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打完，郑毅心中的疑惑终于是得到了解答。
据韵姐说，那个什么特殊行动人员的职位，的确是由公司给他安排的，只不过是通过一些漏洞捏造出的假身份，只为了方便郑毅在海城的行动罢了。
在得悉这一消息的时候，郑毅失望之余，也觉得这才正常。
毕竟，他是听说过“那个部门”的强大，集合了国内所有修行势力跟京城那几位首长一同缔造的国家级管理机器，要是自己的公司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一个还未在“那个部门”报备过的“黑户”直接任命为什么“特殊行动人员”，那自己的公司未免也太过可怕了，能量也未免太过庞大了吧？
“唉，搞了半天，害老子还空欢喜一场，不过，有这么一个假身份傍身，也的确是方便了许多。”郑毅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才随手招了辆的士，直奔学校而去。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韵姐跟他所说那些话的真实性，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郑毅才会突然发现，自己对公司的了解，还是欠缺了太多太多！
……………………
上一秒的方苟，心情还很是不好，因为撺掇刀疤去找郑毅报仇的行动失败了，郑毅没杀刀疤，反而是让刀疤又跑到他这里来大闹了一场。
至于结果，肯定是闹得不欢而散，要不是顾及到李勾诞或许还会有什么别的人脉，像刀疤那样的一个愣头青，失去了利用价值，方苟甚至都想直接将他干掉了事。
不过，眼下的方苟，早已将之前的不悦抛之脑后，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李辉过来告知——老虎回来了！
心急火燎地让司机立刻备车，看得出来，方苟对老虎的重视与关照当真是无可挑剔。
一路直奔机场，亲自接机，在看到老虎的那一刻，方苟差点热泪盈眶，只觉得自己自从碰到郑毅后就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就如同是被插上了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忽然就定下来了，连身边的李辉，也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倒不是说他们两人真的对老虎的实力有着多么深刻的认知，而是长期以来的相处，让他们觉得老虎就跟他们的保护神一般，这是外来的高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带给他们的感受！
当然了，老虎也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有些东西别人不知道，但他们两人却是一清二楚！以前不管是脱胎境初期来找茬，还是脱胎境中期、后期的高手，只要让老虎去搞定，就没有老虎搞不定的！
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就好像是有一个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仿佛他的实力是一个无底洞，需要的时候，就能大肆喷发，带给你无边的惊喜！
“唉，要不是当年我意外救了身受重伤的老虎，凭我方苟是何德何能，能够让这样的一位高手效力于我的麾下。”有时候方苟自己都会庆幸不已，当年难得的发一次善心，竟会带给他这样大的回报。
“老虎，你总算回来了！”收拾好了纷杂的心绪之后，方苟大步上前，跟老虎来了个大大地拥抱！
老虎脸上的表情微微顿了一下，而后露出淡淡的笑容，跟方苟相拥了一下，接着松开，认真地看了方苟几眼，问说：“看老大你的模样，好像是有心事？之前一再给我打电话，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唉，此事一言难尽呐！”方苟故作无奈地摇头叹息：“回去再说吧。”
“好。”老虎没多问，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从机场回到了方苟的住处，方苟、李辉跟老虎径直进了客厅。
“现在可以说了吧？”老虎开门见山道。
“好。”方苟转头看了一眼李辉，李辉当下就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但独独略去了碎玉一事。
老虎一直都在静静地听着，待李辉讲述完毕之后，他沉默了很久，一脸挣扎与犹豫，最后才好像下了决心，抬起头道：“老大，这次我回来，其实本想跟你告别的。”
“什么！告别！老虎，你……”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话，方苟立刻不淡定了。
“老大，你先听我说完。”老虎挥手打断了方苟接下来的话。
方苟点了点头，老虎继续道：“老大，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相信你也看出来我老虎的品性如何。人活一世，首重一个义字，当年你救了我，这是大恩，我老虎不得不报！”
方苟再次点头，他知道老虎说的都是心里话。
“虽然我也知道，老大你做的事情多少有点不地道，但为了报恩，我老虎还是义无返顾地在你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而你对我也实在是无可挑剔，纵然我知道你这只是为了笼络人心，故意装出来的礼贤下士，可我老虎还是很受用，因此哪怕有些事违背了我的本意，我还是替你去做了。”
“不是，老虎，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绝没有故意演戏笼络人心的意思！”方苟连忙辩解。
老虎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说起了离开的原因：“这次我外出这么久，其实是去找我另外一个恩人去了，这是我跟那位恩人的约定，在他的帮助下，我现在也突破了原有的境界，实力更上一层楼了。但我那位恩人也请我为他办一件事，这就是我要离开的原因。”
“这样啊，那你打算离开多久。”方苟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办一件事能花多长时间？几天？顶多给你几个月就撑死了，事后老虎还是要回来的嘛。
“这件事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不出意外，我以后恐怕不会回来了。”老虎不是傻子，一眼看出来了方苟的心思。
“一辈子？不回来！”方苟立刻急了，激动得面红耳赤：“不行！我不同意！”
老虎一脸为难：“老大，当年我答应帮你办三件事，可是后来我为你办的事情起码也有三十件不止了吧，我只希望你别难为我。”
方苟冷笑：“难为你？你说这些，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吗？老虎，我就搞不明白了，他是你的恩人，我也是你的恩人，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让你去给他干一辈子！”
老虎摇头：“老大，你对我是救命之恩，而那一位恩人对我不仅仅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可以说，我这一身的本事，几乎都是他教授给我的，救命之恩加上授业之恩，我实在是……”
方苟的脸阴沉得如同要滴出水来：“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是！”老虎犹豫几秒，一脸坚定。
“呵呵，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方苟咬牙切齿！
“我……”老虎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最后摇了摇头：“罢了，临走之前，我再替你办件事，也算是走得有始有终。那个年轻人叫郑毅是吧？我替你除掉他，这样你应该满意了，而我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方苟看都不愿意再多看老虎一眼，挥了挥手，让李辉把郑毅的资料交给老虎。
老虎接过资料，看了几眼后，点了点头，起身，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开口，默默地转身，带着一种沉重离开了方苟的别墅。
“老大……”直到感觉老虎走远了，李辉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方苟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蓦地，忽然爆发，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都给扫到了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妈的！老子白养他那么多年了！别人一句话，他就走得那么干脆！老子是哪一点做的不好了？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无论是金钱还是物质上的需求，我有求必应，我艹他姥姥的！”
李辉苦笑了一声，心中暗道：“你这些年对人家的确不错，可人家也是有回报的，或许就是你这种带有功利性质的对他好，才让他今天走得这么洒脱吧。”
不过这番话李辉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方苟也听不进去，这是一个极端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