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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旧时光.一抹绚烂的阳光

1、一句你有没有事?

出来做事,尤其是做服务业的,客人是上帝,老板是老子,我就是孙子。

老板要你做事你没得选择,不然就滚。

就像现在这样,一盘热烫烫的平盆肉汤要我端给502包厢去,******,得人嫌的客人点这破菜吃。

老板在一旁催促道嚷嚷,“快点端上去!”

自己的手指承受不了这热度,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我小心翼翼的缩着手指,慢慢向包间走去,“让一下!”叫了一声,手指颤抖一下,脚底一滑,“咣”的一声,热烫的汤躺在我的手上,流在我身边的客人身上,暗红色桌面狼藉起来。

老板娘那嫌弃怨恨的眼神直直瞪着我。

“小姑娘,你会做事吗?”有人嘲笑起来,

我愣几秒破口大骂,“叫什么叫,烫的又不是你!”我吹吹自己已红肿的手,瘪嘴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擦桌子。

哄笑一片,“林森,欺负人家小姑娘可不好哦”一人打趣道。

我搞得我脸红了,害羞起来。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弯下头,看他一眼,愣的惊住,是他!

是那个白衣衬衫黑色裤的男子,他疑惑的看着我。

“这小女孩刚刚来的,不懂事!”老板娘拿着干毛巾过来,推开我擦桌子,冲我挑一眼,恶狠狠的目光示意,让我出去,这里我来。

我只好噎声,迅速跑了。

后面的菜全是舒春帮我上的。

等到他们吃完了,我才上去找他,紧紧窝着口袋里的暗黄的照片。

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这令我有些郁闷,

“喂,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确定是我叫他,问:“有事?”

“唉!算了,这是你的照片”见他不认识我的样子,只好开门见山。

他两指夹着照片,刹那恍然大悟,“哦,是你啊,那天你穿的那么摇滚,所以没认出来!“

我被逗笑了。难怪!

“手好些了吗?“手缠着白色纱布。

“没事!”我晃晃手,笑道。

“怎么没去上学呢?”他也问了这个问题。

我放弃学业,过早进入社会。

只有两个人总会叫我回学校,一个是舒春,另一个,是他。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会信任她们超过自己。

因为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知道,我这个年纪还没有能力去适应这个社会。

我莞尔一笑,装糊涂的擦桌子说:“我要收拾桌子了!”他倒没追问下去,说:“你工作吧,照片谢谢了”

他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很想追上去,问他的号码。

总觉得我和他之间不能就这么再也不见,腿僵硬的铅重,任他离去,一点影子再也见不到。

舒春和张芯走了进来。“慕珧,你认识那男的啊,他长的好帅啊!”张芯两眼泛着桃心,我白了她一眼,摇摇头。

舒春认真的在帮我收拾桌子,我抓起麻布就要擦桌子。

舒春冷不丁飘来“手受伤了,就别乱动!”美丽的侧脸总蒙上一层冷漠的霜,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麻布,拿起桌沿边的笤帚扫地。

看似冷漠的人,实际上都是热心肠!

事发过后,我问过她为什么要帮我,她嫣然一笑,并没回答。

2、一句,不值得!

“慕珧,借我500块钱,最近我妈管我太紧了!”曾啸在我的肩膀上来回的蹭着,语气可怜巴巴。

“你最近用钱比较猛!”我推开他,自从我进入社会工作后,老是找借口向我借钱,

他是在校学生,现在的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天天腻在一起,但是一有空就会主动约我,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断了联系。

“最近,爸爸回来了,没敢!”他解释一下,抱住我。

我知道他爸爸对他要求很严,很少给他零花钱。

我就大方的给他500,“你啊,省点用,赚钱很累的!”他激动的在我脸上亲亲。

看看,恋爱的女人都是****,后来我才看清这个家伙。

我把这事告诉一个叫江淮的男子,他揉着我的脑袋,哈哈大笑,说:“你个****!傻子都知道人家骗你的钱。“

是的,我那时知道曾啸是骗我的,可是,我还是自欺欺人。

也许一人久了特怕孤单,我对待每段感情都很认真,总觉得那样我才多一点爱。

我很冷清的扫了一眼江淮,说了这样一句。

我要爱就爱的彻底,要恨就恨的决裂!

依在梧桐树下,等待小蜜和陆炎,枯黄的叶子簌簌落下,一阵风带着一片叶子,翩翩起舞。

“慕珧!”听到尢小蜜的叫声。

我开心的朝她们挥手,“今天我发工资了,请你们吃饭去!”我一马跳起来搂住她俩,兴高采烈。

“瞧你那得瑟样!”陆炎笑眯眯的。

我懒得搭理,在播曾啸的电话,

“喂,”虚弱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问。

“我在补习!”这下他恢复精神,连忙回答。

“哦!”我瘪瘪嘴。

“没事,我就挂了!”我还没回答,耳边就一片嘟声。

“他有事啊?”我脸都没垮掉,陆炎和小蜜的脸上倒跟砌了一堵厚墙似的,那么凝重!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嗯!我们去吃冰淇淋!”我挽着她俩的胳膊,大摇大摆的走着。

可是,落地玻璃窗前,我愣住了。

与他们谈笑的脸僵住,直直的望着,要补课的男友喂一女生吃冰淇淋,两人的动作亲昵甜蜜。

一种侮辱感划过心尖,陆炎和小蜜急忙拉住我,“别冲动,慕珧!”我冷冷轻视他们一眼,难怪他们刚刚的脸比我还生气,原来她俩早就知道。

“松手!”我命令道。

“好!慕珧,我们俩一起去!”尢小蜜挥开陆炎,拉着我走。

“******,曾啸今天不打死他,我不姓慕!”我气的骂咧着。

“嗯嗯!那个混蛋!”小蜜捏紧拳头。

我居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拿我的钱养别人!

“好吃吗?”两人人完全沉浸在他们世界里,秀着恩爱,连我的到来都不知情。

曾啸措手不及惊讶的表情,吓得连勺子抖得掉下来。

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抄起桌上的冰淇淋甩在他的脸上,我狠狠瞪着他。

“你们干什么?”小女生尖叫,抽出桌上的纸巾。

小蜜一把钳住她的手,“别动!”

我阴冷目光扫向女生,她颤抖着身子,啜声而泣。

“你想怎样?”曾啸终于开口了,态度居然那么若无其事。

“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去死啊!”我厉声吼叫。

现在巴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我凭什么去死,老子天天帮你做牛做马!”曾啸靠近我,冷讽的笑一声,口气这么傲。

不用多说,抬起腿就要打他。

只是,陆炎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死命的拉住我,“慕珧,走啦,别理他!”

一群叽叽喳喳指手画脚的声音围绕了过来,上下的打量着我们。

“慕珧,算了吧!今天就饶了他们!”小蜜也劝阻起来。

“看什么看!走开!”我气极败坏的吼着围看的人,惹得他们更加躁动起来,大声指责我的粗鲁无礼。

“有本事你打我啊!”曾啸吊起眼角,邪恶的魅笑,在我耳边呼来一阵挑衅的寒气。

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就要砸上他那张欠抽的脸,他就落实的挨了一拳,只是出手的不是我,是陆炎!

他气的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瞪着曾啸,揪起他的衣服,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惊呆了,第一次见陆炎发火,小蜜挤上前来说:“珧珧,胖子居然会打人?”

高度防备的保安大哥逮住机会,一把拽住陆炎,“放开!”陆炎一把甩开曾啸,他踉跄的后退,抹了一把血,陆炎的一拳把曾啸伤的不轻。

一阵混乱中,女生也抓住机会,托起曾啸就要跑。

我怎能咽下这口气呢?急忙追上前去,有人拉着我,我气的转过头,眼前的人冰冷的浇熄心中的团团大火。

“算了吧!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生气!”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依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直直的看着他,嗤笑一声,扬起冷眼视他,“你多管闲事了吧!”

不值得?说的真好听一句不值得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吗?一句不值得,难道这所有的错让我来承担吗?

他发愣了一会儿,滚动喉咙,准备要说什么,突然,我被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摁住,似老板的人吩咐道:“全给我送到公安局去!”

“方笙,事情是个误会,……”他叫住那人,听不见他到底跟人家说了些什么,两人交谈的很顺利。

没一会叫做方笙的人冲保安挥下手,我们就被松开了。

“你认识他吗?‘’小蜜揉揉被抓痛的手腕,问到。

我望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点点头。

“我们没事了,就走吧!”陆炎埋着头说道。

我知道陆炎觉得对不起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以及那样胆怯的动作。

我揽住她们俩的肩膀,安慰,“你们先走,你们还要上课,对不起,发了工资没请你们吃饭!”

年少时,我的恋爱就是玩玩的!只是一时的叛逆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不值得的含义,不值得,是不配!

3、单憬,单憬,他的名字。

黄叶纷飞是秋天独有的景致。天空放晴,金金灿灿的阳光带着寒气从天空倾泻而下。

风从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吹过,片片梧桐随风而落,我蹲在地上捡梧桐叶,在上面画着、写着。

送走了小蜜和陆炎,我不知道往哪去,好不容易有一天的假期,全被搞砸了。

一辆车驶过,卷起了满地的树叶,满天狂舞。

“慕珧?”有人叫我,我抬头向声源处望去。

他静静地肃立在我的面前,以及他身后紧跟着他向我走来的美女。

然后并肩树立在我的眼前。

一片一片的落叶飘在他们的身上,点亮这个深秋的悲哀,成为一道风景。

他那样的人仿佛只适合与这样的女子并肩同行。

但是,很久之后当我看到他和罗圈圈并肩同行,我才知道那不是适合,而是相配!

我缓缓的站起来,直直的看着他们,“刚才对不起,不应该这那样说你。还有,谢谢!”我慌张的急忙开口。

“嗯!知道就好,”他揉揉我的脑袋,眼波温柔如水。

我难为情的点点头。

“单憬,可以走了吗?我等下还有事!”美女轻轻挑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单憬,单憬,他的名字。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咬着。

“对不起!……”他抱歉的对美女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至于内容就知道开头的sorry,高中还未毕业的我以及从未认真学习的我,哪里懂啊。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导致,我从这之后开始努力学习英文!

美女脸上有些愤怒,但口气倒严谨大方。

两人看着我以英语互拽了一会儿,关我什么事,听到什么she,就是她之类的,最终美女还是掩饰不了心中的怒气,忿忿不平的拦下车离开了。

单憬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像一下子内心的压抑舒缓了。

外国话不在耳边徘徊了。

“喂,你跟她说了什么,她那么气愤的离开!”

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不去追人家呢?

“相亲被搞砸了!”突然觉得普通话真好听。

“什么!相亲?”瞪大瞳孔惊愕的不相信。

“是啊!”

不会吧!这年头这样的男主都要相亲!

“是不是我啊……在餐厅里,……‘’我不好意思的说。

想到自己在餐厅里的蛮横嚣张就觉得自己牛逼。

难怪刚刚那个美女看我的眼神是那样,嫉妒啊~~

“那人是你初恋?”他问。

“啊,不是,不是。”我挠挠脑袋,傻笑道。

“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勾起嘴角乐乐。

肚子不由的叫起来,我尴尬的笑,说:“为了生气连饭还没吃,大叔,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吃东西!”一脸豪气。

“你这小鬼,原来是发了工资啊,正好我也没吃饭!”他满脸笑容,深深的小梨涡扬起。

步行街上,

密密麻麻的人群,接踵而至的来往。

“这个,这个,各来两串!”我乐呵呵的叫嚷。

咬着烤鱼和烤肠,热滋滋的油沾满双唇,“我说了我请客,你至于吃的那么小气吗?”

单憬小口的嚼着,斯文的很,这令我很不满。

“等下吃穷你!”随即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对,就是这样,哈哈!”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我们在路上走着,笑着,吃着。

“喂,你会玩吗?”看着他笨拙的打着游戏,我都忍不住打击他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他疑惑道,“以前我还天天偷着玩呢,还赢了很多钱呢”

“你那是什么年代,这又不是老虎机!”

一个栗子就落在我的头上,“这么看不起我!”

“哈哈,我告诉你玩!”

“是这样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都说那么多遍,你怎么还不懂!”

冷眼就瞪了过来,讨好的笑着继续教他。“哈哈,是这样。”

·········

夜,渐渐降临。晚风习习,似乎问得到渐冬和深秋相融合的味道,秋叶萧萧落下。

我们俩谈笑的走着。

突然,一阵优美的音乐飘进耳朵里,我拉着他向那跑去。

小型的演唱会,流浪的歌手。她们唱的是,温岚的{****}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地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我摇摆着手,跟着哼唱。

“大叔,为什么你不记得我?”,

“那时只是以为你是一流浪的歌手,孤独而悲哀!”

我诧然的笑了,“妈呀!流浪?我有那么沧桑吗?”

“谁愿意上来来一首?”舞台上的歌者笑眯眯的叫到。

“我,我!”我兴高采烈的跳起来,举着手喧嚷。

全场轰动,我乐乐的迟疑望一眼大叔,他推了推我,说:“上去啊,”

我激动的走上舞台,低声交代我要唱的歌,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积,歌者把抱着的贝斯手挂在我的身上,音乐飘动,我高亢起来:

丢掉背包再丢唠叨

丢掉电视丢电脑

丢掉大脑再丢烦恼

冲啥大冲啥小

冲啥都有人唱反调

恨得多爱得少

只想越跳越疯

越跳越高把地球甩掉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委屈自己一秒

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

只要越跳越高

跳舞还要靠别人教

恨得多爱得少

只想越跳越疯

越跳越高把地球甩掉

“我们一起来!”人们被音乐带动起来,挥舞高昂。

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爱音乐的原因。

音乐是不需要界限的!

单憬安静的冲我摆手,脸上一直扬着灿烂的笑容。

冷森森的路灯凝在他的鼻翼间,他琥珀色的眼睛忽的忧伤。

他想起了什么?竟然会露出那样后怕的眼神。

“唱的好不好,再来一首?“歌者喧闹道。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下面的观众拍手欢呼一片。

“好,一首十年送给在场的你们。”我取下贝斯手,弹着电子琴。

音乐开始在空气中流动,夜空静静缀满繁星,微风轻轻拂面温暖,树叶慢慢的飘落。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

单憬,你的十年,你的回忆!

“我唱歌好听吧!”送我回来的旅途上,我自豪的扬起下巴。

“嗯嗯!怎么不专学音乐?”

“我是爱音乐,但它对我来说是场梦!”

小时候,爸爸妈妈没时间陪我,几乎只有音乐一直随着我长大。

“梦?你不努力怎么会实现?‘’

每个人都告诉我,只要你努力,你可以站在舞台!

“对,只有我努力,或者让我爸找点后台,说不定我可以站在舞台。可是,我爱音乐,我不想它被世俗毁灭,我怕我走上音乐这条路,音乐不是我的朋友,而是赚钱的工具!”

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走上音乐这条路,我就会忘了音乐给我最初的感动。

我直直的看着他,说出我的内心话。

“那你难道就一辈子在小酒楼做服务员吗?”,他接着说道“慕珧,你回去上学吧!这个社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哑然,愣的直瞪着前方,我无话反对。

我们就一直一直沉默的直到我家楼下,

“如果,我适应不了,我会去学校,但是现在还不想!”我踌躇一会儿,转过头对他说道。

他抿嘴温柔的笑笑。

“今天谢谢,说我请客,到头来,全是你花的钱!”

“慕珧?”

我看向他,“这是你的第一笔工资?”

我重重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想想你的父母呢?第一次是该跟朋友分享,但是最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是你父母,你说他们从来没爱过你,但是你认真的理解过他们吗?”

我今天笑了,说了,骂了,打了,闹了,唱了,后来却哭了。

我泪眼朦胧的大骂他“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说这些!”

他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今天谢谢,让我想起曾经。”声音魅惑却抑不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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