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让马儿快速的奔跑,不过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俗话说慢慢来嘛。
天已经黑了,我们没有走到有客栈的地方,只好在这黑漆漆的树林里过夜,我将马儿拴在树上,避免当我醒来的时候它会不见了,自己则跃到树上,坐到两枝大大的树枝上睡觉,我不禁想到以前,自己都是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侠客在树上睡觉,结果如今换成了自己。
夜黑的没有一丝光线,我坐在树上,感觉四处阴深深的,仿佛暗地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我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抓着剑,却不敢闭上眼睛,我暗暗的回头向后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突然哧的一声,像是一根火柴被点燃,我回头,却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了一丝光亮,我再仔细一看时却又有了好多个,他们一直围着我,我闭上眼,再睁开,却又发现那是一张张面孔,那四个被我杀死在碧云峰下的人,那些强盗般的人,还有那一个个死在我面前的孩子,他们都围着我,凶狠的看着我,凄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一遍一遍的响起,我想说,不是我愿意的,可是我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叫,我想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啊.‘‘我终于叫了出来,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掉到树下,我才发现,原来是梦,可是梦里的那种恐惧感却是那么的真实。
没有月的夜透出了一丝光亮,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我望了眼树下的马儿,好像是因为我那一声叫起,把它也给惊醒了。
我落到地面上,翻身上了马,我只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了,不管以后还会不会有噩梦缠着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要保护我在乎的人,别的一切不重要了。
天快要黑了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高高的城墙,上面写着京城两个大字,望着那两个字,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娘,我终于要见到你了。
城墙下站着一排排的士兵,盘查着进出的人们,我看了看,忍住了激动的心,带着马儿往一旁的角落走去,我解下它身上的包裹,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对它说,‘‘你走吧,我没法把你带进城里去,不过,我可以给你自由,从现在起,你可以无拘无束的在山林里奔跑,找个伴,遨游山川河流。‘‘
我又把马鞍和缰绳取掉,‘‘这样子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抓住你了。‘‘
它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我,我笑笑,挨了挨它的额头,然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它却咬住了我的衣服,我回头,它依然看着我。
‘‘你是舍不得我吗?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在哪儿,你跟着我不行的。‘‘
它依然咬着我的衣服,我看着它,心里也有了些不舍。
‘‘这样,如果我以后需要你,我就打口哨,到时你听到就来找我好吗?‘‘它好似听懂了一样,松了我的衣服。
‘‘那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谁,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主人,我叫你你就来,但是一定不要让人把你抓住了!如果你真的听懂了就走吧。‘‘
它悠然的一甩尾巴,飞快的往山林跑去,我看着它,终于知道那句脱了缰的野马形容的有多妙了,虽然它性子似野马,不过却比一般人的心直多了,也许是这几天我待它不错的原因吧,它竟然认我做主人。
我不想被人发现,便一直在城门旁徘徊到人群都散去,士兵也撤走了一些才悄悄的跃上城楼,准备潜入城中。
我用了一块丝巾将脸蒙上才一跃跳上了去,没有想到,刚一落地就有人围了上来。
‘‘谁,深夜竟敢私闯官卡。‘‘士兵们一边围着我,一边说着。
‘‘姑娘为何要闯,若是姑娘想进城,白天完全可以通过检查进城的。‘‘身后想起了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话语,我回头却看见是那个阳光下白衣翩翩的公子,只是这时他却身穿铠甲,气宇轩昂。
我微微一笑,‘‘白天没有赶到,晚上又急着进城,所以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公子放行。‘‘我弯了弯身子向他行李,他也带着不解的看着我。
‘‘你个女子,你以为你骗得过我们,你分明就是想要进城的刺客。‘‘一个大胆的士兵说着。
‘‘还望各位不要给小女子安那莫须有的罪名,如果各位官人一定那样认为,那小女子只有.‘‘我顿了顿,慢慢往城墙边走去,‘‘小女子只有已死明志。‘‘说完,我便一个纵身,向着城墙下一跃。
‘‘不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他一下扑到墙边,一伸手,却也只是碰到我的手指,就那样看着我向下落去,他的眼中布满了痛苦的表情,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一紧,为什么痛苦,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有事啊!
一手轻轻的撑地,我安然的落在了地上,为了避免他们追来,我一跃便又上了一家农家的房子,一座一座的房子里微微亮着烛光,在高处,看着那千家万户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犹如天上的星子,竟是那样的好看。
我在房顶上轻轻的跃起,又轻轻的落下,瓦片在我的脚落下的时候也发出咯咯的响声,一家一家,我努力寻找着宇文府,终于在城中,我找到了,那个诺大的院子里,处处灯火通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一点烛火微微的闪着,一棵银杏树孤寂的立在院子里,一直陪伴着那孤单的烛火。
我轻轻的落在房顶上,悄悄的揭开一片瓦,双手竟有一些颤抖,我望向那屋子里,一个略显沧桑,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正坐在烛光旁,她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布料正在做刺绣,绣的正是和我衣服上一样的花纹,芍药。我的泪不知不觉便悄悄的落了下来,伴着心里无限的心酸。
她曾经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也是那样的潇洒自由,而如今?
我将瓦盖好,又轻轻的落在院子里,那一片芍药长的郁郁葱葱,只有所剩无几的花朵还在枝头,看来花期才刚过不久,我又看向那曾经破旧的屋子,那窗户和门早已经修好,我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那熟悉却带着苍老的声音响起,明明只有七年而已,娘也不过才三十多岁,可为何她却如此的苍老。
门吱吖一声开了,娘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我直直的跪在了她的身旁,‘‘娘,女儿回来了。‘‘话未说完,泪珠便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云奴吗?你是我的女儿云奴吗?‘‘娘一边扶我起来,一边用手抹掉自己的眼泪,‘‘你看,娘真是没用,云奴回来了娘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对,我们应该高兴的。‘‘我紧紧的搂住娘。
娘拍拍我的背,‘‘傻孩子,外面风大,我们快进屋。‘‘
‘‘嗯。‘‘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