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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不是正文

(1)

“你知道十七年蝉吗?在地下等待十七年,等钻出地面后雄蝉就会在交配中死去,雌蝉会在产卵的时候死去……”

“流氓……”

高哲无语,听着电话对面的嗔怪,这丫头不是让自己给她讲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吗?

他觉得这个故事很是刻骨铭心啊,而且还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

“你说这个故事,是说明你要等我一辈子吗?”

对面的丫头又说道,刚才的嗔怪转瞬即逝,继而是调皮和含羞的问题。

“喂,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我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搁我大好的青春,我还要去旅行,我要去看地中海,看埃菲尔铁塔……喂,喂,就这样挂电话是很不礼貌的……”

高哲无语的将手机揣进兜里,这丫头最近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动不动就骂自己一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还是先把今天拍摄到的照片发表在微博上,免得那些等候多时的朋友们着急。

正如高哲先前所说,人这一生非常的短暂,他想要把时间都留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那十七年蝉,十七年的黑暗,却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无限循环下去的一个又一个十七……

人生不过一个数字,一百又一个一百,高哲不想让自己的这个一百,只是为下一个一百而存在,更何况他不确定自己能活到一百……

“真是不能想象,我堂堂高哲,怎么能被被世俗感情羁绊,接下来是去哪里?唔……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阿尔卑斯山……咦,我记得有一种棒棒糖也叫阿尔卑斯啊……丫头似乎很喜欢吃呢……”

高哲双手抱着后脑,想着想着,一会是那雪白而险峻的山峰,一会是丫头那张爱笑甜甜的脸蛋。

……

“喂?……我现在信号不好,我在山上……什么?病了!!!……”

高哲最终没有攀登上阿尔卑斯山脉上最高峰的勃朗峰,海拔——4810……

他放弃即将征服的山峰,选择坐上回家的飞机,在那一刻,梦想的追求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粉碎,只剩下一段回忆,只剩下一阵银铃的笑声,只剩下一张巧笑焉兮的面庞。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高哲半跪在病床前,昔日青梅竹马的少女,现如今躺在病床上,仅靠着输液维持着生命,伯父伯母至少有一个人要待在她的身边,生怕她随时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悄然离开。

为什么自己没有从通话中听出来,她明明虚弱的只能说自己一声流氓,明明呼吸都显得窘迫……

“她说你马上就要实现在欧洲的梦想,不想让你分心……”

女孩的父亲仿佛是苍老了二十岁般,曾经的健壮和善谈也不复存在,木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刚才那句话似乎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在你眼里我的梦想就是那么重要吗?……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高哲拉着女孩的手,他看到病态和死亡的气息在女孩的身上蔓延,那张脸不复昔日的甜美,她的唇干裂的可怕,黑眼圈笼罩着她紧闭的眸。

这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吗?

即便是登上那高耸的山峰,俯瞰大地,笑看苍穹。

比的上眼前的女孩再笑一次吗?

“丫头,你知道十七年蝉吗?对啊,我给你说过的,我终于知道它们在地底黑暗中等待十七年是在等什么,不仅仅是为了繁衍,更是为了等了一辈子的另一个……”

高哲仿佛捧着最珍贵的珠宝一样,捧起女孩的脸蛋,他现在不再想旅行,不再想征服什么山脉,眼前易逝的女孩才是他人生的意义存在。

(2)

“我穿着婚纱真的很漂亮吗?可是……化化妆最好吧?”

女孩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爱人站在她的身边,和爱人的帅气俊雅相比,女孩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实在不堪入目,也许让化妆师帮她一下为好,尽管女孩最喜欢素面朝天。

“现在的你就是最漂亮的,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男孩将女孩略显佝偻的身子扶起来,疾病几乎将她的体力全部吞噬掉,可是女孩仍旧坚持要完成婚礼,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选择,是她不会后悔的选择。

这几天,仿佛一辈子一样,女孩过的很充实,也很幸福。

男孩为他们的婚礼筹备着,每天都不曾休息,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会凑到病床上将女孩抱在怀里。

女孩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男孩都会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来。

婚礼进行的很成功。

那天,宾客来了很多,看着女孩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只有祝福和羡慕。

那天,城中最好的神父为他们征婚,当他用流畅而正宗的英国南部口音说完: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在疯狂热烈的掌声中

男孩的唇吻上女孩的唇,甜甜的……是幸福的滋味。

(3)

无名之人登上了珠穆朗玛峰,他站在山巅看着这个世界。

一望无际啊,没有一个点可以让他停留。

他慌了,从怀里摸索一会,可是因为身上的装备实在厚重,半天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微微的褶皱,不过女孩的面容依旧,逝去的时光没有在照片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你说想和我一起爬山,你看这座好吗?据说这是世界最高的山呢,可是你现在比这座山还要高呢。”

无名之人举起照片,女孩还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看着那山巅,也没有看着那世界的风景。

“为什么你总觉得十七年蝉的故事是我在故意耍流氓呢?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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