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河边,一位公子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一个随从一般的人物,那公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眉宇之间有着超脱尘俗的神采。那公子开口,对身后男子说道:“记住,这件事情要绝对的保密,切不可张扬。”那人点点头,“您放心,肯定没人知道。”那公子微微点头,道:“那就好…”
两人边说边走,突然那随从看见河岸上有什么东西。“公子,那里好像躺着个人。”那公子顿了顿,“走,过去看看。”两人慢慢走向河岸,“真是一个人。”那公子也看见了,“快,看看他怎么样了。”随从跑过来,将刘瑾翻过身,用手探探鼻息,道:“公子,这人尚有一丝呼吸,看样子伤得不轻,怎么办?”那公子蹲下看了看刘瑾,“这人装束奇怪,不像是中原人,把他背到镇上药铺,先待他苏醒再说。”“是。”随从把刘瑾放在背上,背往镇上。
到了镇上,随从背着刘瑾走进了回春堂,这回春堂掌柜早年和他也有些交情,一进门,“老孙,快看看这人怎么样了。”这孙掌柜见着随从,立刻放下手中的账簿,回头对徒弟道:“你先看着,我到里面去一趟。”那徒儿答到:“好。”
孙掌柜从柜台后绕过来,“快背到后院。”说罢,与那随从一同进了后院。
到了后院,进了房间,将刘瑾放在榻上。“这人是谁,看装扮不像本地人啊。”孙掌柜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瑾。“今日我与公子在河边遇见此人,他躺在岸边,公子见他尚有呼吸,便让我背着他来找你。”那随从答道。说罢,那公子便走进来,看了一眼刘瑾,对孙掌柜说道:“此人不知是何来历,但我总觉得十分熟悉,还请掌柜务必将他治好。”掌柜俯身连连说道:“是,是,一定治好。”那公子又回过头对随从说:“那我们先走,让他好好养伤,明日再来吧。”说罢两人便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刘瑾从昏迷中醒过来,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他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明亮得使刘瑾睁不开眼睛,他用力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感觉全身都在疼痛,仿佛动一动都会筋骨俱碎。他转过头,向屋内环视一周,“这是哪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刘瑾看着陌生的一切,忍着痛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的衣服放在一旁,而身上穿着古装。刘瑾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刘瑾扶着墙壁,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穿着古装,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翻晒药材,那少年一回头看见刘瑾,急忙跑过来扶住他,“先生,您醒啦,您已经昏迷好久了。”少年将刘瑾扶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先生您先坐坐,我去叫师傅来。”然后就向前院跑去。刘瑾望着少年,显得很茫然,‘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的?’刘瑾正疑惑间,从院门走进来一位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公子可算醒了,我是这回春堂的孙掌柜,公子也可以叫我老孙。”
刘瑾回过神来,望着面前这人,灰色锦绣罗袍,头戴束发金冠,面色红润,显得富贵和蔼。刘瑾问道:“孙先生,请问这里是哪儿?还有,你们为什么都穿古装?”“公子不记得了吗?这里是长安,昨日你在河边昏迷不醒,我一个旧相识将你送到我这里治疗。不知公子何许人也,为何会昏倒在河边?”刘瑾皱了皱眉头,‘昨天我在山洞里看见那白光一闪,然后就没有知觉了,怎么会倒在河边?’
刘瑾想了想,“我也不记得怎么回事了,不过孙先生刚才说长安,应该是西安吧。”孙先生笑了笑,“此处何时改名西安?老朽怎么不知道,公子不会真忘了吧。”听过这番话,刘瑾问道:“那现在是多少年?”“现在是贞观十七年。”孙掌柜道。刘瑾听后,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凑近孙掌柜小声说道:“你们是拍戏的吗?是不是正拍着呢?我是什么戏份?”
孙掌柜愣了愣,“公子说什么?什么是拍戏?”
刘瑾又说到:“先生,您是哪儿毕业的?北戏还是北影?我看您演技不错啊。”
“公子说的话老夫实在是闻所未闻啊,不知有何深意?”
“你就别演了,什么贞观十七年,你们这些演员怎么分不清戏里戏外,你们呀,就是入戏太深。”刘瑾看着孙掌柜没好气的说道。
“想必公子的意思是不相信老夫所说的话?现在就是贞观十七年,当今圣上便是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老夫句句实言。”孙掌柜敛起笑容,认真说到。
刘瑾看着孙掌柜,‘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没有科学依据啊。’
“孙先生,那依你所说,当今圣上叫什么?”“太宗李世民,人人皆知。”孙掌柜看向刘瑾,语气沉稳,有种无可置疑的力量。
‘什么?如果现在真是贞观十七年,那我岂不是穿越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刘瑾震惊于自己穿越的事实,脑中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这时孙掌柜在一旁看刘瑾这般,问道:“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过了一会,刘瑾缓过神来。此时,有两个人从前门走进来,孙掌柜迎上去,“公子来了,昨日您带来的人已经醒了。”那公子慢步走过来,走到刘瑾面前,“公子何许人也,为何昨日会躺在河边?”“多谢大哥昨日救命之恩,小弟也不记得为何会在河边。”刘瑾答到。“哦,既然如此,公子今后可有何打算?”“我也不知道。”刘瑾低头沉默了。那公子想了想,“如果公子不嫌弃,咋俩结为兄弟,日后便也有个照应。”这时那随从走过来,对那公子小声说道:“公子,这样不妥吧,您乃…”“这有何干?”那公子手轻轻一挥,那随从便退下,不再说话。
刘瑾想了想,‘看样子这公子有些来头,单凭他腰间的羊脂白玉就能看出绝非平常人家,如果和他结为兄弟,应该能早些找到回家的办法…’
“好,咱们结为兄弟。”
“请问公子今年多大,尊姓大名?”
“我姓李,单名愍,今年二十有四。”
“我叫刘瑾,今年23岁,那今后你就是我大哥了,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完,刘瑾便拱手,向李愍拜了一拜。
“贤弟,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没有住宿,那今后就和我一起吧。”
“好,小弟正愁无安身之处,只是会不会麻烦大哥?”“既然是兄弟,就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那就这么决定了。”
不一会儿,刘瑾跟着李愍和随从出了回春堂,上了马车,离开了。而暗处,一个黑衣人正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