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屹立戈壁之上的城塞,已有千年。断壁残垣间依稀可以看到当年这座城关是多么雄伟。
城墙上,长着三两株杂草,久未被雨水滋润,已然干枯,成了草杆,北风一吹,叶子干卷着,飘了一地。
“这就是阳关......宁过独木桥,莫走阳关道。”突兀地,阳关之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女人。长裙拖地,雍容华贵,一道轻纱蒙住了脸孔,看不清面容,但若隐若现间惊鸿一瞥都能感到此女的姿容之俏丽。
像一朵寒梅,傲立霜雪之中,她的出现,带着冰寒之气,让得周围四周的空气都在沉重,渐渐凝固。
修长的月牙眉之下,是一泓秋水的般的双眼,透亮而深邃。
“华夏,我来了。”女人轻语,她的双目看向一望无际的沙漠。
沙漠中,黄沙滚滚,热浪奔腾,正是晌午的时间,温度最高,却是万籁俱寂。
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这样一位绝色姿容的女子,来此作何?难道是欣赏这大漠的风景吗?
显然不是,大漠最美的风景是在黄昏之时,落日余晖普照的时刻,那时候夕阳西下,最是美妙。
此时此刻,不是欣赏风景的好时机,但向着这女子看去,她双眼出神,对着眼前的荒漠带有浓浓的兴趣。
“好一片虎卧龙藏之地,不愧是你,从未远去。”女子自语,竟然真的站立在城墙之上,在欣赏大漠风景一般。
她的身影灵动,若有若无,只是转瞬间又好像要凌空飘去一般,却始终双脚着地,轻落在城墙之巅。
“嗯?来人了......”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只见女子双手轮换,向着周边摆动,顿时她的身影变得更为模糊灵动起来。空气波荡,好似一副画面在颤动,而那名女子,却是一步迈入了画中。
只见她静静站立,白玉般的脖颈扭动,侧着头看向身体右后方。
那里,正有几道黑影快速闪过天空,到得近处,一落地,原来是一行人。
清一色的血色长袍,脸上戴着鲜红如血的獠牙面具。
“是他们!”女子食指轻动,就要迈步,可是转思间又停止了动作,只是看向走来的一行人。
说是走来,其实两者相距尚有十来公里,只是以着他们的眼力,这点距离并不妨碍。这女子,显然不是平凡女子,身具高强功力。
但见女子轻动,隔着十来公里的距离,走在那行人最前面的一人,他生得高大魁梧,足有两米之高,比着身后众人都要高出半头之多。
他眼神凌厉,向着女子所立方向看了一眼,两道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瞬息之间划破长空而来,落在城墙之上。
简单的扫视了一下,那人便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一行人低头前进,行动迅速,很快便消失在了荒漠之中。
女子未动,始终站立在那里,目送众人离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这尊老怪物都来了,看来其他几位也该到了。”女子道。
好似要印证他的话语一般,这时分别东西两个方向,又来了三行人。
西面来的,乃清一色的白裳女子,西面来的是两行人,体征特殊,其中一行瘦的皮包骨,另一行却像荒古巨汗一般,每一人都有着两米以上的身高,端是怪异,这样的两伙人却是搭伙而来。
来人,行色匆匆,并未太在意女子,仅是带头之人惯例地扫视了一下她所立之处,然后继续赶路,消失于荒漠中。
“西方的,都来了。”
“这次盛宴,看来要开始了。”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天悯人,可是仔细听去隐隐还藏着兴奋。而她明显是知晓了四群来人的身份。
这四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西方最顶级的家族的族人:柴尔德、摩洛、迪沃、温莎,四大家族。
这四大家族,任何一个出来都会让世界变色,尤其是柴尔德家族和温莎家族,无人知晓他们的底蕴,关于他们有着无尽的传说,那些传说故事更是写进了西方人的圣典,被人人称颂、信仰。
摩洛和迪沃两大家族是利坚国近数百年崛起的家族,他们唇齿相依,说是两大家族却是无比团结,统一,在全世界代表着一个声音,操纵着世界最强大的国度----利坚国。
两大家族,虽然年轻,可其发展势力,实力之雄厚,无人敢小觑。
华夏虽有六大古武世家,但论起实力来讲,恐怕不及西方四大家族。不然,六大古武世家不会一直蜷缩在国内,而不去西方开辟疆土,定是有所顾忌,或是实力不济。
当然,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们自己知晓。
绝色女子伫立在城墙上已经很久,久到太阳西垂就要落下山头,她仍旧浑然不觉。
她仍旧未动,双目平静地看着远方。
“来了。”
天边一道极光闪过,接着几个瞬闪,荒漠之中多了一人,眼神阴狠,身材短小,脸上戴着一张粗糙的人皮面具,长相狰狞。
“倭人,还是忍不住要来。”女子的话语带着轻蔑,浑然瞧不起那远去的短小身材之人。
女子还是未动,她的脚好似在城墙之上生了根一般,就在这么半个下午,她的双脚牢牢的扎根在了城墙之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移动丝毫。
风吹拂,入夜时分,荒漠开始降温了,热浪在缓慢退去,形成了风,吹起了女子脸上的轻纱一角,露出她俏丽的半边脸蛋。
再看光影流动,她修长的身躯,尤其是笔直挺立的长腿部分,已在城墙的断体上投下了影子。
要是,林武在此,一定会惊讶,会震惊的短暂时刻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也是他认识的一个人儿,有着不菲关系的美人儿,只是气质已同往日完全不一样。
“我也要来,小武,你要坚持。”美人轻叹,似乎惆怅,却有浓浓的轻易蕴藏其中。
接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顿时,荒漠狂风,飞沙成雾,使得阳关蒙上了夜色的诡秘色彩,这里再无一人相伴,天涯寸断,残血铺城。好好的阳关,霎时间变了颜色。