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一声朗鸣打破夜空的静谧,
俯冲盘旋,
无数浪花已迸溅起,
小水珠活泼地为行人洗礼,
月光皎皎,
水波渺渺,
耳畔歌声柔美而曼妙,
曲毕,掌声响起,
和着蒸腾的雾气,
仍有余韵环绕,
等待第一缕阳光划过破晓。
与你携手同行,
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棕榈树下的欢声笑语,惹得鸟儿都见势飞去,吸血鬼与恋尸癖,
纳兰容若与戈林果,
唯美与古典交织的彩翼,
承载理想乘风而起,
遗忘的小细节总被你提及,
开启生活尘封已久的温暖与绚丽。
开到荼蘼,
终要各奔东西,
一曲终了,
没有不散的宴席,
微笑着挥手,
已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遇!
管仲鲍叔,
伯牙子期,
虽未一生相伴,
无人不羡那亘古不变的心有灵犀,
一直视君为知己,
短暂的旅行,
已足够让我们惺惺相惜,
已足够让我珍存这挥之不去的记忆,
知音难寻,
何必为别离叹息,
道一声珍重,
斟酒为你祝福,
祝福我们重逢的时刻,
池中有芙蓉千朵,
苍穹有青鸟飞过。
特以此诗献给亲爱的吴晔彤同学,谢谢你陪伴我一路的美妙旅行,带给我许多美好温馨的回忆。
十三年,十七岁
常嘉琪
——爸爸喜欢妈妈吗
——当然
——那,我呢
——当然了
始终忘记不了这段某部电视剧里的对白, 里面的小女主人公从出生起就被告知自己的爸爸去世了, 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发现原来爸爸一直就在身边用自己的方法守护着他们,而自己却生活在大人编织的谎言中,于是愤怒大于惊喜,才出现了上面的那段对话。
相对于她的境地,我不知道自己是更幸运抑或是更可悲。我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我知道……但是对于这两个问题,我不确定,真的。十三年的时间,没有任何联系,似是戛然而止的篇章,只剩下回忆的片段在时间的洪流中飘零。
爸妈离婚前,我叫孙佳晶,也许我可以暂且自信的回答,曾经的爸爸是爱着妈妈的,所以我才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我是父母“爱的结晶”。 人们总是会失去4岁之前记忆,我希望自己是个特例,因为对于我来说,亲生父亲是只存在于我4岁之前的,有时候我绞尽脑汁,眼前浮现的片段却还是不及照片记录下来的多,那种无奈与懊恼也许只有我自己可以体味。
但是, 我不怪妈妈。 我知道她当时是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情才会做出那个决定,那些曾经的噩梦与身体的伤痛,是命运在母亲身上留下的痕迹,有时候,思及这些我会懊恼为什么当时自己只有4岁,脆弱稚嫩,对于命运无能无力的4岁。 我只能在十几年后,看着母亲静静诉说时云淡风轻的面容,心疼十几年前那个坚强的女人。
我也不恨父亲。虽然他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我们的事,他让妈妈的人生从此有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个永远不会被阳光光顾的角落。 伤疤虽然留在身上,却痛在心里。13年的时间,他毫无音信,我4岁后的成长没有他的参与。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零落的回忆里的那个片段:我们一起睡在宾馆干燥而温暖的床上,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屋里的空调开得很大,空气被哄的热乎乎的,嗓子里一片干涩,推推身旁的人“爸爸,我热。”,男人起身将空调调小了一点,屋里的温度不一会却忽然低了很多,只得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爸爸,有点冷。”男人依旧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将空调又调大了一点。我不知道当时是空调在和我做对,还是幼小的心灵里对父爱最原始的渴望,我如此往复的说了很多遍,他也如此往复的起身了很多遍。 画面像是慢放的电影,一帧一帧的循环往复。
这么多年后,成长了的自己放下了恨意放下了执念,我不奢望他能够重新承担起为人父亲的那份责任,我热爱我现在的家庭,我现在的父亲,我们的生活很幸福,很快乐。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可以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对我说一句“女儿,我爱你。爸爸并没有忘记你。 ”这就足够了。
我的十七岁生日,会有你的祝福吗?
我爸是警察
窦 豆
大前天去做城市志愿者,在海洋馆前的服务点。 10点多,有一位陌生男士要求在这里寄存手提袋。尽管他解释再三,我还是用尽可能委婉的口气拒绝了。同学们都不太理解,问我,我就解释说,第一,有可能是爆炸物或危险品,也可能是无处放置的什么东西,比如赃物或者犯罪作案工具。 他如果扔下就走,咱们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第二,有可能是诈骗,他回来告诉你包里少了三百块,死缠着你赔,咱们也没辙。
果然,老师过来说,这个人就是区里的负责安排各站点志愿服务的工作人员,来我们这个站点抽查一下,提醒大家时刻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允许寄存物品。 大家就说,豆豆你真有警惕性啊。 我说那当然啦,我是警察的女儿嘛!
我是警察的女儿,我爸爸是警察。
正直,踏实,有点懒,但很顾家,很爱我们。这是妈妈对爸爸的评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爸爸不是什么英雄,不是什么“神枪手”,不会使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从派出所到海淀分局经济侦查队,他的工作没跟刀枪棍棒杀人放火挂上过钩,面对的也都是相对杀人犯和抢劫犯而言安全得多的经济诈骗犯。十岁那年,爸爸在我记忆中唯一一回追捕“持刀拒捕”的犯罪嫌疑人,被我写成作文,老师的评语是“这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事实上,那是我添油加醋还撒了点胡椒面儿的结果。但爸爸很喜欢说,咱是老侦察员了,大风大浪的我见多了。
爸爸常常给我灌输一点警察的思想,保持警惕,主持正义,还有就是传说中的“人民警察为人民”。 除了“大风大浪”那句以外,爸还说过:国家和这么多交税的人养着我们,能不给好好干吗?
其实, 我的真正的灵魂里面, 一直存在着以有这样一位警察爸爸而骄傲的感情,尽管不时常浮出水面,但一直存在。
还是大前天,下午五点,我和妈妈去天桥剧场看舞剧《丝路花雨》的演出。 临出门时爸爸突然从单位打过来电话,说新疆爆炸了,死了十多人,让我们出门都小心点。当时,我们在报纸上和电视上还都没看到准确消息,出门时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在进剧场时要通过安检。我和妈妈顺利通过后,她想出去买瓶水,让我在这里等着。
我站在安检门边上,突然有一个人没通过安检门,安检门的红灯闪了起来,当然,经过手动安检,这位观众并无问题,但我禁不住开始乱想:万一有人来搞恐怖爆炸袭击,安检时被发现,他会不会直接从边上把我拽过去当人质? 如果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吓得夺路而逃,我清楚地知道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但我还是假设了一下,如果真的这样,怎么办呢?
请不要笑话我,我当时确实列出了几个选项,尽管我还没有选出来,妈妈就回来了,后来演出也顺利完成了,什么也没发生,但我的的确确考虑过几个办法,包括:哭、求饶、喊妈妈、不出声、向后踩他的脚尖、一把把刀夺下来等等,我甚至想起了军训时学过的擒敌拳。 然而我想说的是,其中有一个选项,尽管只闪现了一下就过去了,尽管我不太可能真的那样做,但我的脑海中千真万确地出现了这个想法。
那就是,对这个绑我做人质的人说,告诉你,我不怕你,大风大浪的我见多了,我可是警察的女儿!
用很大很大的声音, 让所有受惊吓的观众和剧场正不知所措的安保人员镇定下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另外有一件事倒是真的,那就是爸爸明天要去奥运会开幕式上执勤,保卫那里的安全。用他们领导在会上的话说,叫做“打一场恶战”。我打电话给他,开玩笑问他要不要留个遗嘱什么的。 爸先笑说,抽屉里有点钱,都给你。
然后,他不太开玩笑地说:宝贝儿,甭担心,咱老侦察员了,大风大浪的见多了。
我不担心,爸爸。 我只是为你感到特别的骄傲。
无 题
常嘉琪
直到我们的车开出了她的视线,姥姥的身影就一直在那里,向着我们离去的方向望着,望着……
每年的春节我们一家三口都会驾车回老家陪姥姥姥爷一起过年, 今年也不例外。 事先没有通知他们,当爸爸把车停在院子门口,我们一家人齐齐出现在姥姥姥爷面前时,我看得出两个老人的眼里是满满的惊喜。平时清冷的院子因我们的到来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空气中充斥着幸福的馨香。
一年没见,姥姥的身影似乎又矮小了些;不再染头,姥爷竟已是白发苍苍。看着他们的变化我心里顿生一股酸涩, 这次我们回来其实还带着一个遗憾的消息——因为一些原因,以后怕是不能再这样每年回来看望姥姥姥爷了。 这次春节过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件事堵在我和妈妈的心口,不知该怎么和两个老人提起。
之后几天, 对这件事全然不知的姥姥依然像往年那样为了我们一家人的归来而忙碌并快乐着。看着她已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心中更是酸楚。于是暗下决定:那件事,临走时再说吧。
三十晚上,全家人都其乐融融的在客厅里包饺子,爸爸擀皮,妈妈和姥姥包,我在旁边凑热闹,舅舅和姥爷则在一边惬意的“杀棋”。 突然,妈妈开了口:“妈,明年……明年我们就不回来了,北京婆婆那边……”一句话让本来和美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我心中一惊,不明白妈妈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张口,于是不安的偷偷望向姥姥。 姥姥正在低头包饺子,听到这句话,没有抬头,只是动作稍稍顿了下,“嗯”了一声便继续手头的事情。看到姥姥的反应我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姥姥没有哭,不然我定是也忍不住眼泪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逝去,看看日历竟已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却又谁都不愿意明提,姥姥依然像前几天那样忙活着,想尽方法让我们吃好喝好。饭桌上摆满佳肴,全家人吃的不亦乐乎。“一会再好好检查检查行李,别落下什么东西。”谁都小心翼翼不愿触及的话题,最后竟是姥姥先张了口。惊讶之余我再次偷偷望向姥姥, 却发现看到的依然是平时那个慈祥可爱的老人, 表情从容淡定。 瞬时,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整装完备,准备出发了。姥姥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为我们一家三口做了最后一顿早餐。 熟悉的粥,熟悉的馒头,此时此刻我却食不知味。 分离,果然是个伤人的东西。
爸爸发动了汽车,姥姥站在门口送我们,脸上浅浅的微笑似又透着隐忍。 我摇下车窗,拼命冲姥姥摆手“姥姥,后年,后年我们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姥姥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倒出了胡同,姥姥的身影却一直在那里,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望着,望着……一瞬间,我的视线模糊了,似是什么东西终于冲破防线溢满了胸口。 三十那个晚上,姥姥没有哭,但此时此刻,看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那个身影我却异常肯定,站在门口望着我们的姥姥一定和我一样,泪流满面……
像槐花一样美丽
窦 豆
2007年的夏天,槐花香满京城。 随着片片树影的斑驳和声声知了的嘶鸣,一茬茬的槐花从什刹海畔的胡同里,从北大燕园的雨声里,从故宫墙外的阴凉里,悠悠地露出了清雅的面庞。人们渐渐发现,今年的槐花比往年多上数倍。于是有人传说,这叫槐花的“大年”,是槐花神一觉睡醒了,要给人们带来好运。我想,这是美丽的槐花们精心策划了数年的一场宴会吧。 槐花美,美在心灵里。
在我心里,孙晓春阿姨就是一个像槐花一样美丽的人。 她是我的同学的妈妈,也是我的老师和朋友。 孙阿姨在校医院的中医科工作, 我从去年开始跟她学习中医。一个15岁的女孩子利用业余时间学医,好像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但对于从小就立志做一名中医大夫的我来说,这只是为将来的学医之路打下基础。 记得06年的初秋,我踏着落了一地的槐花到校医院找到孙阿姨,请她教我中医。她只说,没问题,你放学有空就过来学吧。 学中医是童子功,你现在学不早了。
槐米是青白色的,生在五月。到了七八月间,槐米迎着热浪微笑,就开成了笑眯眯的槐花,绽出淡雅的白色,放出幽远的清香。 槐花香,香在微笑里。
我一般是下午五六点去找孙阿姨,那时她已经快下班了,病人不是很多。 她往往先考考我上一次留的作业——一般都是背诵,然后再讲些新课,留新的作业,最后是抽查前几次的内容。她说话慢条斯理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见我背不出来时她也不生气,总是和颜悦色地提醒我。 上课时常有病人进诊室来看病,其中不少人会打量我说:“呦,这是孙大夫的闺女吧。 ”孙阿姨就笑着问,像吗? 有的病人便说:
“真像,又文静又大方,老是笑眯眯的,跟你一个样。”病人们都是师大里的教职员工或学生,大多是孙阿姨的老病号。他们知道我跟着孙阿姨学中医,就说:孙大夫为人特别和气,医术又高,你可得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