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叫龙亚玲,年十六,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没有父,没有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是那种没有人会感应到我的存在,隐形的人。
前天,我家隔壁大妈把我送到了圣母孤儿院,作为最大的一个孤儿,我有点不知道所错和尴尬。本来就不会也不爱交流的我,在哪里显得有些唐突,不知道怎么办。
有个小妹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姐姐姐姐的叫,可是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和理会,独自跟着孤儿院吴院长走进了自己的床铺前。
两手空空的我,看着床板,或许今晚我要睡在板上了。
院长似乎也发现我的现状,半个小时后拿了破旧的两床被子给我,安慰我让我好好住两天先。
我是有家的,爸妈死前留给我一栋小二楼,可是被舅舅拿走并卖掉还了他的赌债。我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我舅舅。但是没有家人的家,留下的除了漫长的思念还有冷清,怎么能算家呢?
孤儿院的孤儿们大多和我一样不爱说话,也不理人。各自做各自的事,还有几个对我有些敌意,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大,力气也就大,会抢他们的食物。所以,就算在这最底层,社会永远是社会,摆脱不了那层弱肉强食的规则。
这一夜,我注定要失眠,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要去想,要去做,要去离开这个地方。
想了很多,记得妈妈那未到中年腰就直不起来啦,有些心疼。记得爸爸那原本健康的皮肤越来越黑,有些沧桑,我有些愁涨。想起我那可爱的妹妹,才几个月大,特别爱粘着我,因为我上完课会回家带他到处玩,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随着爸妈的死,她也哭的心脏病发作,我又没有钱,而村里没有人敢带我们去医院,就这样,爸妈去世的七个小时后,八个月的妹妹也走了。我迎来的不是每个人的关心安慰,而是一声声的指责,因为我出生开始,算命的就说我十六岁会有个劫难,祸及家人。可是我已经过了十六岁生日九个月快十七了,家里人也没有事,直到这件事发生。
我有些不信,但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为何不早在出生那一刻就死了算了。
我不甘心,既然有人能算出我十六岁有祸事,那么一定有人能知道鬼长什么样,神又在哪里。
为了心里有个目标,有活下去的借口。我开始苟延残喘。只为寻找那到底是不是我害死了家人。如果是,我会用下辈子,下下辈子来补偿他们。有时也觉得这话很假,但这是我想要证实的。如果不是,那么我会活的轻松点。或许已经晚了。
趴在窗前看着被云雾遮挡的月亮,星星没几颗,如我的心情,不平不淡。似死似活。
突然,我想起了爱情,我这辈子还能爱人吗?
孤儿院一周后,电视播出一出新闻,让我想到了什么。
说的是一家建筑企业,有工人在工地受伤了,而企业不愿意承认,用钱买通目击证人,后变成工人在接私活,变成了工人活该。而后被一名记者追根刨底挖出了真相。
我想起爸妈死的那天,天有些雾霾,爸妈开着车去快递公司上班,过来一个小时后,警察说是在去上班路上出了车祸,可是,平时去上班只用三十来分,因为雾霾天气,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今天一想,似乎有些东西在呼之欲出。我又不敢去想。就算是,我现在能做什么?
拿着一本书,今天天气到下午出了点太阳。躺在草丛上,我想,我要做点什么,才不会让自己在这样舒适的日子里忘记自己,迷茫,懒惰,我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从外面工作回来,在家里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就开始不想工作,不想动作。我担心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现在已经是没有书读,没有家人,没有牵挂,没有牵引,不知前途是凶是安。我要为自己努力做点什么了。
研究了一下午的地图,我知道哪里是哪里,计划明天先去找份工作,在这社会上,没钱,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能是今天吃的东西比较少,肚子咕噜咕噜一直叫,不知是胃病犯了还是怎么的,肚子一直疼,蹲在厕所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找工作的计划。
突然,我坐的马桶‘刷刷刷’的想起来,我有些心虚,老家里常有老人说‘鬼’啊‘鬼’的。我想起来,但我起不来,似被胶水粘住。我满丢下地图册:“救命……啊”
马桶的水直接像龙卷风一样罩住我,声音传不出去,有一双手把我拉进的马桶里,只听‘啪’一声,马桶盖盖上,厕所恢复原样。我只有被水螺旋样卷走,直到我昏迷过去。
我突然冷静了,我真的害死了爸爸妈妈妹妹。我还活在世上干嘛啊!任大水卷着我到处转,不憋气,不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