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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境,亦或现实

“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么……”

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姜小凡苦涩的说了一句。

面前是一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姜小凡已经在这条街道上走了不下数十遍,就算闭着眼睛,他也能走出去。

但是姜小凡心里清楚得很,想要走出这条街的话,怕是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呜呜呜……”

一阵听起来让人十分难受的呜咽声,从街道两旁的巷子里传出来,乍一听上去很难分辨出声音来源的具体位置,但是姜小凡听到之后,却没有去管那闹人的声音,反而第一时间跑了起来!

而就在他离开原地的那一刻,街道两旁突然窜出了许多身影。

他们全身都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根本看不清面容,就连身体也只是勉强能够看出来是人形,并且一旦出现,就会永无止境的追杀姜小凡。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有必要这么真实么?”姜小凡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结果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只知道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做这种梦。

只不过小的时候,这种梦大约每个月才会出现一次,可是到了现在,这无尽的梦魇俨然变成了每天必须经历的事情。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被这些追上来的身影“杀死”,那么他就可以醒来,重新回到自己所生活的那个世界。

但是今天,他却不愿意做出曾经的选择!

这倒不是他有着一颗不愿服输的心,也不是他很讨厌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打败。

而是单纯的因为,被那些家伙杀死的话,真的会很疼!

况且任谁被人追杀了一辈子,都会产生强烈的怨气,都会想要报复,姜小凡也不例外。

“哪怕能弄死一个也好啊,至少让我解解恨……”姜小凡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些不死不灭的东西。

可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个身影,已经快要追上姜小凡的脚步,再这样下去的话,姜小凡难免会在一次承受死亡的痛苦,大汗淋漓的从床上惊醒。

“就是它了!”

看到地上的半根钢筋,姜小凡急忙随手抄起来,当做自己的武器。虽然不知道梦境中的东西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用来对付同样在梦境中的那些鬼东西,想来应该是足够了。

“喝呀——”

姜小凡大喊一声,想要给自己助威,但是他却忘了这么做的结果,同样等于是给敌人发出预警信号。

就在他展开反击的一刹那,距离姜小凡最近的身影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并且很轻松的躲开了。

紧接着,那道身影毫不客气的,照着姜小凡的肚子来了一记膝撞!

“唔……”

姜小凡捂着肚子,退后了数十步,却硬是忍着剧痛没有蹲下。

“这……难道说他们也怕我的攻击?”

看到对方轻松地躲开了自己的功,姜小凡不但心中没有任何失望,反而是一阵惊喜!见到预想中钢筋穿过它们身体,却并未造成伤害的场面没有出现,姜小凡立刻重新站起来抡起钢筋,对着那道身影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晃。

可惜的是,姜小凡永远也不可能打赢这场战斗,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那些身影的动作有多么迅捷,多么的难以战胜,因为他早已经见识过这些梦中敌人的实力。

无论反应速度还是力量都在姜小凡之上,而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姜小凡的胡乱进攻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很快就被其他几个影子给追了上来,并且将他围在中间。

这几乎必死的局面,姜小凡本应该不抱任何希望,该改的束手就擒,等到噩梦的醒来,但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倒不是他的性格偏执到跟自己的梦境较劲,而是他还有这最后的手段没有使用出来。

“这里是我的梦境,也就是我的地盘,既然你们在我的梦里,就要听我的话!”

他的话对于那些影子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他们呢迅速的贴身上前,一时间无数拳影在姜小凡面前出现,让他就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

“拼了!”姜小凡一咬牙,手上的动作瞬间快上了几分,并且在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之下,那些影子的动作,居然有那么一丝缓慢下来,姜小凡甚至能够看清自己眼前究竟有多少拳影是真实的……

“果然有效!”姜小凡心中大喜,如此机会当然不愿意放过,于是他试图去躲过它们的攻击。

只可惜他面对的终究是太多了,尽管靠着手中的武器略微挣扎了一下,转眼间身上却已经多了几处淤青,就连那条没有拿着武器的手臂,都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直觉。

“该死的,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

姜小凡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噗”的一声,随后觉得胸口被什么液体浸湿了,然后就渐渐模糊了意识。

梦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眼前那把穿透自己胸口的长刀。

在经历了一阵漫长却又短暂的黑暗之后,姜小凡终于再一次睁开双眼,只不过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是自己比较陌生的天花板……

没错,很陌生。不单是天花板让他觉得陌生,这个房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房子是他用低廉的价格租来的,无父无母的姜小凡,已经这样自己生活很久了。

没人愿意收养他,就算他仅剩的亲人也是一样,因为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不祥之人,所到之处只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灾祸与厄运而已!

估计,也只有星痕学园那种风水宝地才能收容他,因为就连他如今就读的华育高中,自从他转学到这里之后,也已经接连发生了6起命案。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5点钟而已,离上学的时间还早着呢。

不过,既然已经醒了,就算再怎么疲倦也不至于在床上,继续去做那个该死的梦吧!于是小凡打算起来收拾收拾东西,然后给自己做一顿不算丰盛早餐。

可他不动还好,这一动整个身体都剧烈的痛起来,如果不是扶着床边,说不定真的会瘫坐在地上。

“奇怪了,不应该这么疼啊!”按照“惯例”来说,小凡身上就算会疼,那也只是梦中经历给身体带来的幻觉而已,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痛到难以忍受的。

心中略微觉得有些不妙,小凡掀开衣服,想要看看自己的胸口,只是他这一伸手,却先见到了胳膊上的淤青。

这淤青的位置,正好是他在梦中用手臂挡下了影子那一脚的地方!

“……居然真的像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吧。”说到这里,小凡急忙掀开衣服。

当他看到胸口上一条极为显眼的暗红色痕迹,就像是刀伤一样的时候,小凡忽然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对于这个梦境的认识,实在是错的离谱。

梦,也能影响到现实么?

这个问题,姜小凡仅仅试着想了一会,就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凭他所学到的那点知识来思考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让脑细胞集体自杀……

端着自己的早餐做到了电视机前,姜小凡开始了自己第二个娱乐项目——看新闻。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热爱时事政治,而是他用来锻炼一种用来克服自己梦境的手段,自从他发现在梦境中能够通过想象力,影响到梦境中的事物之后,他就一刻不停的开始锻炼自己的想象力,想要挖掘出自己想象力的极限。

先是最简单的在脑海中构建出自己周围的环境,然后进一步模拟出环境的细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影响到脑海中的虚幻世界!

而如今,长久以来的努力有了一丝成果,他终于可以在梦中看清那些影子的动作了。

只可惜对方数量太多,小凡就算有了正面对抗的资本,也没能坚持住几秒。

“……最近,华育高中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其手段极为残忍令人发指。请……”一段新闻飘进了姜小凡的耳朵里。

他认真的盯着电视屏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还会跑到案发现场去一看究竟。

只不过小凡不是那种为了寻求刺激,不顾后果的人,他关心这种凶杀案自然也不是兴趣所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在脑海里再现凶案件的现场罢了。

幻想出周围的景物对于现在的姜小凡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但是对于动作极为激烈的凶杀现场来说,模拟出来的难度却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这是一个新的挑战,也是自己提升想象力的一种捷径。

“凶杀现场明明就在学校附近,应该很容易找到……可是既然新闻已经播了出来,那么估计那个犯罪现场早已经被破坏了吧,大概就算能够见到也还原不出来真实的样子了……”

姜小凡坐在一家咖啡厅里面,一边思考着凶杀案的事情,一边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在意周围异样的目光。

“小兄弟,看来你对这案子很感兴趣啊……”一个中年男子,不请自来的坐到了姜小凡的对面,还点了两杯饮料,看样子是打算跟姜小凡长谈了。

“还好吧,”小凡看了那人一眼,判断出他并不是坏人,于是就随便的回答起来。“只是因为那案子的关系,去学校的路被封死了,估计今天要迟到了。”

“哈哈,你们老师肯定不会怪你的……”

“我担心的不是老师,是我那些亲爱的同学~”小凡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三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走了过来。

那男子的话被打断了,却也不生气,反而对姜小凡更加好奇了起来。

“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

“这难道不明显么?”小凡反问了一句。

“用不用叔叔我帮忙?”男子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但是小凡却并不领情,反而为这个明明三十多岁就自称大叔的人感到悲哀。

这么老的心态,肯定还没找到女朋友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姜小凡不打算待下去了,他站起身走向那三个同学,打算看看他们今天又想玩出什么新花样。

“小兄弟,有时间的话,跟我讲讲你对那个案子的看法啊,叔叔我最近实在闲的慌,想找些有意思的故事听。”男人对着姜小凡的背影说道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咖啡厅之外,姜小凡不可避免的跟那三个学生相遇,他们一见到姜小凡,就毫无犹豫的围了上去,堵死了他所有可能逃走的方位。

“姜小凡,你也有今天!怎么,这回不跑啦?哼!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打伤我弟弟,还不乖乖在家呆着,居然敢来学校!”为首的那个学生直接说道,眼中的凶恶丝毫不加掩饰。

他们每人从别后抽出一根球棒,显然今天是要给姜小凡一个难忘的回忆。

但是他们又知道,今天的小凡根本不怕这种阵仗,梦境中的那些敌人的数量,可从来不会比他们少。

更不用说,那些影子的速度是他们的三倍,力量大约是他们的四五倍左右,至于彼此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姜小凡又怎么会在意这几个毛头小子?

还没等他们动手,小凡就率先冲向了一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朝着他的鼻子打去。那个学生完全没有想到小凡居然会率先出手,见到小凡就这么直接冲过来,先是轻蔑一笑,随后手中的球棒直接砸了过去。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姜小凡轻飘飘的一个转身,闪过了这一击,随后整个人绕到了那个学生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直接踹的他趴在了地上,看样子摔的还不轻。

其他两人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傻了眼,哪里会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姜小凡,一旦动起手来居然这么利索,眼看着姜小凡就要跑出他们的视线,这才缓过神来追了上去。

“不能让那小子跑掉,不然的话以后自己在学校里还怎么混?”三个学生不约而同的想到。

而另一边,先跑一步的姜小凡,依靠着对于周围街道的熟悉,早已经把那三个学生摔得远远的,就连影子都看不见。

但是他却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因为他居然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跑到了一条自己从没见过的小巷子里……

不知为什么,姜小凡的心里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

“此地不宜久留!”

小凡从来都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他丝毫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小巷子两旁的墙壁,却突然向中间压了过来!

就像是被人用手掌拍扁了一样,两面墙壁轰的一声撞到了一起,把姜小凡唯一的退路给堵死了!

“欢迎回来……”隐约间,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小凡的耳边响了起来,那么的阴森,那么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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