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是要逼她处置苏姨娘么?不成器的东西,苏姨娘经此一事,可以说这辈子也就全完了,就是不处置她,老二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何必多此一举地非要将苏姨娘交给官府或是赶出府去?到时候上司的脸该往哪儿搁?庶女就是庶女,太小家子气,真那样处置了,岂不是将老二的上司得罪个透?
锦姨娘这话如火上浇油般,立时将沈二爷刺激得心头更恨,恨不得立即弄死了苏姨娘和柳儿才好,不顾苏姨娘的哀求和哭闹,让人将她给绑了,和柳儿一起先关到柴房去,稍后再去处置。
老太太知他正在气头上,也不好阻了,叹了口气,由着他指使着人将哭得凄楚的苏姨娘和神叨叨的柳儿拖了出去。
屋时的气氛压抑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来气,春梅一个人跪在地上,脸色白如金纸,她看着柳儿和苏姨娘的被粗鲁地拖走,似乎已经瞧见了自己凄惨的下场,身子哆嗦更厉害了。
老太太手指不轻不重地扣在桌上,那一声声扣击声,敲得春梅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瞧了眼老太太和沈二爷,锦姨娘为没能算计到雪姨娘和绿茸心中有些不甘,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本来是一箭好几雕的美事,却被春梅这个蠢货给坑了,真真是让人气恨。
想了想措辞,锦姨娘软声道:“姑母,您消消气儿,为着那些子腌臜之人不值当,可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才是……”
她不提还好,一提老太太就恼了,打断她道:“我能不气吗?就出去了半天功夫,这府里就闹翻了天,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啊,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就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活该最后把自个儿给算计了进去。”
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狠盯了锦姨娘一眼。
锦姨娘被她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汕汕地笑了两声,正想说两句赔笑的话,沈二爷冷声道:“母亲,这春梅心思不纯,竟敢对府里的主子胡乱栽赃陷害,其心可诛,一定要严惩。”
老太太不咸不淡的瞄了他一眼,对自个儿儿子的不依不饶也有些厌烦了,没好气的道:“行了,如何处置我心中有数,还用不着你来教我。”
正说着话,外头有丫头进来,行了礼,道:“老太太,大夫人跟前的杨妈妈来了,说是有事要跟老太太回禀。”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以为是大小姐那边出了啥事,忙让她将人领进来。
锦姨娘和姜妈妈看着进来的人,吓得差点昏过去,这几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被人看守着的吗?
春梅瞧着来人,当下便忍不住哭出声来,又怕老太太责骂,忙捂了嘴一个劲的落泪。
杨妈妈领着三人进来,她先给老太太福了福,还没开口说话,老太太便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是大姐儿出了什么事吗?”
杨妈妈笑着又福了福,道:“多谢老太太关心,大小姐没事,老太太放心便是。”
说着,指了指身后跪着的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小男孩,说道:“是他们要见老太太,大夫人心善,瞧着他们可怜,便逾了回越,将他们送过来给老太太见见,还请老太太莫要怪罪。”
绿茸离得近,瞧着那两个着青色粗布短打的夫妇,又瞧了眼脸色明显不好看的锦姨娘一眼,不着痕迹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