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奴才正想跟您说呢,老太太院里的春梅过来了,正在外边儿候着呢。”
锦姨娘点点头,“嗯,老太太院里的人办事就是利索,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走吧,咱们先去听听她怎么说,再过去,更稳妥些。”
姜妈妈小心地扶着她往外走:“稳妥些才好呢,就是大小姐和三小姐这回受了些罪,满身疹子又发高烧,大房院里的人都以为是得了时疫呢,大夫人和老太太她们去了灵隐寺,就大少爷一个主子在,还被人拉着不让去瞧,就怕连他也给染上了,吓得许妈妈魂儿都要掉了呢!”
说到这里,姜妈妈得意地笑了,“姨娘算的时间刚刚好,刘大夫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许妈妈的人给截走了,那冬霜院的小丫头愣头愣脑的,居然还敢阻着不让刘大夫走,非要让刘大夫先去瞧四小姐,把许妈妈的人气得,当时就将人给押着一起回了大房那边,四小姐这边儿却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半天都没得大夫瞧,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锦姨娘不在意的哼了声,摸着肚子轻声说:“挺不过去才好呢,省事!再说了,就算她命大挺过来也不怕,反正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待我生下儿子,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那是,现在她再受宠又如何,等您的儿子生下来,奴才就不信二爷还满心满眼的都是她!二房一个男嗣都没有,您这胎可是得了宫里生子秘方了的,将来生下的儿子,可是咱二房的独苗苗,老夫人和二爷到时还不得将您供着,而四小姐嘛,还不是您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到时候,她还不得不尊称您一声——母亲。”
姜妈妈是锦姨娘的奶娘,自然是一心向着她的,想到锦姨娘就要成为二房的当家夫人了,心里那股子的得意和高兴是压都压不住。
到了外间,姜妈妈扶着锦姨娘小心地坐到主位上,又细心地给她放了个靠枕,这才去外间唤了春梅进来。
春梅给锦姨娘福了福,“见过锦姨娘,您让奴婢办的事,奴婢都办好了。”
“你这丫头办事,我放心,给我说说,那边怎么样了。”锦姨娘就着身后的靠枕往后移了移,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得注意着些才行。
春梅回道:“奴婢听您的吩咐,一早就守在外边盯着,四小姐被送回去没多久,那边便关了院门闹了起来,差不多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就瞧见院门开了,有六个人被裹了布单抬了出来,出院门的时候,有个抬人的婆子许是被门槛绊了下,手里的人掉到了地上,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没气儿了,奴婢听见她们说是要送去外院……”
姜妈妈皱了皱眉头,插话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就说二爷去了之后发生的事就行了。”
听姜妈妈这么说,春梅就知道锦姨娘定是还安排了别人过去盯着,心中便有些不高兴,这是不信任她,还是不信她能办好事?
心中虽有些不乐意,不过春梅毕竟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人,城府要深一些,面上自是半分情绪不显露,仍恭谨说道:“二爷过去就踹了门,许是心忧四小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领着刘大夫就急冲冲的进了屋,后来奴婢看来绿茸姑娘叫了桂妈妈过去,从衣服里拿了两个瓶子出来,倒了两粒给桂妈妈,又吩咐了几句,奴婢没敢靠太近,所以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后来绿茸姑娘就进屋去了,而桂妈妈则唤了人开始清洗院子,又将绿茸给的那两粒东西亲自喂了柳儿的吃下去,喂完后就扔下柳儿不管了。”
听到这里,姜妈妈似乎有些紧张,打断道,“后来呢?”
春梅看了姜妈妈一眼,接着说道:“后来奴婢趁着没人注意,避了人进去瞧了眼,发现……发现柳儿……死了。”
锦姨娘与姜妈妈对视了一眼,眼神闪了闪。
姜妈妈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笑着递给春梅道:“辛苦你了,这点东西你先收下,按先前说好的,一会儿还得让你再出出力,事后必有重谢!”
春梅接过荷包捏了捏,果然丰厚,含笑给锦姨娘道了谢,“什么谢不谢的,锦姨娘放心便是,奴婢答应过的事,自然作数。”
该了解的了都了解清楚了,姜妈妈送了春梅出去,回来后,就对锦姨娘说道:“刚才秋红来回了话,与春梅所说差不多,想来是真死了!那雪姨娘可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呢,她下起手来可真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该闭嘴的都闭嘴了,就等着咱们上套呢,呵呵,您啊,就等着看那些人怎么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