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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哭也是苦

荒凉的原野上,玉瑶的孤坟送走了李明,又迎来一路陌生人。

千芸穿着一身火红的连衣裙,站在坟前显得异常的刺眼。仿佛是在故意嘲笑那个静静躺在坟下的少女一般。

“想见,为何不见?反而弄出这样的事情……圣女觉得当李明知道一切后,他会怎么样对你?”

程飞站在千芸的身后,一脸的谦卑,有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卑,但又似乎不完全是这样。

“因为想见,才更加不能相见!现在还不到时候。”

“没想到被组织带走十年,居然发生那么多的变化,幸好有你在程飞左右,以后你就继续保护他就好了。”

看着被李明亲手刻下的墓碑,千芸眼角微皱,心中不喜,“我最爱的弟弟,从小他就喜欢我,以前是……未来也要是!我绝对不容许第三个人介入!”

噗噗!地下猛然震动,数条一人多粗的藤蔓荆棘破土而出,像是搅拌机一样,狠狠地插入坟堆,使劲的搅动着,最后嘭的一声……

泥土四溅,带着血的腥味,周围升起了一片血雾,千芸鲜艳的红唇在笑,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陶醉的神色,“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私有物,爱他的只能是我……杀他的也只能是我!不过我可不会忍心下手呢。”

千芸脸色猛地一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冷声说道,“找机会干掉另外一个金头发的,李明的一切最新动向,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么!”千芸眼中仿佛藏着毒蛇,盯着程飞,肌骨生寒,“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不敢!”程飞连忙低头。

“哼!”千芸抬头看天,目空一切,野心勃勃,“血冥教迟早是我的,到时候,你就是教中我之下第一人!尊贵无比。”

“多谢圣女栽培!”程飞连忙单膝跪地,低头左手叩胸高呼,“圣女号令,寰宇之内,莫敢不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照顾好李明,一切暗中进行。”千芸声音回荡在程飞耳边,人却早已离去多时。

“恭送圣女。”程飞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直到许久,确定千芸不会回来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来到玉瑶的坟前,此时已经变成了深坑,里面的土壤参杂着猩红,程飞站在边缘,神色变幻无常。

“我……错了么?”程飞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是愧疚于玉瑶的死,还是对于自己跟错了人,谁也不知道程飞此时想着什么。

忽然,程飞纵身跳了下去,周围泥土在一股力量下骤然飞起,重新落回坟坑中,再次形成了一个坟堆。

……

回到别墅,熟悉的行礼摆放在大厅,可它们的主人却已经不再了。

“李明,你应该振作,就算是玉瑶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错不在你。”紫媚儿坐在一旁。

“对,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李明喃喃自语。

“都是你的错。”李明看着那堆行李,深邃的眼中满是惆怅。

“要是没有你的出现,我的生活也不会改变。”

“要是没有你,玉瑶也不会死。”

“要是没有你……没有你的话……”

“李明,我……”紫媚儿伸出手来,想要安慰李明。

“你怎么不去死啊?”李明扭头看着紫媚儿,“死的是你该多好,你怎么还不死呢?”

紫媚儿的心一颤,仿佛有一柄刀深深的扎在了紫媚儿的心中,很深很深。

“说起来你是妖怪呢吧?吃人肉,喝人血……还是狐狸精呢吧?”

“李明,别这样。”紫媚儿罕见的发出了颤音,哪怕生死之间,她都能义无反顾,但李明的话,却胜过生死之间!

“我为了你可以去死,我为了你可以做一切!但你别这样好么?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紫媚儿居然露出这样懦弱的一面,低声下气,祈求李明的原谅。

“为我可以死?”李明偏过头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紫媚儿,黑暗的如同里面住着一头吞噬人心的恶魔。

看的紫媚儿心悸,似乎在被魔鬼注视。

“说起来,我是那个帝辛转世是吧?你也是为了这个才跟着我吧?那么……当初我是怎么死的?”李明忽然问道。

紫媚儿哑口无言,“这个,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你都可以为我去死,那么为什么我死了,你居然还活着呢?”李明睁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却让紫媚儿脸色猛然间变的苍白。

李明诡异的笑了笑,指向自己的心口胸口说道,“因为是你一剑刺向我,杀死了我对不对?”

紫媚儿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阵摇晃,“你想起了来了?”

“不是全部,但这一个片段也够了。”

紫媚儿摇头,神色哀伤,瞳孔内隐藏着悲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李明猛然抓住紫媚儿的肩膀,狂吼起来,“你说啊!”

紫媚儿红唇咬的发白,死命的摇头,泪珠不争气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却一言不发。

“好,你有难言之隐是吧?”李明点了点头,“你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哪怕为我死也在所不惜是吧?”

“好,我不逼你说,”李明将紫媚儿压倒,一只手按住紫媚儿的手臂,另一只手游走在紫媚儿的小腹周围。

“我要你证明给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

李明能感觉到紫媚儿的颤抖,但却无动于衷,黑色的冰冷的瞳孔闪着幽深的冷芒,对于紫媚儿的痛苦无动于衷。

“那帮追我的妖怪,无非为的就是内丹,也就是妖丹吧?你是狐妖,那么你也有妖丹对吧?”

紫媚儿的身子骤然一僵,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么……我给了他们内丹,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了吧?而我需要你的内丹……你会给我吧?”

“你可是能为了我做一切事情,对吧?”李明心中恶魔的胚胎,似乎正在茁壮成长,一股黑暗的气息正在拉着李明走向另一案。

紫媚儿深深的注视着李明,似乎要将他烙印在心中最深处,这个曾经自己最爱的男人,直到如今依然是她心中的唯一。

紫媚儿深吸一口,忽然露出了笑容,要将最后的笑容,最后的美丽展现给李明。

随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看似平静的模样,但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表明了一切。

“为你生,为你死……无怨无悔!”

一句话,两世凄凉。两个女人,为了自己所爱,付出一生的代价!

李明的手未不苛察的颤动了一下,紫媚儿抓住李明游走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移到了丹田的位置上。

“拿去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如果这个能救你一命……我愿意。”

李明看着紫媚儿伸向自己脸颊的手,冷漠中透露着狰狞,人性的扭曲已经不断摧残他的精神,“谢谢你的内丹,但我最希望的……是你去死!”

李明右手猛力一按,五指深深扣入丹田……

紫媚儿双目顿时圆睁。

“啊!”凄惨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别墅中……

自古人妖不了情,可被知晓者寥寥无几。

哭楚一生,苦等一世,或许……这就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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