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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别样的溺爱

奶奶去世已经有七个年头了,坟头早已长出了密密的杂草。每当我回到村庄我会捧起奶奶坟头的土,闻闻气味,便感觉到了奶奶的温暖。这样奶奶搂着我这个小孙子的镜头便又呈现在我眼前,我的心就像失去拉力的弹簧,颤抖着,收缩着……

我是同辈中排行最小的,而且又是个男孩,所以这样奶奶便对我宠爱有加。那时,我从小就是躺在奶奶怀里长大的。奶奶给我吃好多的糖,以至我不到十岁牙齿就已掉落了很多。奶奶听不进父亲的劝和二娘三娘的嫉妒,只管将好吃的强硬我吃下去。可惜,我那时不懂得奶奶的爱,却增加了我吃的欲望。于是,我第一次从家里“偷”了钱。

父亲的钱总是装在一个黑衣服的口袋里。由于我只是中午在家吃饭的,别的时间都在奶奶家。而那时,我却爱上了学校附近小商店里的“狼狗肉”“唐僧肉’的小零食。于是,在父亲没有注意之下,我从他的口袋了抽了一张一元钱的纸币。而这一元钱只用了三天便被我花完了。没有多久,我又从父亲的口袋里抽出了第二张一元钱的纸币……接着又是第三张。终于,父亲发现了我的“偷盗”行为。当场,父亲就给了我一个大巴掌,立刻,我的脸都肿了起来。而这时,奶奶从隔壁跑了过来,搂着我。我顿时委屈的抽泣着。“看看,这都是你惯坏的,我还得打!”父亲又扬起手。“打什么打,孩子还小,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奶奶边说边瞪着父亲。打那以后,我总感觉奶奶就是我心灵的归宿,在她那里我就可以得到温存。虽然那时我还不懂。

小学二年级,我和村庄里几个比较调皮的小孩在一切玩。村庄附近有个叫“麻站”的收购站里有个小商店,但好久都关门了。而那几个调皮的孩子说,从门缝里可以钻进去。商量好,他们让我钻进去“偷”,他们

在外边看着大人,而当我把“偷”好的东西从门缝递给他们时,却被管理员逮住了,其他的孩子却都跑掉了。管理员把我领到父亲的面前,还说商店里少了好多的钱。当时我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父亲什么也没说,拳打脚踢一番,我已躺在地上呻吟痛苦了。正当这时,又是奶奶第一个抱起了我,拍拍我身上的泥土,可怜的奶奶当场就流泪了.两次的偷盗,奶奶都宽容了我,让我温暖的心悸。

再大一点,我到了别的镇上念了初中。初二那年,奶奶得了一场大病,整日躺在床上。那天当我拿到《农村孩子报》样刊和稿费时,我便急切的给奶奶买了条漂亮的扎头绳。奶奶拿着扎头绳露出了艰难的笑,我拿着《农村孩子报》指着我的文章和名字告诉她,看看那是你小孙子写的!

一个月后,当我再次回到村庄时,奶奶已经停止了呼吸。走到奶奶的病床前,我思绪万千。床头依然放着那条漂亮的扎头绳和有我文章的《农村孩子报》。拿起报纸,有我文章的那个地方竟然黑乎乎的。“你发表了文章,虽然你奶奶病重,但只要有人来看她她总拿出报纸。她不能讲话,就用手指,你看这都被她指的黑乎乎的。”妈告诉我,但我已泪水涟涟。

去年春节,是我考上大学的第一年。我又来到了奶奶的坟前。我双手捧起了坟土,不停的颤抖着。如今,我已发表了好多文章,但在地下的奶奶再也不能看到了。不知为何,捧起坟土,我全身都温暖了起来。难道,在文学的路上奶奶又要送我一程?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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