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挥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了杨妈妈在屋里,她心里的疑惑有点多,总感觉大姐儿醒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好像神情不似往日里的乖顺温和,倒是多了几分的阴冷和凌厉。
还有她插手二房的事,也不知这锦姨娘是何时得罪了她,出手时半点犹豫顾忌都没有,一点不像她以前那柔顺的软性子,大夫人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不由得担忧道:“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母亲好好说说,是不是锦姨娘惹你不高兴了?”
沈冰玉的眼中闪过一股彻骨的恨意,死死捏着被角,咬牙道:“母亲以为女儿跟三妹妹今儿怎么会莫名发疹,还不都是为了将刘大夫截到这边来,好将救治四妹妹的时间给耽搁了,以让她从中得利!”
“其实说起来,三妹妹倒是受我连累了,不过是上我这儿来坐了坐,喝了杯茶吃了几口点心,还没回去就发了病。”
大夫人闻言当即大怒,一巴掌拍在床沿上,恼恨道:“原来你发病是她做的手脚,这个贱人,可真是有胆,竟敢对你下手,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不过,你这丫头也是,她存心害你,谁又能防得住?你三妹妹的事又怎能怨到你头上来?可别给自己难受才是。”
杨妈妈也是气得咬牙切齿,骂道:“夫人说得是,三姐儿又不是你害的,哪儿能怪得着你?只是那个腌臜东西,竟敢算计到大小姐头上来,简直是找死,谁给她的胆!”
大夫人冷笑道:“除了慈恩院里的那位,还能有谁?”
杨妈妈不满道:“那位的心也太偏了些,二房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要护着,听说四姐儿今儿个都差点没命了,那可是她的嫡亲孙女,怎的没见她多问一句?反倒事事维护娘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不知这心是怎么长的。”
大夫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她就不喜欢二弟妹,嫌弃人家出身低,也不想想,府候在外面说得好听是世家,可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这昌阳候府早就没落了,内里的底子也早被掏空,穷得就差没把库房的墙皮给刮下来当了,当初若不是大姑子进了宫,有了些荣宠让候府得好处,还有娶二弟妹时得到的庞大嫁妆,这候府如今怕是连锅都要揭不开了,又哪儿来她今日的悠然好日子?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连脸皮都不要了!”
杨妈妈叹了口气,“这四姐儿也是个可怜的,好在二爷还是个拎得清的,否则四姐儿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她向来是个重利轻义的性子,四姐儿生母身份低,她觉着出门会丢了自个儿府候老太太的份儿,可那姜素锦不也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她怎么不嫌丢份儿?我倒是觉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比不上一个正经人家的嫡女身份来得高呢。”大夫人说着,又恨道:“若不是她纵着,这贱人敢将手伸到冰玉和三姐儿身上来?哼,腌臜东西,我绝饶不了她。”
沈冰玉听着两人的对话,眼里的恨意稍稍掩下去,只道:“母亲不用忧心,往后女儿绝不给她伸手到大房的机会便是,不过,咱们院里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一下,省得那些子狗奴才连自个儿主子都分不清。”
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抚道:“玉儿放心,母亲将将已经着人去查了,一定会将那些叛主求荣的狗东西一个个给出来,让她们好好体会体会这卖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