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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见了,萤火虫

母亲又有信来,“小鄞,村里的学校重建了。比以前宽阔得多了,也安全多了。有时间,你就回来看看吧。”

学校呢。小鄞稍为愕然,像是想起咸丰年间旧事,那灰尘飞扬小抽屉在阴暗里忽然现出一件故物来,叫她难以辨认。但终究没有忘记,毕竟,那是自己的母校,也曾遗落有她的细碎回忆,无论是甜抑或是苦的。

依稀记得那个学校好破落,怎么个破落法?破落的屋顶散进破落的阳光,破落的墙壁挂着破落的木门,破落的桌椅坐着破落的学生,仅此而已。想起学校,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故乡,自然而然地,一张清瘦帅气的容颜,也就在她毫无防备时,悄悄地自思绪中窜出。

阿蛮,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呢?这么想着,小鄞却贸然笑了。忆起往昔,那个笨笨的,头发乱得像鸟巢的阿蛮,总爱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两个鸡蛋或者地瓜,然后得意地咧嘴一笑:这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

然而,小鄞却是知道的,这是他的早餐,没舍得吃,反而全留给她了。曾试过硬要分一半回给他,他却总不肯,拍着瘦瘪瘪的肚皮死撑胖子:没事,我早就吃过了的。可是,有好几次,小鄞就明明看到他在下课的时候,偷偷地跑到一边去喝白开水。

那时候,父亲早死,家境还贫,直等到大哥调到省城的单位,景况才逐渐好起来,也就不必再接受阿蛮的“偷来之食”了。但是,小鄞还是喜欢,翘着小辫,撅起小嘴,瞒着母亲,跟着阿蛮的小尾巴,偷偷地溜到田地里,烤地瓜,啃玉米,甚至于捉来一两个草蜢,放在火上烧。

虽然是有趣味,却也不及仲夏夜晚,张目,满天尽是萤火虫的那般浪漫。那样舒畅的夏夜,星星难寐,田野难寐,孩子也难寐。所以,他(她)们就喜欢坐在堤边,把脚丫放进冰凉的田水中,看那同样难寐的萤火虫满天描写着光明的童话,再惬意不过。

同样的小学,同样的中学,同样的童年。然而,岁月再长大,便是要分开的。小鄞报了省城的大学,而阿蛮只上了本地的一所师范学院。“我打算留在大山里,这里需要我。”好伟大的决定!总是为别人着想,这的确是他的优点,但同时地,也是缺点。

为别人想得太多了,便会忘了自己。小鄞苦笑,不免有点内疚,责怪自己的私心:这么多年里,她还从来没有回过故乡呢。所以,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吧。这样想着,便有了决定。

依旧的田水映着依旧的山影,依旧的南风和着依旧的气息,依旧的村民挂着依旧的淳朴。一时间,小鄞的喉头被酸涩侵袭,好想哭。原来啊,故乡还在。

回到家,母亲见了,便激动,笑得乐陶陶,拥得小鄞喘不过气来。却只是由她去罢,小鄞心疼:这样相拥的机会,怕是不多了罢。

聚在一起吃晚饭,母亲忽然提及一句:你见过阿蛮了吗?他正在谈恋爱。对方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呢。闻言,心竟陡地一沉,嘴上却是装作不太热中:是吗?那种莫名上来的妒忌,连自己也感到很是意外。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虫鸣天籁,凉凉的月在小村的上空漂浮,倦了小鄞的睡意。

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篮大红的柿子放在桌子上。问母亲,才知道,是阿蛮送过来的。小鄞忽然有些感动,这家伙,还记得她喜欢吃柿子呢。也许,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几年没见,阿蛮还是那么的帅气,只是戴上了眼镜,多了一份岁月的成熟。看着他在课堂上摇头晃脑地教孩子们念古诗,小鄞忽然记起小学时候,那个戴着老花眼镜,教导她(他)们“子夫者也”的老夫子,也是这样的迂腐呢。这么一想,笑声竟偷偷地自口中溜出,引起了教室众人的注意。阿蛮显然也看到了她,眼底露出兴奋之情。却是不能跟她打招呼,唯有接着继续上课。

小鄞也不去扰他,旋身离开。她知道,反正他还会来找她的。

果然,到了晚上,阿蛮便不请而来。按程序叙旧一番,竟都无言,气氛一度缄默下来。好在母亲于一旁插科打诨,小鄞才感没那般尴尬。

夜了,阿蛮起身要走,小鄞送他。走在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上,沐浴着幽幽的月光,阿蛮忽然扭头问她:什么时候走?小鄞笑了笑,有意消遣他:不久之后,怕是赶不上喝你那杯喜酒了。阿蛮讶异地看着她,脸上有许多怅惘,欲言还休。

乡下,简单,没大城市如斯冗杂的事情。闲着无聊,小鄞便待在门口看了几日的老牛下田,孩童上学,末了,还是无聊。

直到耐性用罄,才顿悟:自己不是带了相机过来的吗?于是,兴致又泛起,打算好好地把故乡的风景定格下来,留作个纪念。跟阿蛮提及,他竟自告奋勇,要充当她的导游。不便推辞,她也就应了。再说,这个地方,她已渐陌生,不太认识路了。

残落不堪的小庙,光线斑驳的小树林,雨痕未干的佛像。一件件熟悉的事物,开始不自觉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小鄞的思潮就一直飞回去,飞回去,去到了孩童时的那些美丽早晨。还记得那时候,年纪尚小,不喑世事,说话也就口无遮拦。阿蛮曾大话咧咧地把花圈戴在她头上,一脸认真地说:长大后,你可要做我的新娘喔。那时的她,自然不知道所谓的天长地久,单纯地只是因为喜欢跟阿蛮在一起,便懵懂地就答应了。只是等到长大,稍微懂得何谓爱情,阿蛮却有了自己的爱人。

思及此,小鄞就有些怅然。阿蛮的对象她是见过的。长着一张素净姣好的面孔,头发和脖子都长长的,很抒情的样子,而且,她那全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与俊秀更叫人一瞟难望。

也许罢,这样朴实的女孩才适合阿蛮呢。小鄞想,不禁讪笑一番:在都市住久,染上了那般的气息,才发现,自己竟和阿蛮格格不入了。

兜了一圈,也遇见了不少的熟人,变化大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特别是以前的死党秋梅,竟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在门口,优悠地晒着太阳,见了她,激动得差点没把手中的娃儿扔到一边去。好好地寒暄一番,秋梅又开始乱嚼舌头:小鄞,你这次回来可就不要再走了。你不知道呐,阿蛮等你等得有多辛苦,都快成望妻石了。呵呵。小鄞只得一笑置之,偷偷斜瞄一下阿蛮,竟会脸红,像个害羞的大姑娘,可爱。

离开的时候,阿蛮忽然问她借相机。干嘛呢?刚问出口她又后悔,敢情是想着和情人照张合照吧。阿蛮却也不答,只给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罢了。

阿蛮过来还相机,问她:还记得萤火虫吗。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小鄞才恍然大悟:竟然差点儿就把最珍贵的记忆遗留在这里了。

月华如盖,萤火虫的表演就开场了。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漂浮在夜空中,点着豆豆萤光。此光明,使彼黑暗,在喘息摇颤着,变得七零八落。在这样的夜空下,这样的萤光中,烦恼是无法驻足的。一时间,她(他)们的灵魂倏地被萤火点亮,好象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青葱岁月。躺下来,帖服地把自己交给心魂,脱去凡人的肉体,剩下的就只有灵魂,灵魂和灵魂低声喃喃互相诉说些什么。

过分地惬意,腻了,阿蛮便有意无意地挑起话题:还记得你上大学前的那个夜晚吗?那时,我跟你说过.....阿蛮转头看着小鄞。她没有看他,眼睛只是追着一盏远飘而去的萤灯。“太忙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她一派闲适地否定。是啊,有很多事情本就应该忘记的。

正如父亲去世的那天夜晚,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在萤火虫的怀抱里痛哭。那晚,夜黑得孤单,周围树影晃动,如鬼魅,让她一个小女孩觉得好害怕。只有,当萤火虫点起灯的时候,她才能感到一丝丝的温暖。接着,阿蛮来了,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说话,只是一径地握着,仿佛在用心抚平她的褶皱痛苦似的。

哭累了,小鄞也就倦了。后来,是阿蛮背着她回家。走在坑洼不平的乡间小路上,小鄞忽然觉得,阿蛮那后背,不宽大,却有父亲般的温暖。还记得,那个时候,阿蛮唯一对她说过的话:伤心的话,就跟萤火虫说吧。它会告诉你阿爸的。因为它会飞呀,它有翅膀,会一直飞到你阿爸那里的。

于是,那阵子,每天晚上,她真的都要去看萤火虫,认真地跟萤火虫说,她好想念阿爸的。希望萤火虫真的能把她的话带给阿爸。直到长大,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稚嫩的童梦而已。原来啊,萤火虫不会捎信,而只是会飞罢了。但她还是,每逢夏夜,便要去看萤火虫,和阿蛮在一起。

看完萤火虫,回来的路上,小鄞似有所悟,忽然懊叹不已:本应该为这萤火虫照张相的。然后,却又有种解脱的感觉,想:人的一生总有几件事情需要埋葬。所以,就让这萤火虫这样飘走罢了吧。

过了几天,小鄞便是要走的。母亲拉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小鄞安慰她一番,心里却不免失落:阿蛮终究没来送行呢。然后才想起,今天还要上课的。阿蛮啊,肯定丢不下他的那帮学生吧。是大好人,但也是个……小鄞侧头想了一下,还是把“混蛋”这损人的词儿忍在了喉里。

走到村口,山坳里就回响起了朦胧的课间钟声。小鄞心中一突,感觉那样的微微的痛楚一路进入了身体的深处。回头,遥望那学校。在那后山,果然隐隐地有个人影,向她这边看来。那身影,还是跟六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天一样呢。小鄞心里暗忖道,想笑,但心情十分的悲伤。

大都市里,车水马龙,浮华尘嚣,丝毫没有乡下的那份淳朴。

逝者如斯夫。那天,小鄞正在收拾东西,忽然,门铃响了。开门,竟是阿蛮,还是穿得那般的朴实,卸不下一身的土气。好熟悉的乡下气息呢。小鄞笑了,她看到阿蛮提起一篮子的大红柿子,对着她和煦地笑着。

“怎么就来了。”“带学生来参加数学比赛,顺便来看看你。”只是顺便啊。小鄞笑了,阿蛮还是老实呢,不会说谎。

“你要搬家了吗?”阿蛮见及她一屋的凌乱,问道。“哦,是的。”小鄞不疾不缓地答道:“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或许,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是这样子呀。阿蛮一脸的也然,眼底泛着无比的失望。

倒茶给阿蛮,他却在不安地欠动着身子,仿佛有许多话要跟她说,但终究没有说。末了,临走的时候,阿蛮递给她一个信封:“送给你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什么来的?拆开信封,小鄞不禁愕然,竟是一叠照片。照片里,满天的萤火虫在飘着,亮着,飞着。小鄞再隐忍不住泪雾:阿蛮这个家伙啊......

母亲再次寄信来,“阿蛮最近结婚了呢。只可惜你没能回来。”

原来如此啊,阿蛮那家伙,也终于找到了他的另一半了呢。小鄞觉得安慰,舒心,小鄞笑了。“笑什么呢?鄞,什么时候我们去乡下看看萤火虫吧。”丈夫走过来,拥着小鄞说。恩,她应了,才想起:真的好久,没有见过萤火虫了呢。

仍然是漫无边际的萤光。却是没故乡的那般动人。萤火虫好象都懒,伏在叶子上放着光亮,不肯动的。原来,新西兰的萤火虫不会飞的呢。小鄞用手指逗逗那淘气的小家伙,笑了:阿蛮,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如果再伤心的话,请让我成为你的那个会飞的萤火虫。可是,萤火虫也有不会飞的呢。

挽着丈夫的臂弯,小鄞倾下头,凑近那小精灵,轻轻地问:“小家伙,就请你张开你的翅膀,飞到阿蛮身边,帮我捎个信儿好吗?请跟他说:‘再见了,阿蛮。再见了,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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