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警示铃声突然响起,我从墙角吓得站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另一个没见过的狱警过来打开了牢房的铁门。
“你来放我出去的?两个小时这么快就到了吗?”牢房里没有钟,所以我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不过凭我感觉应该连半小时都不到,为什么狱警这么早就过来开门?还有,刚才那急促的警铃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新来的?现在是午间自由活动时间,你们这些囚犯都能出来自由活动半个小时,半小时之后开始劳动改造。”
什么叫“你们这些囚犯”?听的我心里好不爽。还有,自由活动?劳动改造?没想到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巧赶上监狱活动了。
到了监狱广场的正中央,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
“啊,自由——”呼吸到这久违的自由的味道,突然感觉身心都特别的舒畅。
过了一会,我朝广场的西南角方向望去,那里聚集了一大群和我穿着一样囚服的人,难道是在监狱里聚众斗殴?
走进人群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惩戒之岛足球场,之所以说是传说中的,是因为整个东大陆只有这么一个,怪异的能够踢足球的地方。
想起上次颜珊问我足球是什么,那时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现在总算是见识到足球的庐山真面目了,也不枉我辛辛苦苦来惩戒之岛一趟。
只见在这长方形的足球场上,十多个人用脚抢着地上一个圆球形的东西,围在周围的囚犯们不停的呐喊。真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兴奋。
不过就在此时,我发现了正在足球场上穿着囚服奔跑的哈拉德老师,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哈拉德老师——哈拉德老师——”我朝他大喊,希望他能看到我。
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哈拉德老师果然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将视线望了过来。只见他用一只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不久之后他好像认出了我,小跑着到了我的跟前。
“玖厘?你怎么到这来了?”哈拉德老师困惑而又严肃的质问我说。
“我地特来找你的啊,听城里的巡逻兵说你在欢乐岛闹事被关到这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过来。”哈拉德老师带我从呐喊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了监狱广场一块无人的空地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见旁边没人,哈拉德老师开口问道。
“从奥斯特拉港游过来的,然后一上岸就被岛上的士兵打晕,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了牢房里。”
“哦。”哈拉德老师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哈拉德老师,你怎么会去闹事呢,还闹得这么大,都被送到这来了?”看着哈拉德老师没有说话,我连忙问。
“年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因为没钱租船,就从奥斯特拉港游过来,现在年纪大了游不动了,就想了个新办法,让中立兵把我从卡诺维德直接送过来。”
“啊?——啊?——”我特意拖长音调,强调自己是多么的难以理解刚才的话。
“说来话长啊,几十年前,你老师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第一次偷偷潜进了惩戒之岛,发现里面居然有足球场这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就决定每周都来一次。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只剩下老师我一个人来了。这几十年来,只要我一有空,就会偶尔来这踢上半个小时的足球。虽然没有了老友相伴,不过这里的狱友基本上都认识我了,和他们一起也玩的很开心。”
我默默地听着老师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此时我的嘴巴越张越大,下巴就快要掉到了地上,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词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我想静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突然一阵急促的警示铃声打破了刚才的沉默。
“劳动改造的时间到了,跟我来。”哈拉德老师拉着我走向了一块工地。
只见这时其他的囚犯们也纷纷向着工地这边走来。哈拉德老师从靠墙的地上拿起一个镐子递给我说:“来跟我一块挖。”
说完他举着镐子向着地上的一块灰色的岩矿堆挖去。
我们一块挖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哈拉德老师突然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找到了。”他拿着一个沾满了泥土灰尘的钥匙给我看了一眼,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放进了囚裤的口袋里。
等了一会儿,哈拉德老师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在注意我们,扔下镐子后拉着我,迅速的跑到了工地深处的一个没人看守的哨塔下。他用刚才挖到了钥匙打开了哨塔底下的门。进塔之后,我们快速的关上了塔门。
就在我们沿着螺旋楼梯向塔顶跑去的时候,警报声和广播声同时响了起来:“铃铃铃铃——有囚犯越狱——有囚犯越狱——封锁惩戒之塔——封锁惩戒之塔——”
我呆呆的望着前面的老师,只见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向上跑着。
这个,不会就是惩戒之塔吧——!
当我们气喘吁吁的来到塔顶的时候,哈拉德老师望着地上摆着的,配有降落伞的高压喷射装置说:“啊,只剩一套了。”
他把装备套在了自己身上,按了一下高压喷射装置上的按钮,只听见嘭的一声之后,哈拉德老师被喷射到了十几米开外的空中。
等下,这个情况是——???这老头抛下我一个人就这么独自逃跑了啊???
从螺旋楼梯跑上来五六个全副武装的狱警,瞬间,大地之手,控魂之手,自然缠绕……各种能想到的控制技统统一齐甩到了我的脸上。我望着远方天空中慢慢消失的黑点,流下了两行不争气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