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跪着扑到沈二爷面前不怕疼似的砰砰磕头,哭得好不凄惨,“求沈二爷帮帮奴婢一家人,奴婢给您磕头了。”
她那狼狈可怜的样子,瞧得沈二爷也生出一些不忍,便道:“你有什么苦衷说便是,有老太太在此,定不会让人害了你们的。”
老太太一听沈二爷将自己给搬出来,直气得胸口疼!还不好说他什么。
锦姨娘眼睛都急红了,使劲给老太太使眼色哀求暗示,可老太太再怎么生气,沈二爷也是她的嫡亲儿子,怎么可能当众打自己儿子脸的,何况现下这种情况,她就是出面,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这个固执的儿子肯定不会干!所以老太太只当没瞧见,将脸撇到了一旁去。
那妇人可不管锦姨娘看自己的眼神有多凶恶狠厉,今天若不是大小姐的人碰巧将自己三口救了出来,怕是这会儿连命都丢没了,哪里还会再顾忌锦姨娘的威胁,现下沈二爷愿意给一家人做主,自然是保命要紧,省得回去了还得提心吊胆的怕锦姨娘再来害自己一家子。
妇人又给老太太磕了个头,便道:“奴婢今儿本该当值,家里就当家的和小儿子在家,可没多久,便有个瞧着眼生的婆子来跟奴婢说家里出事了,说是小儿子不小心摔断了***婢心里边儿着急,也没多想,告了个假就匆匆往家赶。”
“结果刚进院门,就被人给一把捂住了嘴,然后给拖进了屋,奴婢一看,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当家的和奴婢的小儿子被人捆住手脚躺在地上,屋里还有两个侍卫守着,正梁上还吊了三根白绫,一进去,那抓着奴婢的人就说了声,人都齐了,都吊上去,手脚利索点儿,一定要做成自杀的样子。”
众人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春梅猛抬头看向锦姨娘,一脸的怨毒愤怒,似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
“奴婢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想跑也跑不了,那些人拿了系好的白绫就往奴婢一家脖子上套,可怜我儿才七岁,这些人也下得了手。”
沈二爷听得也是冒火,什么人这么恶毒,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竟然凶狠得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不由得问道:“后来呢?”
老太太知道再让她说下去真要坏事了,便开口道:“想不到府中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真是群饭桶!回头就让人去回了大爷,好好收拾他们去。”
表达完自己的愤慨之情后,老太太又安慰道:“你也莫要害怕,此事即然让我知道了,就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你们岂安心的回去罢,这事儿我会着人去查的,等抓到了那些贼人,定给你们出这口恶气!”
沈二爷听了这话直皱眉头,他本就不是个傻的,只是男人对于后宅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本能的排斥,才一时没有多想,这会儿瞧着春梅抱着那鼻涕娃哭得伤心,又见春梅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直瞪着锦姨娘看,一时有些省过味儿来,又想起锦姨娘刚才急切赶人的做派,再想起春梅指证雪姨娘和绿茸的事,顿时就回过味儿来了,现下再听老太太一副急于打发这一家子的模样,明明就是在维护什么人,当即便怒不可歇地咬了呀。
老太太这话就是将这事儿定性成了贼人所为,而不是另有它情了,那夫妇二人悄悄对视一眼,想起大小姐的人交待的话,心一横,哭着回道:“谢老太太慈悲,只是……只是奴婢记得其中一人,还请老太太和二爷给奴婢一家做主啊!”
老太太眼睛霎时眯起,冷冷地盯着那妇人看,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沈二爷气老太太心太偏,当下也不给老太太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