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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裂痕之鸟菲利普斯

死亡与毁灭气息弥漫,即便两千年过去,原大陆却依旧如此。

当琦莉斯与弗雷诺踏出冥界大门的一刻,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一望无际的灰色,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有的只是亡灵生物一阵阵令人发寒的嘶叫。

“这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虽然知道原大陆遭受过严重的破坏,可是真当亲眼所见,心底的震撼还是让人无法快速接受。

哈里兰眼看着旁边的一处高崖,忍不住陷入当年的回忆当中。

“继承诺依天赋的诺亚,当年就是站在那里,穷尽她的神力开启这扇冥界大门。”

“那里吗?”

闻言,诺亚忍不住抬头看去,这一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跨越了空间的阻隔。她似乎看到,当年的她看着芸芸苍生被毁灭气息驱赶,终日惶惶的那种焦急。她能感受到当时她内心的不忍与无奈,挥动魔杖的那一刻,她没有后悔,只有对万民能否逃生的担忧。

“又来了又来了……”看到他俩又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琦莉斯苦恼地抱怨道,她刚准备转头去寻找弗雷诺这个倾诉的对象,却发觉他只是静静地对自己笑着。

见此,她忍不住双手抱胸,又嘟起个嘴,气鼓鼓地道:“好啦!我不管了总行了吧!”

弗雷诺慢慢走到他身边,刚准备夸她这次进步不小,不过却突然发觉一股隐匿的气息。

精灵族对于自然的感应要比其他人都来得灵敏,弗雷诺在发觉危险的第一时间便发出了警告。

“大家注意,有东西朝我们过来了。”

在这里的四个人可都是四个部落中最厉害的人物,反应力也是相当出色的。

弗雷诺的警告声刚落下,大家已经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入了战斗准备。

“哪个方向?”哈里兰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虽然他什么也还没感觉到,但是他对弗雷诺的消息有着绝对的信任度。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的人。

“东南方向……不,跳到东北了……”弗雷诺有些来不及预报方位,“又变了,琦莉斯朝你去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之中,突然划开了一道口子,一只全身覆盖着灰色雷电的怪鸟从里面飞了出来。

收到弗雷诺的提醒,琦莉斯早已做好攻击准备,正义之弓已经上弦,锁定怪鸟眉心的一瞬间,丛林游侠的正义箭矢便急射而出。

“疾风穿云箭!”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当琦莉斯射出箭矢的一刹那,怪物的命运就被宣判了。可是眼前这只怪鸟却在她瞄准射击之后,突然间消失了,就像它突然间出现一样,毫无痕迹可循。

“居然是裂痕之鸟菲利普斯。”见此情景,哈里兰终于反应过来。

没等琦莉斯发出疑问,他便对诺亚示意道:“空间结界!”

两人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哈里兰话音刚落,诺亚便吟唱了起来。

“哈哩嘟,嚜噶呀,大地的颤抖,为我而平息,时空凝固!”

诺依神杖所指之处空间犹如结上一层冰霜,将四人包裹在里面。做完这些后,诺亚将神杖直插入地,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整个结界中心形成。

“菲利普斯是生成于空间裂痕的怪物,所以它可以自由穿梭空间。如今我让诺亚释放空间结界,在这里面我们暂时是安全的。”知道琦莉斯和弗雷诺肯定会发问,所以哈里兰抢先替他们解释道。

“不过这只菲利普斯和其他的裂痕之鸟似乎不一样,它身上有着冥界的气息。”刚刚它露出身影的一瞬间诺亚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只菲利普斯很有可能是由冥界大门的开启而诞生的裂痕之鸟了。”弗雷诺猜测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了。”

“你想用神明之光?”诺亚立马就明白了弗雷诺的意图,“或许真的有效。”

哈里兰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刚想阻止,可是诺亚已经打开一道口子,让弗雷诺走出结界。

神明之光对死亡气息有很强的压制作用,可是作为动力来源,却必须拥有生命天赋。然而哈里兰知道如今出现在东西大陆天赋神殿中的生命,并不是完整的生命天赋,或者说它连原来四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

“或许我的担心没有必要,或许这只菲利普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哈里兰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与此同时他已经做好了支援的准备,如果弗雷诺无法解决掉它,那么……

哈里兰看着手中的王庭之剑道:“生命之光就要靠你绽放了。”

弗雷诺走出结界之后,并没有立刻遭到攻击,似乎菲利普斯也知道对方并不好招惹。

“既然你不找我,那只好我来找你了。”弗雷诺闭上双眼,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那隐藏在空间之后的裂痕之鸟也无法逃过精灵的感觉。

知道了它就盘旋在周围,弗雷诺微微一笑,同时拿出了吟游者的专属道具,天使之琴。

拿着竖琴,弗雷诺轻轻普动琴弦,优雅清脆的琴声缓缓荡漾开去。

“神说,要有光!”

突然从他的身上绽放出无限光明,在这被黑暗与毁灭气息笼罩的原大陆,相隔两年前之后,又一次有光明重现。

唳!

一声急促地悲鸣,空间中菲利普斯的身影再度显现,面对光明的力量它感到十分痛苦,忍不住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堕落的生物,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不过既然选择了这里,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神明之光!”

弗雷诺身上的神光更加旺盛,伴随着天使之琴的琴声,他身前的这只菲利普斯渐渐虚弱了下去。

“没想到神谕祭师也这么厉害。”看到此刻的弗雷诺,琦莉斯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前这个神圣庄严令人不敢冒犯的弗雷诺,真的就是她平时见到的,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弗雷诺吗?

“你说弗雷诺能够成功吗?”

突然诺亚的声音打断了琦莉斯的发愣。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她道:“你什么意思?这结果不是明摆着吗?”

“你也感觉到了?”

这次是哈里兰在说话,他看了一眼诺亚道:“心里压抑的很,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能感受到一大片黑暗正在迫近。”

琦莉斯看看哈里兰,又看看诺亚,她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你经历过两千年前的那场大战,那你肯定能感受到危险的临近,不过你很快便能有这种能力了,这次的大战绝不亚于两千年前。”

在几人对话的过程中,弗雷诺也已经到了收尾工作。菲利普斯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在神光的照射下,它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裂痕之鸟的事件就此结束,准备全心投入即将到来的更大规模的战斗时,这只菲利普斯临死前突然回光返照般,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并伴随着凄厉地鸣叫。

只是没飞多远便啵一声变成了点点星光。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弗雷诺感叹了一句,刚准备对哈里兰几人说话,突然一声声菲利普斯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四周。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们看到了数不清的菲利普斯出现在他们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冥界大门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怎么可能诞生出如此之多的菲利普斯?”

此刻抱怨似乎无济于事,黑暗的未知处有一大批敌人正在靠近,可眼前这一大片菲利普斯也不得不解决。

“弗雷诺,快进来。”

眼看大片菲利普斯压来,诺亚赶紧打开结界一角,让弗雷诺躲进来。

就在她重新关闭结界时,菲利普斯的攻击也跟着到来。

一只只菲利普斯,不要命似的撞击着结界,看着底下魔法阵不断闪现光芒,哈里兰几人都心情沉重。

“这结界撑不了多久了。”哈里兰对大家说道,“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他话刚说完,结界空间便咔咔两声,一下子被撞破了。

“神明之光!”弗雷诺第一时间用出了技能,可是这一次的效果根本没法和上次相比。

除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菲利普斯应声倒下之外,距离稍远一些的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同时由于菲利普斯数量太多,它们共同散发出来的死气竟有压过神光的趋势。

弗雷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旋风霹雳斩!”

哈里兰加入了战局,王庭剑刃所过之处,菲利普斯惊叫之声一片接着一片。

“是生命的气息,哈里兰,你不是纯天赋吗?”弗雷诺惊奇的看着哈里兰说道,他刚刚从王庭之剑中感受到了生命。

“哈里拉与诺依亚大陆的生命天赋,源自这把王庭之剑。”哈里兰的回答十分简单,可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一下子被镇住了。

“王庭之剑是琪普洛莎抽取一半生命天赋锻造的新生之剑,他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如何以破坏之力创造新生。”

说话间,已有大半菲利普斯被消灭,不过仍有很多在一旁虎视眈眈。

“以新生之剑行破坏之力,哈里兰,你可能错了。”看着死在他剑下的菲利普斯,弗雷诺突然有所明悟。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哈里兰也愣了一下,心中有道灵光闪过,却没能捕捉到。

“你如今的所做所为,跟你的本意正好完全相反。”弗雷诺眼中闪现着智慧的光辉道,“你想证明毁灭也是新生,可你如今手握生命之剑却行毁灭之举,这不是狠狠地打你自己的脸吗?”

经他一说,哈里兰接下来这一剑,怎么也劈不下去了。

“手握生命之剑,却行毁灭之举?”他愣愣地看着躺倒一片的菲利普斯,它们都死于自己的剑下,是自己用生命辉光灭杀了它们。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要如何打倒它们?”

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不管是几万年前的诺依女神与基里奥斯间的战斗,还是两千年前十一勇士与吉恩之间的战斗,所有问题都源于此处,不战怎能打倒他们,可是战就意味着要毁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有一方要灭亡。

“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印,让时间永远停留。”哈里兰讷讷地说道。

这便是诺依女神当年选择的办法。

“不,封印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弗雷诺看着哈里兰微微一笑道,“我想,我似乎有点明白要怎么做了。”

说完,弗雷诺身上再次迸发出神明之光,与先前两次不一样的是,被这一次的神明之光照射到的菲利普斯,经过最初痛苦的挣扎过后,竟慢慢平静了下来,身上原本散发着灰黑色的幽冥死气却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同诺依神杖一样的紫色光芒,是属于幽冥女神的死亡气息。这种死亡没有毁灭的味道,而是带着死生交替的轮回。

“弗雷诺,你是怎么做到的?”哈里兰惊讶地向他问道,可是刚转头却被他的状况吓了一跳。

只见弗雷诺的身体在神光中越来越趋于透明。

这一幕何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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