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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易碎的玩偶

紫苏接到绿霞电话的时候愣了一愣,然后吐了吐舌头,但是马上就同意了。是呀,已经很久都没有聚会了,大概10年了吧。

不知不觉10年就过去了,紫苏也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男孩的母亲。时光飞逝如电呀!

紫苏不禁把自己的视线玻璃柜最上方的装着5个陶瓷玩偶的盒子。紫苏叹了叹气,然后披上了一件风衣出了门,去参加这次高中同学的聚会去了。那套陶瓷玩偶现在只有5个了,原来曾经是一套完整的,一共有7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是紫苏10前在她18岁高考结束后和母亲在泰国的一家阴暗的小店里买到的。

紫苏到现在还记得那黯淡的一天。那天,本来紫苏要和母亲一起去芭堤雅的海滨,可偏偏下雨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雨。没有办法,紫苏只好跟着母亲找个躲雨的地方,于是她们进了那家写着她们看不懂的泰文招牌的小店。小店黑漆漆的,灯没有开,只有一只烛光在风雨中飘摇着。老板坐在屋里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紫苏和她的母亲躲进了小店。

这家店是卖古董的,到处都摆着不知年代、身份可疑的玩意儿。紫苏百无聊赖地在小店里望来望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了现在紫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董店里总是把光线弄得暗暗的,原来这样可以显得古董所经历的时间更久远一些,而且还可以在黯淡的光线下卖出一些身份可疑的东西。可那个时候的紫苏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沿着目光力所能及的地方看她觉得漂亮的东西。于是,她看到了那套陶瓷玩偶,那套放在小店货柜最上方的漂亮的古老的陶瓷玩偶。

这是一套很有泰国风味的玩偶,每个玩偶身上正好配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紫苏恰好看见了那个放在最后面的紫色玩偶,玩偶吐着舌头的表情很逗。紫苏一看到这套玩偶就爱上了它,因为,这紫色的玩偶太像她自己了,她也喜欢一天没事就吐舌头,像只狗一样。于是紫苏对母亲说:“妈妈,买下这套玩偶吧。”

紫苏在学校有6个好朋友,她们7个人整天形影不离,老是呆在一起。这次到泰国旅游,她的伙伴要她给每一个人买一件礼物,而这套陶瓷玩偶就是最好的礼物,每个人一件正好。哈哈,那个黄色的玩偶好像黄宜阿,眼睛大大的,双手托着下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黄宜看了肯定会笑出来的。

母亲问了问价格,从房间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哦,还不是很贵。正当母亲掏钱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缓慢的说:“玩偶你买回去可要珍惜阿,要用你的生命来珍惜。”声音低平而又麻木,说的居然是汉语。“据说每个人都有一件属于他(她)的玩具,是要用生命来珍惜的。”紫苏后背不由颤粟了一下,一丝冷汗慢慢渗了出来。母亲付完钱,店主取下玩偶递给紫苏。好漂亮的玩偶呀。紫苏爱不释手地玩弄着,可一不小心,一个玩偶从她的手里滑了出来。“砰”的一声,一个玩偶砸得粉碎。是那个黄色的玩偶,原本准备送给黄宜的的那个。碎了的玩偶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在漆黑的地板上滚来滚去,和地面的颜色一样,看不清滚到哪里了。

“再买一个黄色的来配上吧。”母亲说。屋里黑,暗的角落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话了:“对不起,这是最后一套了,没有多余的给你配上。”紫苏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阴影,唉,看来只有把自己那个紫色的玩偶送给黄宜了。雨在这个时候停了,紫苏和母亲捧着六个玩偶出了这家怪怪的古董店。

两天后,紫苏回到了自己所在城市。她一回家就打电话给她的死党,可当她打第一个给绿霞的时候,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黄宜死了!就在当天下午。”绿霞黯然地说。“怎么回事?”“跳楼。她拿到了高考成绩通知单,差2分上线,她就从22层高的楼顶跳了下去。唉……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在停尸间里,绿霞拉开了笼罩在黄宜身上的那张白色的布,紫苏哭了。虽然黄宜的脸经过经心的修饰,可依然看得出上面有暗红色的血痕。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眶里黑黑的,只是一个洞,只有两颗乌溜溜的玻璃珠塞在里面。“唉……”绿霞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从22层楼跳下去的,头先着地,整个脑袋都碎了,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眶里飞了出去。她死得好惨阿……”听到这里,紫苏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凉。出了停尸间,紫苏对绿霞说:“明天你带她们四个一起,到我家来坐坐,大家聊聊,散散心。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第二天,天气晴朗,绿霞、橙子、小青、蓝衣一早就来到了紫苏的家,就差火妖了。火妖就像个男孩子一样,整天风风火火的,骑一辆摩托车在城市里冲来冲去,可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亲密的关系。大家双手托着脑袋,凭窗而坐,等着火妖的摩托车从街道的另一端出现。楼下,几个电力工人正牵着过街的电线,齐声喊着劳动的号子。

紫苏把礼物藏的神神秘秘的,她想给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把剩下的六个玩偶放在了阁楼里,她现在就准备上去拿下来。当她手捧玩偶下楼时,脚正踩在一张小板凳上,突然脚一滑,人摔在了地上,“砰”一个玩偶破碎了。紫苏一看,是那个红色的玩偶,她准备送给火妖的那个。红色玩偶的头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身子却在另一个地方。当头停止转动的时候,玩偶的一双眼睛正幽怨地盯着紫苏,死死的盯着紫苏。真倒霉呀,看来只有把自己那个紫色的玩偶送给火妖了。正当紫苏暗自埋怨时,她听到了窗下传来了一阵尖叫。

紫苏连忙跑到了窗台边,天!她看到了街上那血腥的一幕:火妖的摩托车倒在了地上,车轮还不停的转着。地上一片鲜红的血泊!在离摩托车不远的地方,一个头颅正滴溜溜地转着。是火妖的头!而她的身子还留在摩托车上。周围的电力工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当火妖的头颅停止转动时,她的眼睛正好对着紫苏,眼睛依然大大的睁着。虽然离得很远,可紫苏分明感觉到这双眼睛望着她,死死的望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紫苏歇斯底里的喊着。

蓝衣哭着说:“那几个电力工人,他们在拉过街的电线,突然电线落了下来。火妖的摩托车开过来了,她的头被电线拉住了。我的天呀……”

“呜呜呜……”五个女孩子立刻陷入了一片哭声中。紫苏看着手里的五个玩偶,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浑浑噩噩中,紫苏送走了剩下的四个女伴,她没有把玩偶送给她们,而是拿了其他的纪念品给她们。她已经觉得这套玩偶有问题了,她不敢再把这套玩偶送给别人。她把玩偶用盒子小心翼翼地装好,放在了玻璃柜最上面,不让任何人动它。

在她的精心保护下,这套玩偶玩好的放了10年。而这10年里,她和她的四个朋友几乎没有再联系,但是据她所知,她和她的朋友们在这10年里,几乎连一次小病都没有生过。

紫苏出去参加聚会了,家里只有那个叫翠花的小保姆。翠花在家里擦来擦去,没多久就把屋里弄得干干净净。本来这屋里就没有什么好打扫的,到处都够干净了。无聊中,翠花在屋里走来走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于是,她看到了放在玻璃柜最上面的那个盒子。翠花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紫苏说不要碰柜子上的那个盒子,可当她看到盒子上满是蜘蛛网时,她还是决定拿出来抹一抹:当翠花拿盒子的时候,她的身高注定了她没有办法拿稳盒子。盒子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之后陶瓷碎片飞溅。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挂钟停留在11时46分。

(都市报讯)昨日上午11时46分;市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有5人的轿车跌入了**江,经警方证实,车上5人当场死亡。警方提醒各位驾驶员朋友,最近下雨路滑,请车辆慢行,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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