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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是鸟我是笼

我曾听有人说过,人在做美梦时关键时刻都会醒过来,但是如果你在梦中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噩梦的话,它就不会醒了。

我也是一个经常做梦的人,只可惜美梦不多,我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不快乐的缘故。每当我寂寞时,我就会去选择上网聊天,呆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用别人的快乐来修掩自己的哀伤。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名叫花心+冷酷的网友,我们聊的还算投机,渐渐熟了之后有一次他问我:“你有男朋友么?”我说:“没有。”他说:“哦,我也是单身,不然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了。”我说:“不是吧,你都没有见过我,你不怕我长的很难看么?”他说:“这有什么,我长的也可难看了,再说我们迟早是要见面的。”我并没有因此而庆幸,相反,我认为他是又一个网络骗子,我痛恨这种拿感情不当回事儿的人,无论在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于是我答应了他,我想和他一较高下,看看到底鹿死谁手。他要我的手机号码,我给了。后来他再次向我要,他说他忘了。我心想,他又不是真的喜欢我,当然不会去用心记我的电话号码。然而他仍旧没有给我打电话。

本就是一场有阴谋的骗局,我又何必那么在意呢?我悠闲自得的躺在床上听音乐,心想他此刻一定在和他的女朋友约会。那晚我睡的很沉,梦里我见到了我的初恋男友,我看到他站在纷扬的大雪里对我微笑,大风灌满了他的白色风衣。不一会雪停了,阳光若隐若现,却有些耀眼,朦胧中,初恋男友已经消失不见,可他的声音还回荡在空中,他在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那么温柔那么忧伤。

我是哭着醒过来的,已经三年了,我还是无法忘记他,回想他当初离开我的理由竟是因为追我的人太多了他累了。我便一气之下开始增肥。再次站在镜子面前我笑着哭了,这样就没人来追我了,可是风筝已断线回不来了。我摔碎了窗台上的百合花瓶,百合花瓣侵湿在水中,我的心侵湿在泪中。

有一阵子因为学业繁忙没有上网,突然有一天,我居然接到了那个网络骗子的电话,他说他叫程威。我没想到他的声音竟是那么有吸引力,刚劲中带着温柔,同时富有磁性让人觉得他很自信。我的心跳竟然莫名其妙的加快。他说:“你最近怎么不去上网了?”我说:“太忙了。”然后我听见电话那端有几个人在问是谁,程威说是他女朋友。我听了后感到挺窝心的,但我却立即阻止了这种心理的延续,这只是一种错位的幸福感而已。但是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可以接到他的电话,有时他会打三、四个,一聊就是很长时间。偶尔没打他还会给我道歉,好像打电话是他对我的义务一样,久而久之,等他的电话也就成了我的习惯。

程威是一个耐心的男孩子,他总说要见我,而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来逃避,可他却一直在等。有一次他说:“你能答应我三件事吗?第一,要相信我;第二,不能和除我以外的男生交往;第三,要和我见面。”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全部答应他。我说:“程威,你为什么喜欢我?给我一个理由好么?”他问我:“爱一个人需要理由么?”我说:“需要,尤其是你没有见过我就更需要。”他说:“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好。”刹时,我有一种被征服的感动,我无法去对这样一个知道满足的男生绝情。

接着程威问我:“你爱我吗?”我要怎么回答他,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的电话,每天那温柔的话语,一句句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呢!一句句回来吧我想见你。他甚至在为我做精确的到计时。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有心的男孩让我在这几个月来的某一个时刻爱上了他,因此让我淡忘了与初恋男友的回忆,让我成功减肥了30斤,他有时就算凌晨三点种打电话过来,就算我静音,我都可以及时的醒来接听。

他的世界充满了新奇与快乐,我很担心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压力丢给了他,让他开始因不能负荷而开始喘息甚至窒息,所以在他面前我会尽量表现的简单一点,像纯净水一样透明,好让他看的清楚一点。而这一切不正是源于爱的力量么?我还犹豫什么呢?于是我回答他了一个字。

我再也不能说服我自己说他是一个网络骗子了,也不能再找借口不去见他了,我无法忍心看他继续等下去,无论对谁而言,等待都是一种折磨。程威长的很秀气,却几乎没有笑意,头发自然垂下来遮住他左侧的半边脸颊,看起来有些冷酷,但是他那清澈明亮又略带无辜眼神的双眸却令人感到疼惜。我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是冷酷还是慈善?其实他只是一个自信洒脱又可爱的大男孩。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们不在玩一、二、三剪刀石头布谁输谁先挂电话的弱智游戏了,他打过来的电话也越来越少,有一次他甚至说跟我说话很累。虚幻世界虽然华美可是却一触即碎,他最终抵挡不住现实世界的触手可得。也许是我们不遵守游戏规则将虚拟真实化了,得到的结果不过是无法言语的细腻疼痛和阵阵余香。

那天他打电话过来,声音很异样,带有分明的失落和忧伤,我问他:“你怎么了?”他说:“我喝酒了,我哭了,我很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她很不相信我。你帮我个忙好吗?帮我跟他说一下,如果你不想就算了。”最终我还是给那个她打了个电话,当我说完那句我觉得程威还是很喜欢你很在乎是否失去你的,你应该相信他的,就算你把他当做朋友,起码的信任感也是很必要的。她被我说服了,然后我的泪就掉了下来。

程威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说我明白。我是真的明白,明白因为我是真的爱他,想要让他幸福,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换取他的幸福,那我心甘情愿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埋怨和遗憾了。我也终于明白人们之所以选择沉迷于虚幻中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过分伤害。可当二者结合为一体时,才愕然发觉,原来失望远比绝望来的痛彻心扉。

我与程威的爱情不如烟火般绚丽,也不如鲜花般艳丽,我们只是树上的叶子,经过了一季又一季的变化,最后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风吹落。

再次坐到网吧竟有一种强烈的伤感吞噬着我的灵魂。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刚劲中带着温柔,富有磁性感觉很自信的男生声音,我迅速回头,是程威么?良久后我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怎么可能是他,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我笑了笑,很落拓的样子。

打开QQ却找不到程威的网名,我只能凭感觉了,点击了一个叫傻气十足的网友看了一下他的资料,在姓名那一栏里赫然写着两个字——程威,而在个人说明里他写着:因为我们曾经相恋,所以我们不再是朋友,因为我们曾经相恋,所以我们不再是敌人,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断了我就不会再去找她。我知道这个她不是我,可这个看似无所谓的个人说明却成了我的打击,当初我的牺牲难道就换回了这样一个结果么?然而这结果是好还是坏?没有温度的房间,月光从窗前洒了进来,晶莹剔透的泪从我眼角流下。

我给他留了一条短消息:程威,我曾经的快乐是你给的,我很满足,可是我却无法回报给你同样的快乐,所以我宁愿走到天边为你默默的祝福,无论你是否喜欢我,我都会依然永远的爱着你。如果你是鸟,那么我愿做你的笼,笼门永远为你敞开,你飞累了或是不想飞了可以随时回来,我愿为你永远守侯,因为爱你,为你让你得到幸福,就算放弃我最爱的自由也没有关系,也许上帝会安排我们在下辈子相见而继续我们上辈子未完的遗憾。

程威说过,他希望自己是一只鸟,不受束缚的飞翔,飞累了就回鸟笼栖息,然后再继续飞。飞的感觉是眩晕也是真正的自由。可也有人说过飞的感觉不是眩晕而是滑翔。程威他是否知道呢?

我没有再去打开我的QQ或是看看程威是否给我回短消息,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或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在做这个美梦的时候忘了告诉自己说这是一个噩梦。

这就是爱情,仓促的结束甚至没有谢蒂的机会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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