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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 章枫叶飘零时,你不是我的天使

初秋,余渔离开家乡那座美丽的山城,还有那所生活四年的大学,踏上南下的列车。去广州前,公司打电话来告诉他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名叫宣邑的女孩。列车到站时,已经凌晨一点,带着几分狂喜,几分陌生,余渔从车上走下来。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一个女孩子举着牌子,“余渔先生,我一直在等你。”一丝温情涌上心头,忘记了旅途的劳累走上前去,“你好,我就是余渔,你是宣邑小姐吧。”,说完伸出手,“是啊,你是余渔?”她的声音曼妙动听,摄人心魄。

一米七五的身高,米白色的西服,酷似张国荣的外表,还有他那忧郁的眼神,微微让宣邑有一点吃惊,很快她就意思到自己的失态,猛地将手了回来。“太晚了,我送你去宾馆吧。”她熟练的驾着公司的白色富康送余渔到预定的住处,夜风中,她的长发飘逸着,蓝色的领结,瘦削的身材,清澈的眼哞,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心动。透过车窗,寂寥的街灯远远地闪了一点寒光,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温柔得让人融化。

第二天,醒来的第一眼,窗前,她一袭长裙,无声地微笑,余渔注意到她长裙衬托下的身影,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宣邑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笑得那样随意,像扬花一样妩媚。以后的日子,上班的时候他们总是有礼貌地打一下招呼。透过那双美丽的眼睛,余渔发现有一种让人不宜觉察的忧郁。渐渐地他了解到,眼前这个女孩是广州一所大学的毕业生,虽然工作上公司上下没的说,但生活上却是一贯的沉默。下班后很少发现她的身影,每天她总是静静地迎接每一个美丽的清晨和黄昏。

两个月后的一天,为庆祝销售额提高百分之五十,公司特别举办了一个舞会。舞会上,身边的同事一对对走下了舞池。昏暗的灯光下,他发现宣邑做在对面一杯杯喝着红酒,神情忧伤。余渔悄悄地走过去,“宣邑,我们可以跳支舞吗?”,“算了,我喜欢安静!”,透过那杯红酒,心已是泪水涟涟。余渔一阵酸楚,她一定有好多心事。“你喝醉了,你休息一下吧。”,看了看他英俊的脸庞,宣邑微微摇摇头,站起来“是吗?你来陪我喝。”说完端起一杯酒,一不留神,差点滑倒,余渔赶忙把她拦腰抱住。

夜晚,半醉半醒的同事们都到外地潇洒去了。 余渔扶着不省人事的宣邑回到宿舍。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刚要离开,她抓住的衣衫,“不要走,陪我好吗?”宣邑的声音有一点颤抖,余渔犹豫了,看着她脉脉的眼睛,他留了下来。

“你有好多解不开的心结”,余渔深沉地说,“你一定有好多失落,告诉我好吗?”

“是的,即使有太多失落,我都不想让泪水划落。”宣邑说。长久的沉默。

“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好吗?”,她低着头,可以感觉到他的话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的。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她忧伤地说,“我去洗梳一下。”

轻烟迷朦的浴室,无意间她发现那张曾经美丽的脸现在却充满了憔悴。往事涌上心头,泪水不经意地流了下来。温馥的水冲过她的长发,掩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良久,她出来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懂我吗?”,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忧伤。

她看着他,眼神楚楚动人。宣邑渐渐地*近,

“遇见了你我就不想错过。只想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我会爱你到永远。”余渔捧起她的脸庞,轻轻地吻着,是一种沁人心脾令人心碎的温柔。就那样,在不省人事的宣邑身边,守侯了一晚。

清晨,一抹明媚的阳光落在枕边。回想起昨夜的激动,心里泛起一丝丝甜蜜,宣邑正陶醉地入睡。幸福的日子翩然而至。每一个华灯初放的夜晚,他们牵手走过广州的一条条大街;冬天来临,她还在一针一线的为他编制白色的围巾,心中想着他戴上围巾就像许文强一样酷酷的样子,甜蜜地睡着在沙发上;她依偎在他爱的港湾,期待着永远作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一个雨天的傍晚,雾色朦胧。宣邑还在公司的楼下等待余渔的出现。

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她面前,车上走下来一个眉轻目秀的青年。宣邑转过身刚要躲开,他拦住了她,

“宣邑回到我的身边,好吗?两年来,我发现你是最我可爱的人,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我已经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宣邑冷冷地说,“你走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快来了。”

匆匆赶来的余渔看着他们,“你是谁?”

“我知道你和她现在的关系,我不在乎你们发生了什么。”声音绵中带着磁音,就像一个女人。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你好象也是女人吧”,余渔笑笑说。

“我会把她夺回来的。”

“是吗?”

是的,没有他我会死的。”说完她黯然地走进车里,消失在雨帘。

“你为什么不问她是谁?”宣邑打破了沉默,“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岚……”

余渔用手指抵着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

“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吗?”宣邑的泪水涌了出来。

“我只要现在的你,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我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吻着她温润的唇,小心地吻干她的泪水,一次一次……

“我要告诉你,我是一个同性恋,她曾经是我男朋友!”宣邑说。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余渔惊谔了,“她真的是女人?!你们真的是……”

“是的,我很早就发现我有同性恋倾向,她也是,我们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我们的家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尝试着接受男人,所以我认识了你……可是我们还是忘记不了彼此。”

静静地,他在那里聆听她的倾诉。

深夜,宣邑打开岚几天前送来的盒子,是一个镶着天蓝色宝石的戒子,里面还有一封信:“曾经我不知道爱你有多深。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把对你的思念写进日记。猛回首,我翻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我发现了你美丽的谎言。

上面留着MY LOVE的无情物,映着我留泪的眼……我终于读懂什么叫做珍惜……

如果还可以回到从前,我希望是永远……”

余渔去了医院心理科,也了解到好多关于同性恋的好多信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寒风不断地吹进他的领口,脚下已经是不住的颤抖。迎着风,这南国的风也是那样的冷漠。如果在那天晚上之前她告诉自己是同性恋,也许那天就会选择离开, 也许就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看着宣邑眼角出现的皱纹,看着她为了尝试和自己在一起的辛酸,还有那时时涌上眼睛的泪水,她是自己新爱的人啊。面对她的无奈,一次次想说要分手,却又忍了回去,可是这样对每一个人都不公平!女人和女人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性的需要,难道就没有其他可以留恋的东西吗???比如亲情和友情。昔日自信的他骤然有了一种失落感,那种不再为人需要的失落感,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过了一周,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天,余渔正和宣邑在公司开会,电话铃响了。宣邑大惊失色。岚割腕了,自杀未遂,正在医院抢救。可她怎么都不肯接受医生的输血,一定要宣邑去见她最后一面。当他们走进病房,岚面色惨白,失血应该很多。

“你终于来了!”病床上的她声音暗淡,说完晕倒过去。

余渔心里一阵震颤。

在繁华如锦的都市,爱已经成为奢侈。自己对宣邑的感情是最纯真的爱,而岚更是一个拿自己生命去爱的人,无论她曾经作错过什么,也许同性恋根本没有错误都值得同情。不要苦苦相逼宣邑离开岚,因为宣邑做不到,自己也承受不起。无论她选择谁,我都希望她可以幸福,至少是快乐。

病房外,余渔路过宣邑时说:“这些天我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相识,相知,相恋,我知道她终究是要来的。也许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也曾为我们的感情落泪,我知道的你还爱她,是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以离开,我爱你,也爱她……”宣邑的声音很低,眼神迷茫。

“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等她好了以后,我就会离开,我想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仰对窗前,余渔噙住眼角的泪水。

她的眼神依然美丽忧郁,挥之不去。无边的落寞笼罩在心头,那些曾经的甜蜜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刻骨铭心,生离死别,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曲终人散。爱是一种感觉,当这种感觉不再的时候,一味地坚持对自己是一种承重的负担。

几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公司同事打电话告诉余渔说宣邑从公司大楼上跳下自杀,当他火速赶到公司楼前,只看到一大片的紫红的血污,几个同事站在那里说写什么。我的宣邑,就那样你悄然走了,你就像洁白的花瓣雨在夜风中静静地飘落,落在无边的暮色里,无声无息。我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姿,我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却永远地走了!没有轰轰烈烈,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回忆,还有你曾经甜甜的微笑……你静静地走了,带走了我的牵挂,我的思念,我的悔恨,留给我永远都难以忘却的青春岁月,你说过你喜欢我家乡的枫叶,特别是深秋枫叶飘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我们一起去看枫叶飞舞的香山,可是你……

也许I LOVE YOU FOR EVER !只是一句美丽的谎言,或许在爱的时候都希望山盟海誓可以永远永远,可是事情的结果总是与愿望相违背。如果说我们有缘,就让我们在下一个不期而遇的时间,不期而遇的地点,我惊喜地发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今生无缘,就让我们在下一个五百年时光的轮回里,相亲相爱在一个没有尘事纷扰的纯净世界。

广州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了,深秋的傍晚,余渔再次踏上红叶满地的小路,山上的枫叶静静地飘落在脚下,又想起了她的眼神依然美丽忧郁,挥之不去。无边的落寞笼罩在心头,当枫叶再次飘零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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