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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为何存在

邺瑀推开了一扇毫无特色的门,映入眼帘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另一个空间。一个古朴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一颗枯死的树。一个须发尽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树下,似乎在打瞌睡。邺瑀走过去,老人似乎没有发现他,仍旧禁闭双目。邺瑀不忍打扰他,就在他身边轻轻坐下。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睁开眼睛。他慈爱的看着邺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你长大了不少。”

“你见过我?”邺瑀听了老人话,疑惑的问。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只有几个天大,你亲生妈妈抱着你来找我,让我给你取名字。”老人说着话,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这就是测试吗?”邺瑀异常烦躁的问。邺瑀没有任何关于他父母的记忆,也无从得知任何有关他父母的事情。在他十五岁之前,他一直以为邺式夫妇就是他的亲生父母,直到邺式夫妇去世,亲戚们带走了邺子悦,却没有带走他,他才知道自己是养子。在邺式夫妇去世以后那漫长的三年里,在那孤独的三年里,他对亲生父母的感情从思念,到疑惑,再到怨恨,最后,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承认除了邺式夫妇之外还有父母了。

“不要怨恨他们,他们来找我时,我有事情无法见他们,就在第二天,他们就被杀死了。”老人说道,眼睛有泪花在闪烁。

亲生父母,死去了?

“谁干的?”邺瑀听了这话,反而平静了下来,冷冷的问老人。可是老头却并不理会,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如果他们看到你有这样的天赋,他们会很开心的。你,会成为凌驾于神界之上的人。”

邺瑀听了这句话,暗暗戒备起来:“这妖蛾子老头估计又有什么阴谋,我的防着他点。”可是,不知为什么,邺瑀的直觉告诉他老人说的关于父母的话是真心的,他的父母,也许真的死了。

“陪我下盘棋吧。”老人恳切的请求邺瑀,邺瑀无法拒绝。邺瑀心思稳定,出招狠辣,老人却频频失误,被邺瑀打的落花流水。

“谁杀了他们?”邺瑀冷冷的问。

“吸血鬼王者,红颜。”老人说。

“我怎么才能杀死它?”邺瑀出奇平静,他知道现在的他和吸血鬼王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即使现在他愤怒的大喊大叫,说什么要报仇也只是徒劳。

沉寂,老人闭上眼睛,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平静心情。“精灵天生懂得魔法,稍加训练就能够成为魔法师,而人类中能够和魔法师对抗的百不出一。兽人天生力大无穷,普通人类无法面对他们只能逃跑,可是在精灵,人类和兽人这三个种族里,人类却是最强大的,你认为这是为什么?”老人很随意的问着邺瑀这个问题,随意的就像在问邺瑀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刚刚说的话仿佛全然忘记了。

“繁殖力强?懂得吸收其他种族的优点?人族中有绝顶强者?人类有突出的能力?”邺瑀想了很多理由,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灵魂。”老人看着满脸迷茫的邺瑀缓缓说道,“人类的灵魂是最强韧的,最难被消灭的。”

邺瑀听了老人的话,感到更加摸不到头脑。在邺瑀的想法里,人类的灵魂是很容易被磨灭的,和强韧根本连个边都沾不到,这老头,不会是没事逗他玩吧。

“什么是死亡?”老人看出了邺瑀的疑惑,也不急躁,而是耐心引导。

“呼吸停止,大脑停止运作。”邺瑀本想说些其他的话,可是一张口,还是把他曾经学过的概念说了出来。

“死亡,”老人的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手轻轻抚摸那棵死去了的树,“彻底被遗忘,灵魂才会彻底消失。人类的感情复杂,深刻,性格独特,更容易记得,也容易被记得。”

邺瑀听了老人的话,陷入沉思。生命因何存在,人类因何存在,他又因何存在?他为何作为一个人存在?

“好好修炼吧。”老人笑了笑,挥挥手示意邺瑀离开。邺瑀恭敬的向老人告别,转身离开。穿过那扇门,邺瑀就回到了他的宿舍里。邺瑀回到床上躺着,想休息一下,可是泪水却突破了他禁闭的双眼争先恐后的向外流。

邺瑀离开后,光华园金色大厅守门的金牙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非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就像一尊被供奉多年的神像。

“这样的年纪,却能这样冷静,前途不可限量。”金牙在老人身边坐下,对老人说。

“他可是伤了你的宝贝赤恬,不心疼?”老人笑着揶揄金牙。

金牙挠了挠头,猥琐一笑:“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伤了她谁不心疼啊?”

老人无言,手在枯树上轻轻抚摸着,“没想到,这世上竞有人可以伤到它们的灵魂根基,小棃,我们有希望了。”

金牙看着痴痴的老人,脸上的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赤恬,是他一生的污点,但是从赤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穷尽一生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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