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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该来的总会来

京一并非没有接触过血腥味,但正是如此他才确信这房间里的气味并不是血肉的味道——至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血腥味。

“吸——”京一拉开面罩深吸一口气,然后拉上了面罩:“呕、这什么味儿……”

他的面罩有少量的过滤效果,实际上已经将血腥味削弱一部分了,当他拉开面罩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恶气几乎让京一站立不稳。

“嗯,血腥味、腐烂的臭味和某种……香料?”

空气中的味道不是单纯的腐臭和血腥,还夹杂着一种异样的香气——这香气极为甜腻和刺激,就像是桂花与樟脑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总之令人闻起来并不舒服。

不,用不舒服不足以形容这种异香——应该说在血腥味和腐臭味的衬托下,这熏香的气味令人浑身不适、几欲作呕。

显然京一的嗅觉没那么灵敏,无法从这种气味中查到更多东西。因此他来到床边,试图从床上的那具尸体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床上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但是京一面对这具尸体完全提不起一点点欲望——尸体的躯干虽然基本完整,但腹部却被剖开一条从胸口延伸到下体的伤口。京一用管钳拨开切口两侧的皮肉,却发现女尸的腹腔已经被彻底掏空了,一点内脏都没剩下。

“搞什么……”

京一丢开女尸,一个个房间查看过去。这家事务所似乎有兼营风俗店的业务,不少房间中都有女人的尸体。不过没有一具女尸是完整的,仅仅被剖开了腹腔取走内脏还已经是其中最完整的了,被糟蹋比较狠的尸体被撕裂成五六块、连拼合都很困难。

男人的尸体也见了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完整的,只有少数几个上有残虐的痕迹。显然那些制造杀戮的人也有自己的标准,而男人对它们来说只是些碍眼的陪衬而已。

彻底检查完三楼和二楼,京一准备下到一楼去检查一番。他从楼梯的间隙向下望,发现一楼的大厅完全变成了屠宰场——数十具尸体散乱在门厅中,他们像是被刻意放血了一样,一楼门厅地上血流成河。

“呜——”

窗外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京一立刻跑到二楼的窗户边向外望去——街道的尽头似乎又红蓝两色在闪动,看来是有警车在向自己这里前进。这也难怪,毕竟一楼都血流满地了,没被人发现并且报警才有问题。

京一启动鹰眼,将远处的景色拉到眼前:四、五辆警车正排成一列沿着道路行驶,一辆全黑涂装的大车跟在车队最后,看那酷似箱式客车的外形,大概是特警的运输车。

如果只是发生一场命案的话,应该不需要派出特警,哪怕现在这里发生的是一场大屠杀,在没确定有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之前应该也只会派出普通警察才对。

瞬间京一想到了一个糟透的的答案:‘这些人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不过稍微思考之后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首先他确信自己进入这家会所时没人发现自己;其次如果是为了自己而来,这些警察应该早早在会所里布设陷阱,而不是按照他们一贯的作风姗姗来迟。

很快警车就把会所的正门围得水泄不通,穿制服的巡警和穿黑色作战服的特警纷纷把车体当作掩体,几十支冲锋枪和手枪对准了会所锁死的大门,可以想象不管是什么东西从这扇门里跑出来,都会瞬间被射成筛子。

不过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封锁了这栋三层小楼的唯一出口而已,完全没有派遣突击队清场的意思——就像是他们在等什么人一样。

“哦?”

远处又有车辆在靠近,京一用鹰之视觉看了一眼,顿时发出一声惊叹。

那是一辆轮式装甲车,菱角分明的外壳让它充斥着工业感和力量感。它有四对负重轮和大倾角的前装甲,炮塔上安装了一门射速极快的25毫米链炮和两台机枪,机动性和火力都很优秀。

京一知道那是德国人的巡逻车。群马县这里驻扎着德国人的维和部队,所以京一经常能看到街道上有这种装甲车开过去。

京一并不喜欢有荷枪实弹的大兵在自家门口走来走去,但是德国人的纪律性非常好,和隔壁美利坚帝国驻地那些一天到晚制造事端的兵痞们一对比,顿时觉得这些德国人还是不错的。

一队全副武装的德国兵从装甲车上下来,走向封锁线。那些德国兵用防弹衣、防毒面具、护目镜、硬式护具等等东西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真容,这是德国人的典型风格。

那些德国人和特警中唯一穿制服的人说了两句,然后也加入了封锁正门的队伍里。有了装甲车上装备的链炮和车载机枪,封锁线的立刻翻倍了。

“……”

京一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他没再说什么,继续在观察这些大兵上消磨着自己不多的耐心。然而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很快正主就出现了。

黑色的丰田轿车在封锁线前停下,车上下来了四个人:留莫西干发型的中年白人、鬓角很长的大众脸亚洲人和两个带着太刀的女高中生——京一觉得这组合有点眼熟。

那两个女高中生一高一矮,矮的那个亦步亦趋的跟在高个女生身后,攻受关系一目了然。

高的那个留着齐腰黑发、剪了个姬发式,是典型的黑长直。她带着一把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太刀——那刀在鹰眼视觉里呈现出刺眼的红色,显然是把危险的武器。

矮个的女孩是一头深棕色的短发,拿的武器也是一把太刀。不过那把太刀上似乎融合了现代科技,加装了一些颇具工业感的零件,应该和京一的斧子一样是融合了现代技术的破魔武器。

想起这俩人身份的一刹那,冷汗‘刷’的流了京一满脸。也许单看那两个男的还认不出这帮人,但是看到这俩女高中生还想不起来他们是谁那京一就该去吔屎了。

那是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

京一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到这件烂事里了。虽然这种一看就有阴谋的情况大概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积分收益,但积分再多也要有命去用不是吗?

珍爱生命,远离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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