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亲王略献殷勤的邀请到。
云残月一抱拳,“王爷先行,下官随后便到。”
说完不再理会于他,小心翼翼的为云听音号脉。
人潮随敏王一同慢慢散去,空气也不再浑浊,胸口的窒息感也不再那么强烈,而云残月在后背输送给她的真气,也令适才被推的地方畅通了血气,疼痛也在慢慢退去。
望着那一步三回头的刁蛮郡主,云听音轻叹了一声,柔柔问道,“听轩哥哥,她是?”
似乎是早在等着她的问,云听轩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她是当今圣上的侄女,名东方明美,在一次游园中不意被众人起哄我与她一对,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便有意赐婚于我两人,可我并无那意思,那日我本想进宫禀明我意,无奈突发皇后之事,便就拖延了下来,可小妹你放心,哥哥会适时向圣上奏明的。”
云听轩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可知他心头焦急的程度。
闻言,云听音却看向了云残月,只见他邪魅一笑,可也让她明了这其中定有内情。
恐怕是这只狐狸在从中作梗吧,云听音心中暗道。
小手轻握云听轩的大手,安抚道,“哥哥莫急,听音明白了。”幽幽望向宫墙内的喧嚣,“现在听音还尚有不适,不如听轩哥哥带听雨哥哥先行入场,我与爹爹随后便到。”
“不适?那我去唤宫中的御医来给你瞧瞧吧。”
云听轩听闻她尚有不适,不禁心头一紧。
“听轩哥哥,你怎么还不明听音的用意呢?你虽没娶东方明美之意,可也不能摆明了与他们作对呀。适才听雨哥哥不明所以冒犯了敏王,想是早已惹了他不快了,听音只担心今后他朝中为难你与爹爹,故而,此时你就算再不愿意,去和东方明美寒暄几句也是该的。”
云听雨听见点她的名了,不禁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可接触到云听音的目光时,她又顿时明白了,拉着云听轩的手便往里走,“走了哥哥,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云听轩无奈只能随云听雨先进去了。
云听音笑得温柔,不住的向云听轩挥手让他放心,可嘴巴却开始了询问,“狐狸爹,这鸳鸯谱恐怕是你点的吧。”
待到云听轩与云听雨消失在拐角处时,云残月轻抱起她在怀,漫步在这月色迷漫的通道中,望着她略显冰冷苍白的小脸,眉宇间漾起涟漪阵阵,可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云听音也不在意,再问道,“这敏亲王怎么说都是圣上的亲兄弟,可堂堂一王爷,却惧怕你一小小的正二品侍郎,可谓是少有的奇闻呀。”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听音一指轻点他薄唇,“别敷衍我。”
只见他挽起笑意露出贝齿,却莫名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那舌尖更是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她的指尖,阵阵异样的感觉导向于她,不禁红润染上了她的脸颊,终是不再苍白惹人怜惜。
急忙收回小手,怒瞪着他,可他却笑得更为开怀,浑厚绵远的嗓音此时才徐徐道来,“因为乾龙剑。”
云听音一愣,“乾龙剑?”
“对于此等能定诸君之剑,皇上却将剑赐予我们云家世代保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听音略作思索后,“皇上,要你永保皇太子?”
云残月点点头,“但这也只是其一而已,这乾龙剑实已是尚方宝剑了。”
“尚方宝剑?”云听音一惊,这可是非同小可的。
这尚方宝剑之威,就是那小儿都皆为知晓,可先斩后奏,又可上打君之不正,下打臣之不忠,使之昏君气沮,奸臣授首。
然,这皆为剑在忠臣之手,方是如此,如若剑在奸臣之手,那便是忠臣血染朝堂之天理不公的惨案了。
如今虽说云残月其立场忠奸难辨,但可肯定的是他绝不会为皇室尽忠,隐隐中能感觉得出他似在酝酿着一个庞大的阴谋。
可正是这样一人,老皇帝为何还将尚方宝剑赐予了他呢?
云听音百思不得其解,欲要问这只狐狸,怕他也定是不会明言的了。
也罢,云听音轻叹,只要他不加害云听轩和姐姐,她倒是懒得去猜想那其中之复杂。
略微观望了下四周,俯首在他耳边轻语,“狐狸爹,一旦老皇帝驾崩,你不就成那无冕之太上皇了?新君都会忌讳你几分吧。”
云残月依然狡笑在唇畔,不语,却似很是享受与她这般亲昵的低语。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来到乾朗殿外,殿内那阵阵喧哗与杂乱而闷热的气流扑面而来,与之殿外的清凉较之,倍是让云听音不适,微微埋首在他颈侧,轻轻呼吸着他身上的曼荼罗花香。
“需呆很久吗?”轻问。
明了她不适这场合,云残月从怀中取出一小香囊来,“若是感到不适了,轻闻些许,可缓解异样。”
小小香囊红之上透着柔亮的黑丝刺绣,一朵黑的曼陀罗妖娆在上,淡淡的丁香与茉莉花的香味,飘入鼻端,让她顿觉宁神静气,人也倍感轻松了不少。
可看到这香囊,云听音却笑得戏谑,“狐狸爹,你怎么随身带这女儿家家所用之物呀,是否是又瞧上了那家的闺秀,又或是哪家闺秀瞧上你这副皮相了,送的定情之物呀?”
宠溺的将她轻轻放下,稍稍整理她的衣裙,似真非真的说道,“是呀,定情之物,就送你这小闺秀了。”
暗送他白眼一个,“就知道你没句真话。”
可这赠香囊背后之意,云听音也是事后很久方知。
将香囊放在她手中,嘱咐道,“这丁香花香又祛风、散寒、理气和醒脑之用,以后你可随身带这香囊,可熏香也可助你醒脑理气,便也勿用再担心这等场合了。”
没想到这狐狸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轻闻其香,顿时心头舒畅,小脸溢出甜甜的舒心的笑。
云残月也露出了梨花般淡雅的笑,不带丝毫的邪气与妖魅,还莫名的说道,“既然收了我的香囊,便不许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