心太累了,满满的爱却给不了一个人,还要为这份爱承受压力和自责,累到没有力气去爱你。一切和你没关系,完全是我自己折磨自己。

有时候我也会撒娇般自欺,都怪你太帅太可爱太招人喜欢了。其实并不是美好的就属于自己,自己就非要得到不可,我都明白。可是我小小的生命,从来没有这么倾心于一个人,我宝贝过很多东西,却从来没有这么宝贝过一个人。有时候我抱着娃娃睡觉,把它当做是你,满脸的红晕里荡漾着层层幸福,仿佛抱着你就像拥有整个世界,觉得一生就足够了,除你之外别无他求。没有你,穿得再漂亮也不知道给谁看,什么都是有缺憾的。你真是个招人喜欢的折磨人的可爱宝贝。

女孩子也许一生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求,唯一要的就是一个相爱的值得托付一生的人。遇到你之后我才真正了解了这句话,可是你不爱我,我抱着娃娃哭着哀求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老师走。虽然我知道苦苦哀求并没有用,眼泪打动了自己却打不动你,但我还是想这样表达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子深深的爱恋与不舍,潇洒地放手我真的做不到。第一次爱的人原来是这么刻骨铭心,对老师的爱被你拒绝,它却变成了一张网,困住我自己,而我却心甘情愿地对自己说我一生也不想挣脱。

瞧吧,信里面还是少不了表白的话。这毛病真是改不掉了。不过这是从前了,现在又好了一点。

写完了信,又没有什么可以寄托思念的了。随身准备了一个小本子,相思病犯的时候就写下来,还好受一点,就当做是和他说话了。

融雪是屋外

一直绵延上千公里的心碎

你从远方来

一直走到我心上

几年以前我没有想过

如今我们

竟会如此

无言和静默

“宿命

烟味如铁线般死命的缠绕黄昏

对你的熟悉被慢慢慢慢磨成一把锋利的刀刃

我用来剖开横切面的青春开始寻找与你相遇的年份

在最最最外圈的年轮我却看到紧紧相依的你们

原来在这一生我只能是你其中一圈的认真”

——方文山

我们寝室掀起了织围巾的风潮。大家都在给男朋友织,我也织了,最终也没有送出去。摘抄的诗歌,未完的肖像油画,织好的围巾,被吃掉的费列罗,定制的我和他照片的明信片,我想还有很多别的,都没有送出去。

2013年12月,大学的第一个圣诞节

查到东西已经被确认收货了,快照收货,我看了一眼照片,收货人签字明显不是他的名字,关键是我也没看出来签的是什么名字。我不放心,怕是放在了传达室可能性比较大,也有可能被别人收了,晚上发了短信:

“老师收到了吗?不能让别人代收,老师亲自收。”

“已收到!谢谢了!你是?”

这么说,只有我一个人给老师送礼物?不然他怎么不问是那一份啊?我只知道,教师节的时候班长还在群里面说快给老师发短信,大家伙说早就发了。不过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把高中的群都退了。想到这儿,就觉得老师很可爱,其实那么多的老师里面,从来没有谁像他似的教我们的时候每次过完节都回来和我们说谁发了短信给他,有时候还向我们讨祝福,总让我们想着他,这下好了,我根本就忘不了他了。不过也从来没有谁像他似的这么在乎我们。后来和班长见面,我还试探性地问过班长,每年教师节他们除了发短信给老师寄过东西没有?班长说她没有。连班长都没有,那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嘛,我只是比较奇怪,为什么他当初没有一下就想到是我,难道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喜欢他?所以他闹不清楚到底是谁?

“祝老师圣诞节快乐!很高兴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能给老师礼物。说出来您也许会不高兴,算了吧。”

他也没有回了,看来他对这份礼物到底是谁送的,也不在乎。

“这是从网上买的,您要先看看日期,上个星期定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没有接。老师要注意身体,谢谢老师,我很感动。”打电话是为了确认有没有换号码,没有接,多半就是没有换了。

“老师如果愿意的话,加我微信吧,之前的请求都没有被同意。”

“我没有微信啊!”什么?那我看到的是谁?

“qq总被拒绝”这下他总该知道是谁了吧。

“我记得老师有微信,微信号(事实上应该是昵称)yr,匹配的手机号也对啊,我有好多话要和老师说。”没错,那就是他。原本还有地址的,后来都被隐藏了。大概是因为我发现了,我只是不明白,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他没有微信。除非这账号不是他建的,或者说他偶然建了自己的账号,但是忘了。

“不管怎样,我今天都很开心,哭了几次,老师收到我的礼物还有和我说话,是我圣诞节最好的礼物,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谢谢老师。”

“送老师一首诗吧。

融雪是屋外

一直绵延上千公里的心碎

你从远方来

一直走到我心上

老师我留长头发了,培养了新爱好,我会好好学习,我知道老师一直都在支持我们。原来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我今天很快乐,老师晚安。”

“老师真心地希望所有的学生快乐成长,学有所成!”

“我知道老师会的,同学们都很想念您。一直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老师。”

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这个夜晚,我觉得被窝格外温暖,眼泪打湿了枕头。我躲在被窝里,看着手机里他的照片,一边吻,一边流泪,觉得他美极了。

然后是第二天的内容了。

“我想念老师,每天都想,我对老师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瞧吧,我又这么忍不住了。

“老师希望你在大学里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加大自己的交际圈,享受大学生活,请不要再说偏了!”看到最后一句,我哭了整整一个晚自习,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我都不敢和他说话了,“请不要再说偏了”每一个字都在戳我的心,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或是未来,见到这句话都毫无例外的掉泪。键盘已经湿了,每次打字必备纸巾。每次极度快乐之后,都是极度的痛苦。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上了大学,我想是暑假父亲回去的事情。按照习俗,考上大学是要办酒席的。他们毕业那年,有个男生王还问我去不去,我又没在那边怎么去。我沦落到和我妹妹同一年毕业,这样倒也省事,一块儿都办了。只是回去的日期,我都开学了,弟弟马上高三,暑假在学校补课。最后就是父母只带着我妹妹回去了。这次回去除了办酒席,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比如我的档案,还在原来的高中,没有被我带到后来的学校大概是因为最后的半年什么手续都没办,最关键的是没交学费,我想了想,没有上学还指望我爸爸交学费,简直是做白日梦。

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还有团组织关系转出证明,以及户口迁移证,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最关键的是满足了父亲的虚荣心,我当初每次不上学之所以让父亲这么伤心,就是因为没有满足这份虚荣心。从小父亲就和别人说我们学习好,我连学都不上了简直是在扇父亲耳光,就父亲的暴脾气,能不歇斯底里吗?后来回来了,父亲居然还在这边开了酒席,考上了,父亲没有像人家的父亲一样先满足我们的愿望,自己的手机倒是经常说换就换,从来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这边又办一场,对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只是满足了父亲个人的虚荣心罢了。还不如把钱给我们买点实际的东西。听妹妹说,爸爸在学校见到了他,而且还说了话。我想,他应该就是在当时知道的吧。

有一次忍不住在微信里加他的时候验证消息里写了不该写的:

“爱极了老师,宝贝,根本忍不住的思念哭泣,我需要老师,我爱你,小小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老师,我不能没有老师。”

当然没有通过验证,之后他就消了地址,改了昵称,什么“展翅高飞”,“三四XX”我还又发几次验证问了他“是老师吗?为什么一直改名字啊”,因为电话号码还是原来那个。然后名字就没有改了,就叫“三四XX”了。发现改昵称没有用,我就被列入了黑名单。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空气却不能代替你出声

习惯像永不愈合的固执伤痕

一思念就撕裂灵魂

把相片让你能保存多洗一本

毛衣也为你准备多一层

但是你孤单时刻安慰的体温

怎么为你多留一份

你走后爱情的遗迹像是空城

遗落你杯子手套和笑声

最后你只带走你脆弱和单纯

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也许未来你会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

下段旅程你一定要更幸福丰盛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只因习惯你满足的眼神

只是我最后一个奢求的可能

只求你有快乐人生

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

往幸福的天涯飞奔

别回头就往前飞奔

请忘了我还一个人”

——五月天《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喜欢老师把我当小孩子看,喜欢老师和我说我还小,喜欢老师每次说话的轻柔,喜欢老师的一切。可是什么时候老师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次的拒绝和严肃的话语,都让我沮丧地哭上一天。我知道是自己忍不住的冲动让老师生气了,所以我从来都只怪自己。

“情歌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间

再多疼我一边就走

我想是情歌唱得太深重

害你舍不得我

没有缠绵悱恻的场面

没有对白的你爱我

如果灯光在昏暗都无用

你眼泪为谁流

黑夜说思念让人简单

星星说月亮最寂寞

你是我一场好梦

明天一切好说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间

赖着我一直不肯走

我想是缘分哪里出差错

情歌才唱着不松口

我想是天分不够难掌握

唱不好的你爱我”

——陈珊妮《情歌》

我想你依然在我身边,不管时间过去多久。

梦——

很少在熄灯之前睡着,昨天晚上那么早就睡了,大概是因为之前想了你很久。太想你了,宝贝。然后早上醒来,是有意识的、主动地醒来,我以为你在我身边,想见见你,可是一睁眼你却不在了。我知道你又是出现在梦里。我又像从前一样在有你的教室里学习,可心思全然都只在你身上。很少做梦,但是一做梦,你就在梦里。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要多长时间才能忘记你,也许,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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