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世纪,混沌初开。
浮云流转,朦胧仓促间萦绕在九荒大陆上。
星河斗转间,北辰星黯然陨落,失去了耀眼的光芒。是重生,还是就此沉寂,终究还是个未知数。
红莲业火洗礼了这片土地,化为灰烬,待到千年以后,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雪域的崛起是一个神话,从始至终,既没有来路可查,也没有过往可以追寻。它的出现,是一个神秘的传说。
苍穹之城,琅琊荒原,雪域九州,并存为上古三大版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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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下,万籁俱寂,九天之上,飞鸟难寻。
火红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阳光折射的柳树下,躺着一个少年。慵懒的躺在树枝的下面,恰好遮住了头上的阳光。即便如此,额角间还是有热汗流出。少年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又睁开。让后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拾起身旁的树叶,使劲的摇了摇,感受着那一丝凉意。
“辰景,辰景。”树下的少年刚坐了起来,大气还有喘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在大声的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刚直起的身子又砰的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还不望将手中的树叶全部都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远处的声音似乎很是执着,见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竟然顺着山坡寻了上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躲在了一堆树叶中的北辰景。
“唔,辰景,总算是找到了你。”一路跑来的也是一个与北辰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气喘吁吁的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摘下他脸上的几片树叶,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清秀容颜。
“有事?”失去了树叶的遮挡,刺眼的阳光照射到脸上,令北辰景微微有些不快,皱了皱眉,眼皮都未抬起的轻声问道。
那个坐在北辰景身边的少年闻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缓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想来,是对北辰景非常了解的人,面对他的坏脾气也是见怪不怪。
“乐清,如果没事,那就不要来打扰我的休息。”北辰景的语气中有些不快,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默然的翻了个身,寻了另一个舒适的姿势,便又要准备睡去。
那个叫乐清的孩子听着北辰景的话也不恼,反而像是不怕他似的,伸出手推了推他,“喂,起来了,不要再睡了。再睡下去天就要黑了。”
“天黑了,与我何干?”北辰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着实令乐清有些无奈。
他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认识了北辰景,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一个玄学奇才,骨骼清晰,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每天都是准时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过这里指的却是他休息的时间,如果真要认真算起来,他一天中,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休息。
乐清不明白,像北辰景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除了家世好一些,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宿命之主。
莫不是占卜星术的术师一时恍惚算错了不是?总之,无论从哪一方,乐清都没有看出来,北辰景会成为这九荒之主。
“你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过了半晌,乐清才开口问道,但是这句话说完,就只听得北辰景轻微的呼吸声。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是睡着了没有。就在乐清以为北辰景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才听得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活得轻松,乐得逍遥,不好吗?要我说,你别没必要活得那么累,像我一样不就好了。每天晒晒阳光,别提有多自在。”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却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乐清的内心。他又何尝不想像北辰景一样,每天过着无忧无虑,潇洒的日子,只是,这可能吗?他是北辰景,北家的少主。北家是什么身份,又岂是他能够比的上的?他只有通过努力的修炼,才能够让别人对他高看一等。怎么可能像他一样,不管不顾。
想到这里,乐清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中到底是增添了几分苦涩。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躺在地上休息,一个在望着蓝天,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辰景,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成为对手?”不知道乐清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其实北辰景一直躺在地上闭目养神,并没有真正的睡着。此时听到乐清的问话,身体一颤,他也不会想到为什么乐清会突然这么一句话来,但还是做出了回答:“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再说了就算是有,到时候你可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对我手下留情呀。”那本就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可千百年后,当这句话一语成谶的时候,乐清才明白,他和北辰景之间差的从来都不止一点。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听着北辰景的话,乐清并没有当真,毕竟北辰景平时与北辰景嬉笑惯了,玩笑也是随时随地的开,这一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两个人一直静坐到晚上,只不过是各有所思罢了。北辰景算是完全没有虚度时光,一直躺在荫凉处,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就连乐清都开始佩服起他的定力来了。不过反过来一看,他自己呢,这一个下午,倒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和北辰景虽然是兄弟,但真正算起来却并非是一路人。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确实不应该再这么混下去了。
那个时候,两个少年还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时而谈一下人生,时而谈一下理想,但那确实两个人彼此一生人唯一的一次。
此后的岁月,除了杀戮,唯有血腥,在充斥着脑海,在两个人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抹不掉,挥不去。没有办法忘记,没有办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