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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选择

南都、某学校内

这酷暑难耐的南都迎来了第一次大降雨,对于久热不凉的人们来说,莫不是一种酷爽的体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花在奋力的拍打着窗户,那雨豆拍打着窗户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响声。

窗外乌云密布,恰似被黑纱笼罩住一般,这时候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让人无法琢磨透彻,校内的田径场,雨花在肆无忌惮的拍打着,这忽骤而来的暴雨,给学校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栋教学楼的窗户外,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正无聊的玩弄着自己手上的圆珠笔,全然不知台上的一名秃顶老师在说些什么。

“苏晨,请起来回答我这个问题!”老师说到一半忽然大喊一句。

少年身后的一位女同学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悄声说道:“老师叫你呢!苏晨!”

“恩?”苏小龙随后愣了一下,不知觉的站立起来,看着有些愤怒的老师,有点发呆。

老师看着苏小龙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默默的咬咬牙,随即问道:“请问我们今天上的这堂课,我所说到的爱因斯坦相对论是关于什么的?”

苏晨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老师怔怔的发呆。

“出去!”老师似乎再也忍受不住,指了指苏小龙的身子,怒喝一句。

苏晨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似得,立马飞快的走出教室,冲着学校外面的网吧走去,就在此时,苏小龙的手机铃声响起:“朋友的情谊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居然没有往常的一串号码,而是手机黑屏,一个开机画面顿卡在那里。

想了想,可能是死机了吧?于是他准备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面。

就在这时,手机开机画面一顿跳闪,然后画面浮现出几个墨黑色的小字:愿意改变你的人生吗?下面有着两个选项:确认、取消。

雷啸声刺啦一声巨响,顺带着无数的火花闪电,一道聚光从天而降,将原本阴暗的校园照耀的通亮,这可吓的苏晨一大跳。

手指不经意的擦到手机的一个选项上面,顿时手机再度黑屏,一声铃声再度传来;

苏晨发现此时的额头布满了细微的汗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冷汗?苏晨再次看看手机,手机上面显示着自己要好的朋友——李河山的电话。

摇摇头,示意自己清醒一下,一只手机摸着手机屏幕微微划动,随后放到耳边:“喂?”

“晨哥,你现在在哪儿?”

“刚上课呢,后来上着上着不想上了,所以现在出来了。”苏晨漫不经心的说着。

手机通话的另一边是一个小胖子,正坐在电脑面前玩着一款RPG游戏,肥厚的耳朵死死的夹住手机屏幕,一边说着:“那真好,来天下网吧,我搁这儿正玩儿着呢,赶紧的,过来了差不多我这把就完了。”

“得嘞!我这就过来!”苏晨愉快的答应了。

“那我不说了,挂了!”胖子将电话放下,看着电脑的屏幕一下子黑白,嘴里嘟囔了一句:“拷!又要输了,网管!给我来两份快餐,一个鸡腿饭,一个猪扒饭!”

“好嘞!”坐在远处的网管娴熟的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苏晨快步的朝着学校门口跑去,学校门口一位保安看着远远从雨中跑过来的苏晨,心中默道:“这小子又翘课了?”

一会儿就跑到保安跟前,苏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朝着保安笑着说道:“赵叔,给我开下门呗!”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朝着保安的兜里塞去。

那位瘦瘦的保安笑着将香烟放在桌儿上,然后按了按大门的绿色按钮,铁闸门缓缓的挪出一个能过人的口子。

“赶紧的,等下被办公室的那帮人看到就不好了!”保安大叔说完朝着门外挥挥手,示意苏晨赶紧离开。

苏晨朝着闸门外头也不回的跑去,胖子口中的“天下网吧”距离学校并没有多远,差不多几百米的距离,一部的士从苏晨身旁经过,他下意识的挥挥手,的士缓缓停下。

“天下网吧!”

的士师傅听完,脚踩踩油门,车胎滚过水坑,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车玻璃前的雨刮器呼呼的来回刮动着,伴随着的士车那低沉的发动机声儿,显得无比的安逸。

没过多久,便到了学校附近的城北网吧,苏晨一手将车门推开,从车窗递给师傅五块钱,然后朝着网吧门口走去。

一股凛冽的风呼呼刮来,苏晨不禁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这鬼天气,真是够了!”苏晨埋怨着。

这刚进网吧,苏晨的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老妈打过来的,他手指划过:“喂?”

“苏晨啊!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听进去啊?叫你安心上课,你不听.”电话刚刚接通就是老妈那熟悉的“旋律”。

对于晨妈的这种教导,苏晨早已经厌倦了,他在一旁不停地“恩”、“哦”、“知道了”,就这样不停地敷衍着老妈。

没过多久,老妈因工作事务,将电话慢慢放下,这对苏晨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挂了电话之后,苏晨便环绕着网吧四周看了看,一股暖流从前方扑面而来,这网吧里面确实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至少苏晨是这么认为的。

胖子李山河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苏晨见到后朝着胖子走了过去,胖子正专心玩着自己的游戏,全然没顾身后的苏晨。

走到胖子身后,苏晨重重的拍打了一下胖子那厚重的身躯,胖子回头一望,这才发现苏晨过来了。

“赶紧的,帮旁边机子给开了,我搁这儿现在撩不过这帮小兔崽子们!”胖子笑眯眯的说道,那一笑,两只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儿。

打开电脑机箱,机器在低声嗡嗡的响着,苏晨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看着一旁玩的正嗨的胖子。

“去,EQ二连啊!大招,你大招呢?这都能死?我也是服了。”苏晨看着胖子那“飘逸”的操作,不禁的吐槽了一句。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再度黑白的电脑屏幕,搓搓手掌,随后从自己兜儿里掏出一包烟,肥嘟嘟的小手递给苏晨一支,苏晨一手接过,拿出打火机点燃,一缕悠扬的烟圈致下而上的冉冉飘去。

“胖子,你的快餐到了!”前台的网管大声的喊着。

随后一位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穿着一双拖鞋,朝着胖子的座位走去,走到胖子面前,将手中的盒饭袋子朝前一伸说:“您的鸡腿饭,和猪扒饭,一共是二十四块钱。”

苏晨吸了口香烟,将烟卷含在嘴里,从腰包掏出一个钱包,递给青年三十块钱,再一手接过盒饭,放在电脑面前。

青年拿过钱,娴熟的找零之后,朝着网吧外面走去。

“我特么都要饿死了,赶紧进进食儿。”胖子将盒饭袋子打开,拿出一盒盒饭,唰唰就是一顿猛干,那吃相跟猪没什么差别。

苏晨见着狼吞虎咽的胖子,不禁笑出声儿来,这可令胖子不爽了。

“你笑个毛啊,没见过人吃饭的啊?”胖子说话的同时,粘在嘴角上面的几颗饭粒儿还在伴随着他的嘴唇跳动着。

这令苏晨笑的更欢了,一手扶着电脑桌儿,一手捂着肚子,在胖子身旁哈哈大笑,网吧里不少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胖子的肥手一把将盒饭抓起,假装作势准备砸向苏晨,苏晨也是下意识的准备闪避。

“好啦!别闹了,专心玩儿游戏吧!”苏晨后来不得不投降。

时间飞逝,在网吧的一下午很快就度过了,胖子极不情愿的从电脑座位上站起,伸伸懒腰,看了看胳膊上的手表道:“都六点多了,我要回去报到了!”

“恩,你路上小心点儿,我也回去了,等下晚上如果还过来的话,就打电话!”苏晨回应了一句。

出了网吧的大门后,大雨早已经停了下来,取而替之的是蒙蒙细雨,傍晚的街道上的霓虹灯照射在街边的水滩上,构成一幅倒立的街景。

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从街头吹过来,网吧内浑浊的空气和这室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苏晨觉着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透明。

街上的行人举着各式各样的花伞,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走着,汽车一辆辆、极有秩序的行驶着。

不远处一辆黄色的的士驶来,苏晨朝着挥了挥手,的士闪烁了一下车灯之后,在苏晨身旁缓缓停下。

“师傅,城北的建设西路。”

没多久,车辆缓缓停在苏晨口中的地点,苏晨从口袋掏出钞票,然后推开车门,朝着家门走去。

在网吧还不怎么觉得,一回家,苏晨的肚子就在咕咕直叫,他快速的掏出家门钥匙,家里面此时是一片漆黑,苏晨貌似也是习惯了。

苏晨的爸妈都是政府公务人员,平常都是早出晚归的,所以苏晨平常都很难跟父母聚在一起。

进门后,苏晨径直的朝着家里面的冰箱走去,推开冰箱,拿出几块蛋糕,然后一头栽在沙发上,伸伸手抓住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调开电视节目专注的看着。

“今天,南都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雨,暴雨波及的地点有:城南、城东及东北部区域,在此提醒我市市民,在未来几天内,做好防寒保暖工作.。”电视内天气预报的主持人严肃的指着本市的地图在说道着。

苏晨漫不经心的按动着遥控器上面的按钮,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叮咚、叮咚”

慢慢的走到门口,苏晨探了探猫眼,看见外面站着一位头发五颜六色的少女,他欣然的笑了笑,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妹妹——苏依依。

估计又是忘记带钥匙了,这妹妹从小记性极差,常常丢散落四的,忘记带钥匙纯属正常。

“哥,我听到里面放电视了,赶紧给我开门!”苏依依在门外大喊着,秀气的小手还不停地拍打着厚实的防盗门。

苏晨将门把手轻轻的扭开,看见一身湿漉漉的妹妹,忽然间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也没带伞吗?”

苏依依一手扶着墙,一手将自己的鞋子脱下,然后换上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朝着浴室走去,完全没有在乎正在注视着自己的苏晨。

一把将正要过去的苏依依拽住,苏晨有些生气的道:“问你话呢!小丫头片子!”

“你就成天知道数落我,我不理你了。”苏依依一把将哥哥拽着自己的手甩开,大步流星的朝着浴室走去。

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小家伙正在气头上,所以苏晨没说什么其他的,又是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看着上面了然无趣的新闻。

没过多久,电视忽然插播一条紧急通告:“据我台记者当地报道,十九点过五分,我市体育路线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开往城北收费站的火车失控,撞向防护栏,逆道行驶数百米之后,冲下山坡,目前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紧接着切换出一位身着雨衣的眼睛男,他一手指着自己的身后说:“我目前所在的位置就在发生事故的现场,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冲出栅栏外,随后在五十米处散落着汽车零件,而在我的脚下,有着一条数十米的刹车痕迹。而此次祸及的车辆有十二辆之多,伤亡情况未知,主持人,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再度切换至导播画面,苏晨此时已经困得睡着了,没有注意到这则新闻,苏依依从浴室里面出来了,拿着一块淡黄色的毛巾,正在不停地揉动着自己的长发。

苏依依慢步的走到沙发面前,看了一眼睡在上面的哥哥,那睡姿全然不敢恭维,嘟囔了一句:“真是个猪,成天吃了睡,睡了吃。”

没想到这时候苏晨紧闭着的双眸一下子睁开,吓了苏依依一大跳。

“小丫头片子,又说我坏话呢吧?”苏晨一脸邪笑着,然后一个枕头朝着苏依依狠狠的砸去。

“哎呀!哥你太狠了,我错了行不?”

两个人就在客厅内这么的打闹、嬉笑着..

城北某公路上

一辆黑色的越野商务车倒翻在地上,里面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满身鲜血的倒立着,身上的安全带紧紧的裹着他,一块细长的玻璃狠狠的插在他的腹部处。

他努力睁开双眼,朝着身后一位身穿红色吊带裙子的女人看去,只见那位女人的半截身子都被车门挤进去了,一只胳膊静静的放在车窗上,满布着淤青。

车窗外电锯的声音在嘈杂着,一双橙黄色的手套伸进来,并大喊着:“小心一点,不要锯到他了!还有差不多十公分的距离,小心一点!”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中年男子被解救出来,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而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上面两男两女,各都是一大一小。

进行解救的消防人员赶紧将中年男人抬到担架上面,顺便摸了摸他的脖子:“伤者已经没有心跳,我们赶紧解救车后的那名女士!”

救援工作在有序的进行着,而那位女士几乎是被车门拦腰截断,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

过了几个小时后,救援差不多已经结束,从车内就出来的女子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她被抬到担架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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