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见她,竟不是他召见,而是她主动来找他,只是——
“本皇的寝室,谁准你擅创!”初醒不久的他怒视亦蝶,“快滚出去!”
看着他正脱了一半的上半身的亦蝶呆住了,白腻,顺滑,比婴儿还要柔嫩,看上去吹弹可破,若是能摸一下…咳!她在想什么!
回神立即退出房间,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久后门又开了,他又恢复了原来那般挂着浅笑的模样,“你来见本皇…何事之有?”
笑含威严,她呆了呆,“呃…我想问问您…叫什么名字啊…”她问过皖归,这无声阁除了掌门和执政就只有三种人,最低级的就是无舌人,一入阁就没有说过话,负责各种刑法监督而第二种就是各门弟子,在这学习为主,却罕见能见到几位人物,随后就是皖归这样的殿侍,也很少能知道些什么,因而真正控制着无声阁生死的就只有掌门和执政。
“本皇?知道这些很重要?”他情不自禁俯身摸了摸她的头,昨日是他看错了罢,如此清澈的眸,怎会…
“嗯。”浑身泛着清香的亦蝶看着他,两人对视,她丝毫不闪避。
“随本皇进来。”他为什么自称本皇?他不是一个掌乐而已吗?
神界分级严密,可历经“幻世蝶一难”,几乎神界还有实力的也就当时几位没有参战的亲王罢了,而这些琐碎官更是不胜其数,掌乐神几乎只是个戏子,可他竟敢自称本皇?
“本皇叫什么,你真的想知道?”
“是。”
他骤然笑了,不再是那副嘲讽,而是似乎是由心的那种笑容,她才见他第二次,若说认识,也算是认识第二日,而她作为弟子,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他非但不发怒,还笑了,是因为他生来爱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得令她感到真实,难不成所有的神仙都是如此?这样的外表人畜无害?
“可是本皇的名字需要你用东西来交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若说值钱的…也就这一身无声阁准弟子的衣裳还值钱,其他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的母亲在她出生那日便离世,父亲无声离去,只留下她和弟弟。
“我什么都没有。”她嘟着嘴道。
“本皇想要,你带本皇去见见你弟弟。”他想了想,若昨日一曲中她的旧生是真,或许她弟弟身上会有线索。
“可…”
“本皇亲自拂笛,还准你与他一同常在无声阁学习,修仙。”
怎么算都不亏,她盯着自己的脚丫,“我给你我的发簪暂时当作抵押,等我以后有什么能来换,便再换回来。”
长长的头发是从出生就未好好打理过,歪歪扭扭地两个辫子是自己第一次亲自动手束起来的。
她从头发上撤下木簪,头发散落,先用那只白乎乎的手递上去,“给你。”之后又重新束上那边的发。
“过来。”清冷的声音,包含笑意,“识字?”
“嗯。”她在村子里的学校偷偷学过。
他拿着一塌布书,“本皇名景嗔。这些书上有本皇的前生本世,以后每日清晨不要去上早课,来找本皇,月底的晋级也不要参加,等你把这些世史书看完本皇就容你为首席弟子。”
“是。”她蹩眉,很好听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无声阁阁主会如此慈祥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传到外界没人相信吧,“景嗔…?”
“这是无声阁的规矩,戒律,限你两日之内背会,本皇的身份不准外传。”这是为了他自身的保密也为了无声阁的保密。
“你可知道做本皇的首席弟子的意义?”冷不丁地问,他可是笑面乐药皇,首席大弟子不仅是决定了注定成神,而且也算是方圆百里一神之下万人之上,连执政都要畏惧几分。
“嗯…差不多…”她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学了笛子就能治好弟弟,也无所谓身份,当然啦,他愿意亲自去也好。
“小东西,那你想不想做我的首席大弟子?”他第一次想要收徒,原来以为怎么样也会收个半神,无奈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有些迟钝的小土孩。
“…嗯。”她抬头又一次与他对视,清澈的眼神不掺杂一丝一毫的隐瞒,“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