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石妈妈倒是气笑了,“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绿翅虫虽说不是顶尖好的盅虫,但也算非常难得的东西,我这只美人蛾早在主子救你之前,就给了我,何来哄骗之说,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何况,你不过是主子认的干妹妹,算算才认识多久?老身虽说是个下人,可却是侍候着小姐长大的,论起亲近,可比你要近得多了,说这么多,不过是你自个私心重,心眼儿小,自己没本事,又老盯着旁人的,就想全部的人都该无偿的对你好,都该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才是对的,谁若不满足你,就是对不住你……真好笑,你以为你是谁?”
石妈妈话说得直接又难听,宫如雪听得面如寒冰,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打脸,她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折辱,顺手抓起身旁的青花景窑砸向石妈妈,骂道:“贱妇……你个贱妇!”
宫如雪狡诈如狐,石妈妈根本就没放松对她的警惕,身子利落向旁一侧避开花瓶,果然看到花瓶之后扑来一物,并在瞬息间越来越大,竟是一张伸缩自如的网,上面毫若绒毛的细针密布,闪着青紫色的锋芒,全是粹了剧毒。
而宫如雪趁势往床上的沈凝霜扑去,纤掌翻飞,一掌击向沈凝霜的胸口,算算时间,金蚕盅也差不多到胃囊了。
石妈妈又气又急,想不到这宫如雪如此难缠,简直是防不胜防,此时想要赶过去,已然不及,只能用力将美人蛾往床上抛去,自己则霎时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那只毒网。
这一掌只要拍下,金蚕盅立即就会从沈凝霜的体内拍出来,到时金蚕盅还是她的,宫如雪想到这里,满脸满眼都带着兴奋,下手更加凌厉。
美人蛾刚飞到一半,绿翅盅也飞到半空,出于对强者的敬畏和恐惧,它在面对比它强数倍的美人蛾时,浑身都在发抖,可主人的命令它不得不遵从,只能强打精神阻挡在了美人蛾的前方,却也没胆子攻击上去。
宫如雪竟是打算牺牲它来羸取时间,只要缠住美人蛾片刻,待她金蚕盅弄到手,以着盅虫天性的弱肉强食,美人蛾根本就不敢上来挑战王者金蚕盅的权威。
石妈妈是又怒又急,正要赶过去阻止,沈凝霜由内至外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力,将近在咫尺的宫如雪一下轰得倒飞而去,绿翅盅也被这股大力震到地上,立时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眼里全是恐惧不安。
不知是不是这股大力有意识,竟是避开了美人蛾和石妈妈,她们一点小伤都没受到,只感觉身旁有股巨大的气浪呼啸而过,房间时的东西东倒西歪,连房顶都跟着晃了晃。
这是……盅王的气息!
宫如雪正面受击,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内脏却被严重震伤,此时面如死灰,一大口血喷出樱唇,神色颓然地瞪着前方,喃喃自语,“契约……生效了!”她还是晚了一步,金蚕盅终归还是别人的。
床上的小人儿缓缓睁开眼睛,扶着额半坐起身,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深吸口气将眼中的惊喜压下,然后冲着两人秀出完美的八颗牙,笑容温柔:“嗯,石妈妈好,雪姨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