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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羽婷新工作单位在城北,离火车站很近。去火车站的那条路上,除了粮油转运站,还有土产转运站、木材转运站等,再就是几家百货店、饭店之类,全是围绕火车站吃饭。他们单位是粮油经营还没有放开的黄金日子里投资兴建的,面街的主楼五层,附楼四层,在那附近也算鹤立鸡群。特别是“粮油大酒店”四个霓虹大字,晚上可算是火车站一景。可是粮食经营一放开,不出两年,整个粮食系统经济社会地位就一日不济一日。霓虹灯当然还亮,可不过是表面的繁华而矣。先是奖金没了,然后其它行业开始涨工资时,他们只是档案工资涨上去。羽婷调到转运站时,正赶上转运站开始走下坡路。不过那时他们似乎还感觉不到这是失去了垄断地位后不可扭转的趋势,回想着从前的骄傲和辉煌,觉得这是暂时的某些具体原因造成的,有一天他们会重新热闹起来。

十九岁的羽婷对他们的未来当然也没什么预见,相当长一段日子里为能离开那危机四伏的小粮所而庆幸,为能顺利进城而心满意足,绝对不会想到后来会在这城里无立足之地。 羽婷调到转运站后,在宾馆部上班,站大酒店总台。叫大酒店,不过是有二十几间客房,同时开着一个有卡拉OK设备的饭店罢了。羽婷和王小姐站总台,有人住宿登记一下,再就是有一部公用电话,收钱,开发票。如果只有一个人当班,还可以通过不开发票或者多收点儿通话费的小手脚赚个三五块。所以羽婷天天瓜子不断,无事了打打毛衣,看看电视,读些《女友》之类的闲书,偶尔冲动了还提笔写些时下流行的杯水风波的小文章,竟然也在市报上发表了一两篇。单位里的、住宿的还有火车站的小子们,有事没事到总台来瞎吹,对羽婷献些小殷勤,羽婷的日子打发得还挺舒服。

不过羽婷总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每次回家她都买上些东西,过年分的年货都带到家里去,就为讨一下后娘的欢心。回家对她来说总有一种走亲戚的感觉。后娘说不上凶恶,甚至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后娘。可是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总是藏起来,留给她的儿子,这本是些小事,就是亲娘,留给比她小的弟弟吃,也不足为怪,可是羽婷总是受到一些淡淡的伤害。因此她回家很少。她常常感到寂寞,城里有几个同学,她就给他们拨电话聊天。结果让人误会,有几个男同学就有事没事往她这里跑。他们都是些下死力的临时工或者小工人,好一点的是司机罢了,鲁莽有余,文气不足。羽婷是没有任何份外之想的。羽婷看上眼的是什么人呢?她说不清,但一个男孩子到她眼前一表演,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与这样的男孩子不会有什么节目的。经人介绍的,毛遂自荐来磨蹭的,仔细算算数目已很可观,但总是没有让羽婷真正动心的。后来她想那时自己眼睛是长到额头上去了。

阴历七月十五,按当地的风俗,是鬼节家家都上坟。七月十四下午,羽婷坐车到了镇驻地,离家还有五里路,就在路边等过路车,天快黑了也没等到。这时我骑摩托车回芬兰教学的学校,被羽婷拦住了。羽婷看我戴着眼镜,一脸谨慎认真,给人一种安全感,就让我捎着她。两人一路上说着话。真是人不可貌相,羽婷没想到我竟然在市政府上班。知道我曾在镇上教过学,而且还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就说我也在报纸上发表过一篇。我说以后有文章可以给我,我和报社的编辑很熟。到了村口,羽婷下车后记下了我的电话。

匆匆一面,很快也就忘了。十几天后,羽婷写了一篇小文章,一下想起我说过代为推荐的话,就拨了我的电话。这边接起电话来问:“哪里?找谁?”语气里透着大机关的优越和怠慢。羽婷不禁有些紧张,说了我的名字。那边稍客气了些说:“你过会要吧,他刚出去。”羽婷有些犹豫,想我那天也许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我不高兴,自己白碰一鼻子灰。可是过了一阵她的拗脾气上来了,心想市政府有什么了不起?就又挂了过去。这会接电话的恰是我。羽婷说:“那天谢谢你了。”我愣了一会儿,没想起怎么回事来,就问:“你是谁,我想不起来了。”羽婷想我果然是说说罢了,那天的事都没一点印象。可是电话已经接通了,总不能卡叭扣上,就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天回家多亏你用摩托车带我回家。”我连忙道:“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羽婷吧。”羽婷说:“我这里有篇小东西,想请你改一改,你那里具体地址怎么写?”我说:“你不用寄,我去拿吧。”羽婷道:“不用不用,很远的。”我说:“骑车很快的。”就问了羽婷地址。

羽婷慌忙收拾总台上的瓜子皮,又洗了脸简单化了妆。到门口去站着等了一会儿,我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羽婷当然要请我到总台里坐一会儿。我好象有些拘谨,说话要想一会儿才说一句。羽婷拿出自己的小文章,害羞地说:“写得不好。”我看了看说:“带回去仔细看看。”装到口袋里就走。我没有羽婷单位的小伙子们贫嘴,也没有一般机关人员的矜持,特别说话书卷气十足,不是她印象里胡吹海侃、矫揉造作的机关干部形象,这倒让羽婷觉得有些特别。

过了几天,羽婷在总台上闲着无事,想起给我的文章来,就拨过来电话。羽婷说:“今天这么巧你在呀。”我说:“今天是星期六,我们不上班,只有我在办公室里打字呢。”接着又道,“你的文章我看了,我觉得改改不错。这几天忙得很,还没给你改呢。”羽婷忙说:“不晚。我对那篇文章真的并不急,其实我拨电话并不真正是为了问文章。”我并没有立即挂电话的意思。羽婷温柔地说:“章子哥,你要和我聊天,就把电话挂过来吧。俺的电话收费。”一会儿我就挂过去了,我说:“羽婷,我问句话你别生气——你男朋友在哪儿上班?”我感到自己语气里有些紧张。”羽婷说:“俺还没找对象哪。”我松了一口气,说话更热情了:“羽婷,我觉得你是个有点特殊的女孩子。”羽婷笑笑问道:“怎么特殊啊?”我马上说:“你气质特殊。你要找对象啊,我给你提几点建议。一是没钱不行,可是不一定要很有钱,更不能为了钱而放弃些别的。二是不一定文凭多么高,可是起码他能和你谈到一块儿。三是无论他钱多钱少,文凭高低,你要从心底里真的喜欢他,愿和他在一块儿。不然,结婚前有一分勉强,结婚后就会有三点四点甚至五点六点勉强,后悔也晚了。”我在电话里象作报告似的列出一二三来,羽婷很少听到这样说话的,觉得有点儿可笑,不过我说的话倒有些道理。

从此我们几乎每天都通一次电话。羽婷拨了我的号,震一下铃就挂机。这是我们的暗号,一会儿我就把电话挂过去了。照例问一问彼此吃的什么饭,然后随便扯些见闻。羽婷说她们这里有什么地方的人来住宿,说了些什么事。我就说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什么。说二十来分钟,我说我要打字了。就挂了电话。如果某一天羽婷震了铃我没回,她就怅然若失,次日必要先问:“你昨天去哪了?”

今年夏天特别热,办公室里有空调,许多时候我晚上就干脆在办公室里睡沙发。羽婷就有几回下班后熄了灯,悄悄躺在总台里的几把椅子上和我聊一个多小时。电话里我的声音很特殊,总是勾起羽婷倾诉的欲望。甚至有一回两个人聊到深夜一点。到了这份上,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羽婷说到自己经历的种种孤苦,我就连连叹气,劝慰的语气温柔万分。 电话使我扬长避短。电话美化了我的声音,羽婷先被我的声音打动了,因此而后再见我时,我外貌的平淡已经无关紧要。

有一天在乡下粮所曾经同居一室的小婉突然来找羽婷了。原来她早就不在粮所工作,如今在城东“香港街”一家饭店里干服务员。羽婷还是拿她当知已的小妹妹,又是倒水又是找瓜子。羽婷看她浓妆艳抹,说话已经没了当初农家女孩子的拘谨和本份,就说:“小婉,那个地方的饭店可都名声不好,你别跟着大鱼上船。”小婉惊异道:“哪里就名声不好了?全城有名哪。”羽婷浅笑道:“你甭和我耍嘴,全城有名可是有的那种名。”小婉说:“好姐姐,我听你的还不行?咱姑奶奶是什么人,放到哪里也是出污泥而不染,说正事啊姐,明天是星期六了,我找了俩车,咱去泰山逛逛怎么样?”羽婷说:“我已经去过一回了,也没啥意思。再说明天我还上班。”小婉说:“好姐姐,就算我求你陪我去总行了吧。”羽婷问:“哪里的车?”小婉说:“经贸委的,今年才刚刚生产出来的新红旗小轿子。当年只有大人物才捞到坐呢。”羽婷还从来没坐过小轿车,就有了些好奇,定好明天一早就走。

星期六八点多,一辆墨绿色小轿车果然来了,小婉叫着羽婷在众人一眼羡慕和疑惑里上了车。一上车羽婷就发觉小婉和那司机关系不清不白。当然两人当着羽婷的面不会做什么事,可是从两人的眉眼和说话的语气一切都很明了。 去泰山并不远,又是走高速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在泰山脚下一家饭店里,司机点了许多菜。羽婷说:“就这么三个人,用不着这么浪费的。”司机说话办事倒是很本份的样子,说话有些木讷,你单和他接触,绝对想不到他会和小婉有什么牵连。他说:“你们得吃饱,吃饱了才能爬山。”他去要餐巾纸时,小婉说:“别心疼,他花不着自己的钱。”

爬山路上小婉和司机耍贫嘴,耍着耍着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泰山绿化很好,越向上爬树越密,爬到山半腰,到处是密密的松柏,几步就看不见人影。两个人带着羽婷只拣人稀处走。到了一块儿石岩那里,小婉道羽婷姐你在这里稍等,我去解解手。她刚走,司机就说:“我也去方便一下。”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消失在松柏里。羽婷在那里等了老长时间也没等到人影,就一个人向西去找小婉。走出十来步就被密密的柏树包围了。羽婷怕迷了路,正要向回退,却听到小婉哼哼叽叽的声音。她循着声音走了几步,看到小婉扶着树弯着腰,那个司机正从后面抱着她,两人气喘如牛,身边的柏树剧烈地晃动着。羽婷两腿发软,喉咙发干。她突然有了片刻的迷乱,一时分不清看到的是小婉和司机,还是所长和她。她感到羞耻为小婉和司机,同时也为埋在她心底的经历。她离开那片树林,到了去中天门的盘山路上,盲目地随着人群向山上走,走了一阵一点儿爬山的兴致也没了。在人群里她突然感到了孤独,突然很想听到我的声音。她回身向山下走,跑到山下拨了我的电话,占线,再拨,还是占线。她平静了下来,想要他我说什么呢?此时自己都说不清的感受如何能向他说清?

羽婷悻悻下了山,一个人坐车回了单位。她唯一的收获就是买了两个心形的陶瓷小玩艺,一面是个佛字,另一面是个山字。她挂到脖子里一个,另一个锁在抽屉里。

第二天早晨小婉骑了辆摩托车来找羽婷,羽婷气还没消,冲着她怒道:“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一回。”小婉连忙陪着笑脸说:“羽婷姐你别生气嘛。俺解手回来就找不到你了。”羽婷很不高兴,横眉立眼地说:“你别拿我当小孩子哄,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你清楚我也清楚。”小婉见瞒不过,急忙说:“姐,你别把我看成什么人,他是真喜欢我,我是心甘情愿给他。”羽婷淡淡地笑笑说:“你是要我相信你们是多么纯真的爱情?”小婉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知道,他老婆一个字也不识,那么难看,他从心里觉得生活对他太不公平,太亏了他。”羽婷不屑地说:“天下亏着的男人多着呢,你一个一个去给人家?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饭店里都是些什么小姐?你给我耍这些花样儿真是可笑。我生气不是气你们做那事,那是你们的自由,我管不着。我气不过你们把我拉了去干啥?让我做你们清白的见证?还是向我显摆显摆你们有多么风流潇洒?”小婉有点丧气地说:“我不和你说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羽婷气愤地说:“我当然不明白,一个年轻的饭店小姐和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能有多么珍贵的爱情。”小婉连急带臊,有点发火了:“羽婷你太过份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也是个站台的服务员吗?除了挣钱比我少,还有什么和我不同?”说罢,还没等羽婷反映过来就气冲冲地骑车走了。

小婉的话让羽婷有些惊讶,觉得自己也许有些过份了。“可是他们做的是些什么事?把我拖上不明不白做什么?好,生气走了也罢,小婉根本不是从前的小婉,这种人不交往好处倒多些。”就这么呆呆地想了一阵,又想给我挂电话,没想到拿起电话时,她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说小婉的话。章子也是结过婚的人!她放下电话对自己说:“我和小婉不同,我不过是和他通通电话而已,别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于是犹犹豫豫,三番五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我一直也没有拨过电话去,四天后她才接到我的电话,是从乡镇打去的,我们正在搞民营经济调查。我说:“在外边电话不方便,都有四五天不听不到你的声音了,简直要把人憋死。”羽婷说:“你骗人。”

到了星期五晚上,我打电话给她说:“羽婷,明天我要去你那里写点儿东西。”羽婷说:“星期六了你不回家干什么?”然后又言不由衷地说,“你快回去陪嫂子吧。”我说:“我不想回去——不说这个了,一句话,你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羽婷沉默了一会儿,我接着说:“我主要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办公室里星期天也总是有人来,要是让姚科长抓住,不定又要让你搞什么烦人的材料,再说办公室气氛不行,干不成活儿。”羽婷一句也没说,压着心里的欢乐,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那你就来吧,腿在你身上,俺管不着。” 第二天羽婷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多小时,仔细化了妆,收拾了宿舍,格外认真地打扫了总台卫生。八点多时我就到了,我和羽婷打个招呼,几乎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跟她去了房间,马上摆出纸笔来。羽婷就有些失望,同时觉得自己忙忙碌碌一早晨真是可笑。

中午羽婷去房间看了看,我正趴在床上写。羽婷微笑说:“该吃午饭了。你喜欢吃什么呀?”我说:“你就给我弄块咸菜和几个煎饼来就行。千万不要麻烦。”羽婷当然不会照此办理,去饭店定了两个菜,让服务员端了去。到了四点多,我到总台对她说:“我还是走吧。”可是语气并不坚决。羽婷笑道:“怎么了?房间里椅子太高写字不方便是吧?我看你总是趴着写。”我忙说:“不是不是,我就喜欢趴着写。我是觉得在这里让你太破费了。”羽婷亲切地说:“哪里呀,我们自己的饭店,不赚我的钱的,就收个工本费吧。你愿意在房间里住也行,反正又住不满的。”我想了一阵说:“好吧,可是你一定不要再炒菜了,我真是喜欢吃咸菜。” 晚饭羽婷要的是咸鱼馒头,仍然让服务员端上去。九点下班后,羽婷去我房间里看。我说:“羽婷,要平时这时咱就通起电话来了,可到了两个人面对面了倒找不到头说话了。就象我刚教学那会儿,对着一教室桌凳时讲的头头是道,一面对学生就颠三倒四了。”我这么一说,两个人反倒自然多了。羽婷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手头的稿子说:“你写的什么呀?俺看看行不?”我说:“这时没法让你看的。我刚学着写长一点的,总是把不准。这就象没出生的孩子,谁知是个什么样,还是不要看的好。”然后我从包里拿出羽婷那篇小文章来,说了我的修改意见。我故作姿态地道:“我给学生改作文时,也是习惯给学生调整段落或者语句的顺序,不喜欢放火烧荒。就好比一个人要把一块儿石头凿一只虎,而且已经做了些刻画,那么我只能帮人家凿得更象一只虎,而不是去逼着人家凿成一只狮子或别的。你的文章很细致,感受很独特。只是我觉得一些句子和段落需要调一下次序,个别句子修改一下。”羽婷觉得有道理,但总是不能真正认真地去听。她又听到了电话里我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语气,心里亲切感油然而生。

看看表快十点了,羽婷就告辞。可是出门又想起去泰安时买的陶瓷小玩艺,就回总台拿来,再去敲开我的门。我正在沙发上愣神。羽婷笑嘻嘻地说:“我去泰山时买的,你要不嫌就拿着玩吧。”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泰山了?”羽婷撒谎说:“今年春天的时候。”我把那只心形的小玩艺拿在手里,摩挲了很长时间不说话。我抬头看羽婷时目光里就有许多东西。羽婷有些紧张,她马上说:“不早了,我该走了。”

第二天一早,羽婷起来时我已经提上包到了大门口。我回过头说我走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房间。羽婷目送我走出大门,去了我住过的房间,茶几上有我留下的一纸短信:

羽婷,我很想能天天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笑脸。可是,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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