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池沉可能只是因为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然而这依然令伊人感动。
她万万没想到,在此种场合下,就是那个处处与她过不去,用言语胁迫她,扬言放绿毛烛阴咬她,嫌她笨,说她一无是处的池沉,会不究对错对她护短护的这么彻底。
心底恍然如灌进了蜜糖一般,从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条经脉,通透到四肢八脉和身体的每一寸血肉。
伊人觉得,沈青芜往日如何暗算她,今日如何与她过不去,好像骤然间也并没什么所谓了。
毕竟生活处处有美好,何必总同一个SB计较Orz。
然后池沉把话说到此一步,若是沈青芜还是不能审时度势,仍旧依着自己性子颠倒是非胡搅蛮缠,那她就真的是没救了。
毕竟池沉是什么人伊人不清楚,沈青芜还能不清楚么。
当今皇上和君珂王池衍以及其他皇子还在逃老夫子的课业时,池沉便已披甲带铠随着先帝征战沙场了,这东商的万里江山,起码有一半是从他手里挣下来的。
先帝在位时,颁下了池沉可不听早朝不下跪的旨意,足见其功甚伟。
然后他又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同时还担任着监国一职,严格说起来,池沉的地位与皇上等同。
他是澜月大陆上的奇迹,是从血里拼出来的神话。
他从来都说一不二,他今日对着沈青芜放下这个警告,便如同是铁一般的律例。
真将池沉惹怒了,只怕她真有十个当宰相的爹爹,也只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所以当伊人从池沉那句话带来的影响中晃过神来的时候,沈青芜已经跪在地上认完错了。
她又楞了一会儿,很心平气和的样子对脸色扭曲的如同魔鬼一般的沈青芜说,“你放心,我这人不记仇,毕竟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池沉:“……”。
池衍憋笑。
沈青芜直着身子抬头看她,眼睛猩红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杀气。
伊人一副‘你看我这样善良宽厚,你怎么会跟我过不去,真是好难以理解’的样子,继续说,“所以今日一事同上次你放狗咬我那一笔账,我暂且一笔勾销。”。
想了想又觉得,虽然不同SB计较,但警告还是要有的,不然还以为她左伊人天生是个好欺负的苗子呢。
这可是件要不得的事情。
于是声音骤然变的冷厉,“但是沈青芜你给我记着,我左伊人今日不拿你如何,那是劳资心好,劳资虽然心好,却不是个滥好人,你要是继续给劳资搞那些背地里暗算的勾当,劳资可不管你爹是丞相还是宰相!”。
说完还一脚从她身侧踢出去,气势忒大,震慑力忒足。
沈青芜背后的门应声飞出,伴着伊人一声厉喝,“滚!”。
前一秒还一副恨不得将伊人杀之而后快的沈青芜,下一秒便惊叫着抱着脑袋飞逃而出。
但是!
左伊人,你别被我逮到机会,真的,咱们一步一步,好走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