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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理智比明智更重要

从媒体得知,曾以“城里的月光”走红台湾的新加坡歌手许美静,22日晚间跑到新加坡滨海城的坡丽嘉登饭店(六星级),不知什么原因闯入饭店客房,情绪失控,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着房间内的房客不停地大喊大叫,还高喊:“Call Me God!” 许美静在饭店大厅情绪和行为反常,并开始跟踪房客,遭到饭店的至少三名员工制止,随即饭店报警,许美静最后被赶到的警方逮捕,隔天送往心理卫生学院鉴定精神状况是否异常。据说要等警方将看了许美静的精神鉴定报告后,再决定是否提出告诉。许美静所闹事的丽嘉登酒店在当地名气不小,据说经常被新加坡政府用来招待外国贵宾,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去年访问新加坡时,就由新加坡外交部安排住在这间饭店。许美静选在此地撒野,被很多人猜测为是她在故意炒作,想引起媒体对她的关注。

我要说的是,许美静不会以这种丑陋的方式去炒作。她疯狂的举动只是一时间失去理智,或者可以说这是一种情感上的宣泄,她已经没有能力去背负爱情和情感上的折磨。许美静因为爱和恐惧而表现出的疯狂里,有一种令人心疼和心酸的纯洁与纯粹,这是一种充满了甜蜜的梦意和幼稚的倔强的情感。发生这样的事,与陈佳明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位让许美静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没少让她失望,直到现在的几乎绝望。这位擅唱悲情歌的女人,原来在生活中也是个苦命痴情女,她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有权势和学问、有金钱和名声,这些的意义也并不大;她认为只有这种人生活得有价值,就是当他想到他给予别人或别人给予他的真爱的时候便会掉下眼泪。她相信人性、怜悯和宽恕是人们身上最好的美德;相信亲密、豪爽、温情和眼泪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没想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陈佳明却摆脱不了家庭的锁套,一次次的山盟海誓都化为乌有,陈佳明是导致陈美静如今精神错乱的罪魁祸首。

还是把话头切到他们的最初。1994年许美静推出首张专辑《明知道》,当时素有“新加坡李宗盛” 之称的金牌制作人陈佳明,便开始一直为她捉刀作曲,成功为她开启了一片灿烂的歌坛前途。接下来的《遗憾》、《都是夜归人》、《快乐无罪》,到最新的国语专辑《静电》,陈佳明包办了所有的制作。由于长期合作便日久生情,两人逐渐从师徒情感转变成恋人关系。但由于陈佳明已经结婚,心地善良的许美静坚持不愿拆散对方的家庭,即使对陈佳明再有好感,对外仍表示仅限于音乐方面的欣赏,对于两人恋情三缄其口,十分保护陈佳明及其妻子;许美静虽然身为艺人,但除了陈佳明外从未有过其它绯闻,许美静始终如一的态度也让陈佳明深深感动。那时,许美静推出首张专辑《明知道》,并且走红港台,知名唱片制作人李宗盛一再邀请她加盟滚石,没想到却遭许美静拒绝,问其原因,她坦诚地说:“我只希望和陈佳明合作。”据说,许美静走红后,突然在人间蒸发了近三年时间。对许美静的销声匿迹,没有复杂的原因,她对爱情的追求大过对演艺事业的追求。我所了解到的是,她几乎放弃了所有的音乐工作,一心一意地周旋在陈佳明与其妻子之间,她不惜一切代价珍惜着与陈佳明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虽然她有痛苦,陷入爱情不能自拔,但她还是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天使。她对和陈佳明未来美好生活想象,常常呈现出一种重复、随意与无聊的性质,她甚至恣肆地放任自己的谵妄的幻想,几乎从来没有想过用理性的光芒照亮自己已经阴暗脆弱的心灵。至此,陈佳明的已婚身份,也无法让他和许美静之间的恋情大白于天下。许美静曾两次为陈佳明怀孕,两次被陈佳明堕胎,因为陈佳明无法在已有的美满家庭里做出保留孩子的抉择。陈佳明的妻子曾任新加坡知名周刊《女友》的主编,一头飘逸秀发颇有气质,温柔娴静、善良美丽。相信陈佳明对许美静是真心的,但这种真心在面临自己的家庭时就变得苍白无力,他想给许美静一个完整的家,他想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许美静,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也有一位善良美丽体贴的好妻子,他没有任何理由与他的妻子分手。他陷入这样一个令人心烦意乱的三角恋中,深深地痛苦。他两面逃避两面维持,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陈佳明曾多次向许美静表态要与妻子离婚,做个彻底的了断,能专心地爱她一个人,可是陈佳明却一再让这些信誓旦旦变成泡沫。有情人难成眷属,心灰意冷的许美静索性一走了之去了美国,所以三年来一直下落不明。

为此,许美静内心曾经充满了仇恨和复仇,有的时候确实是一种让她难以遏抑的冲动。她想过怎么报复陈佳明,但她真的不愿意伤及一个无辜的美满家庭;她也想过死,但她无法割舍下与陈佳明的这段情。恨同爱一样是她的一种基本的情感形式。但是本质上讲,仇恨乃是一种消极、有害的情感冲动,尤其是褊狭的、阴暗的、无所不施的恨,更是会给她带来灾难或留下不快的记忆。我想,她应该将仇恨控制在理性的手中,应该将它引向宽恕,引向和解,并最终引向爱。然而,许美静在美国的这段生活,是以恣睢暴戾的仇恨为敌视和伤害为正常的生活状态的。许美静的心灵深受陈佳明给予她的野蛮的、暴力的伤害;她的仇恨来自难以忘却的痛苦记忆和伤害体验,她是一个最为不幸的受害者。她继承了她所厌恶的时代的精神遗产,她生活在仇恨中,为了拥有唯一和伺机复仇而生活,固执而昏愚地做了自己青春年华的牺牲品,成为自己青春年华有害的道德情绪的继承者和残缺的道德原则的实践者。事实上在恨和爱的遥远路途之间,还有其他的情感形式可以选择。对现状的不满推动人追求理想的爱情生活,正义的愤怒则会激发出拒绝和行动的勇气,这两者都是比简单的仇恨更积极的情感形式。她常常被灵魂深处的那些迷离情绪和混沌感受所苦恼、所折磨。许美静在美国的这些年曾坚持每天写日记。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我才发现,原来我突然变的热情太少,我好似乎还有神经质,两年了,我不喜欢听自己唱的歌,无缘无故的。我对音乐方面的讨论冷淡,对诽谤、成功、挫折冷淡,对钱也冷淡,一句话,我变成一无是处了。我的灵魂里仿佛有一种停滞状态。我会用个人生活的停滞来解释这种停滞,告诉我自己,我并没有绝望也没有厌倦,也没有害忧郁病,而只是忽然间不知什么缘故对一切东西都变得不大有趣味了……”

终于,这种愤怒和不满有了宣泄的机会。许美静与陈佳明爱情长跑5年后似乎出现转机。陈佳明告诉许美静,他与妻子已经离婚,希望许美静能回新加坡重温旧梦,于是,陈佳明再度对许美静展开强烈攻势。这突然袭来的好消息足让许美静欣喜若狂。她对陈佳明更加坚信不移,她相信他会为了她处理好一切事。她为与陈佳明的这份爱情感到自豪,她因此而获得了生活的激情和行动的信心。恨比爱有更原始的快感,但爱却带给人更多的幸福。仇恨不用学就会,但是爱的情感却需要教育和培养。仇恨产生于绝望,爱则产生于希望。仇恨只要有虚无主义的哲学和破坏性和进攻性的倾向就可以了,但爱却需要信念的支撑。于是许美静再度回到新加坡,奔向这位久别的情人。许美静回新加坡的前几日,她被陈佳明安排在滨海城的坡丽嘉登饭店,这让许美静很受感动,前几日陈佳明一直守候着许美静。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佳明却道出了实话,他要许美静原谅他,他要许美静忘掉过去。他说,我没有办法和你组建一个家庭,我没有理由与妻子离婚。说完陈佳明就离开了房间,他劝许美静冷静地想想,并表示第二天会再来找她。许美静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傻笑了起来,她无力承受这个打击,后来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被长久的艰难的爱情活活给逼疯了,不知道她的这一行动能不能唤来决然离去的陈佳明。有时候想想许美静也真傻。她并没有坚强地承担起生活中的困难和障碍以及悲哀,她也没有把它们看作一种挑战,她没有想过,其实战胜它们将会使她更加强壮,而不要把它们看作不公正的惩罚,抱怨它们不该落在她的头上。说来容易,不过对一个执意追求真爱的女人,要做到这一点,确实需要信念和勇气。

同情许美静。希望她能好起来,还能唱歌,希望她再不要被情感的枷锁所羁绊,无论今后的路平坦还是泥泞,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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