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黑石山的真正主人上
艾琳娜四处碰壁中,终于狼狈的逃窜了回来。无数蝙蝠凝聚中,再次显露出她狼狈的模样。
她面色苍白,显然那些死去的小蝙蝠,并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样无碍。她盯着中心处保持着一脸从容微笑的凯瑟琳,不得不佩服道:“我承认,小瞧你了,也小瞧你要对付我的决心。”紧跟着,她眼中闪过一道明光,娓娓说道:
“自从一开始,那六个可怜的护教军就是你麻痹我的手段,从而让我小瞧你们这一代的护教军真正本领;然后,你出声向小家伙求救,正是给我一个杀小牧师的机会,因为你知道,我不会让快要死去的护教军再次恢复战力,成为威胁到我的因素。
可正是如此,我再一次中了你的圈套。你不经意间收起体外的护体光焰,同时,命令保护你的巴洛去保护小牧师,让你敞露在我的攻击范围。这一系列看起来是我由于斩杀6位护教军造成的机会,都是你默默放任下,顺理成章的出现,而你,则是困住我的真正食饵。”
艾琳娜缓缓说完,拍手赞叹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同时,她又讥笑道:“光焰教廷的那些老家伙,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为了成功,他们可以不择手段,让自己的并肩战斗的伙伴,成为自己的棋子,眨眼间就能抛弃,佩服,佩服!”
凯瑟琳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柔笑容,似乎对方道出自己的阴谋,对她没有丝毫意义。
过了一会,她才幽幽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前辈杀害我的同伴的刹那,我做出的决定,前辈会相信吗?”紧跟着,她扭头看向永远倒在血泊,身体慢慢变冷的同伴,哀伤道:
“我一直谨记前辈留下的教诲!我曾发誓,在通往光明的道路上,绝不容许彼此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伴,绝不能先我一步离开,虽然这个世界充满痛苦和无奈,可是我们更不能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让更多的人承受连我们都不能承受的痛苦。”
凯瑟琳说到这里,眼泪无声而流,哀伤如潮。
她眼前一个恍惚,仰头看向头顶的蓝天。可满眼看去,却是浓厚的黑暗天幕,遮住了一切,她呢喃道:“我又一次失信了,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大祭司,更不是教廷的护教炙焰大祭司!”
凯瑟琳内心陷入迷茫,就像曾经的艾琳娜-泰兰德殿下一样。当她们无力的看着一个个兄弟、伙伴,这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死前一脸痛苦和挣扎,看向自己露出求助的目光,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哪怕为了他们减轻一点点痛苦。
她们为此深深自责。
一旁的艾伦看到凯瑟琳陷入自责和哀伤,眼前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几天前黑石山上的自己,那个呆滞的看着一个个兄弟无力倒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为了贝泽思!”
艾伦眼前恍惚中,在狂风呼啸间似乎又听到了那些倒下时,依然大声咆哮着,守护贝泽思王国的口号,像似一声悠扬的集结号角声,所有力竭随时都要倒下的士兵们,双眼燃烧着希望火焰,纵身扑向敌人。
他情不自禁的仰天咆哮,“你们虽死了,却永远活着,活在所有热爱家园的人民心中!你们肉体虽毁了,永不止息的战魂却拓印在黑石山山巅不朽的丰碑上,人民谨记你们所付出的一切!”
艾伦眼眶泛泪,喘口粗气,最后大声呐喊着,挥拳致意,“为了贝泽思,勇士们!”
艾琳娜、凯瑟琳和一直呆呆的伊迪丝等人,齐齐扭头看向神情激动,大口喘着粗气的艾伦,这个身着圣辉教堂荣誉战袍的小牧师。
所有人竟皆无声,除了山巅呼啸的寒风。一时间,整个黑石山方圆寂静一片,除了大口的喘气声。
这一刻,艾琳娜等人看向艾伦的目光,充满了尊敬、钦佩,还有她们都没发现的复杂。
她们瞧着小牧师脸颊上划过的泪痕,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的痛苦和挣扎,心房莫名一揪。紧跟着,她们却从对方哀伤的目光中,看到一抹闪耀的似要刺穿天际黑暗的希望之光。
这个在历经一天两夜的黑石山战役,在全军41313人竟皆阵亡,唯一一个幸存的牧师。这个在全军所有人都有可能活着,唯一脆弱牧师不能活下的不可思议中,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挣扎,除了艾琳娜、凯瑟琳和伊迪丝,再也没有人能够懂得这种痛苦。
她们萧然起敬。
艾琳娜眼眶中涌动着水雾,可是她死死咬着饱满嘴唇,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揪心的痛苦,就像当初眼睁睁看着600多位跟随自己的忠诚护卫,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无力死去。
那是她人生中,最痛苦,最无助,也是歇斯底里的大哭场景。至此后,除了腐朽的帝国覆灭,她哭过后,就再也没有落过一滴眼泪。
艾琳娜仰头压抑住内心的情感,幽幽叹息一声,“或许,我这个死去的人,真的不该打扰他们。他们还有可以惜珍惜的伙伴,还有值得奉献的王国,而我,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而另一旁,凯瑟琳被艾伦神情震动,她笑了。她迷茫的心,就像穿透这头顶天际的黑暗帷幕,再也无法遮住她内心希望的光芒。
她仰天温柔笑着,柔和的目光中绽放着璀璨光芒,一直穿透黑暗帷幕,看向天际的蓝天白云。
过了一会儿,凯瑟琳收回目光,看向场中被困住的艾琳娜,坚定说道:“前辈,你无路可逃!”
艾琳娜嘴角噙着微笑,善意地笑容,“或许,你是对的,凯瑟琳!”
凯瑟琳听出了对方话中潜在含义,也感觉到了公主殿下放弃抵抗的心。她有些不忍,却无法放弃心中的坚持。
最后,她希望能够帮助前辈完成心中的遗愿,问道:“前辈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
艾琳娜闻言,眼中露出迷茫,嘴中咀嚼道:“遗愿吗?几百年过去了,过去的故人恐怕都化为尘埃了吧!”
她眼中流露出对生命留恋和不舍,迷茫地摇头,“没有!”即便她希望最后看上一眼家乡,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与其如此,又何必麻烦别人了。
凯瑟琳不知道再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她微微欠身,朝着一个亡灵送上自己的敬意。然后,双手平举,嘴中念起咒语,“光明女神在上,请聆听你忠实信徒的心声,听存我的召唤,赐予我净化邪恶的力量,愿世间一切归于光明——净世之焰”
呼啦,凯瑟琳平举的双手,突然凭空燃烧起一团洁白神圣的火焰。起初,这火焰只有拳头大小。
可就在这时,一直平静的黑暗天幕,突然剧烈晃荡起来。似乎凯瑟琳手中的白色火焰,让黑暗天幕遭遇到了禁忌触碰,一股前所未有的死寂灰雾,从高空出现,向着体表燃烧着护体光焰的护教军等人袭去。
护教军们惊恐的大叫,同时停住了对吸血鬼的围攻,虽然他们在坚持一会儿就会彻底消灭这些难缠的家伙。
正在挥舞着光明法杖的巴克,看到自己和护教军们身上,从头顶飘来一股死灰色尘埃似的雾气,落到他们护体光焰,忽然发出一阵嗤嗤地消融声。
紧跟着,他感觉到体内的圣辉之力飞速流逝着。
巴克感觉到这突然变化,面露惊恐,大叫道:“大祭司,这灰雾有些不对劲,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凯瑟琳和十二护教军主持的巨大五芒星阵,同时遭遇了巴克等人遭遇的情况。原本护体光焰突然好像成了这股死灰雾气的吸引对象,就像苍蝇闻到腐肉,赶也赶不走。
好在她们身在庞大的五芒星阵内,把这股死灰云雾挡在了圈子外,不断和五芒星阵闪烁的光圈发出嗤嗤的消融声。
凯瑟琳不敢怠慢,她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引起突然的变故,却不愿放弃净化艾琳娜的心思,她体内圣光灵力飞快向着双掌涌去。
很快,掌心中的圣白火焰,延烧的越来越旺盛,几乎和脑袋大小。
被巴克拦住的六位吸血鬼,左突右闪中,不时遭遇躲在后方的巴克圣光法术打击,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却让他们吃足了大苦头。
几人从凯瑟琳双手中的圣洁光焰,感觉到令他们灵魂惊颤的力量。他们看到一旁艾琳娜放弃了抵抗,一副闭目待死的表情,他们惊恐的大喊,“不,殿下!”
一时间,六位忠诚的护卫,抛下缠住他们的护教军,一心向着艾琳娜这边疯狂冲来。
巴克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冷笑,他双手舞动一下,闪烁着光芒的法杖,嘴中念动咒语,高喝道:“圣光制裁!”
嗡的一声,一柄由圣光组成的十字剑,闪烁着圣洁光芒,嗖的一声,向着疯狂而失去理智的吸血鬼后背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